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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熠这边还在愣愣地出神,玉瑶却在她的耳边轻轻提醒道:“姑娘,青璇姐姐回来了。”
衣熠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她推开被搅得彻底没了热气的汤水,起身站了起来:“让她进来。”
玉瑶听到了自家姑娘的吩咐,忙快手将碗盘捡出去,收拾妥当之后,将青璇唤了进来。
“姑娘。”青璇进屋揖礼。
“都带来了?”衣熠问道。
“是,都交给青枢姐姐了。”青璇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
“嗯。”衣熠应了一声,而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出声。
青璇呆站在一旁,一脸的茫然。
姑娘将自己偷偷过来,难道真的就只是想让自己送药吗?别的没有吩咐?
在青璇还在错愕之时,衣熠又突然开了口:“青璇,你来时可曾被人注意到?”
“不曾,”青璇听到衣熠的问话,忙回过神来回答道:“婢子走的都是僻静的小路,平日里本就没什么人,况且现在城里正乱着,路上的行人都不剩几个了,走这种小路的就更没什么人了。”
“城里正乱着?”衣熠皱了皱眉。
“是啊,听说昨夜有四个武艺高强的刺客闯进了皇宫,正巧被虎威侯给撞个正着,此时正在满大街的张贴画像,到处拿人呢。”青璇这么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四张因胡乱扯下而略有褶皱的画像,搁在了衣熠的面前。
衣熠拿起其中的一张,还不等细看下面的介绍,便先笑了出来:“这就是那四人的画像?”
玉瑶也很是好奇这画像上的内容,见自家姑娘笑得不行,也忍不住凑上前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却差点笑到打滚。
画像上无一例外的是四个极为相似的人头像,同样黑巾蒙面,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就是他们眼睛的大小不同,画师可能也想突出这通缉犯的不同之处,故而眼睛略大的给画成了一双牛眼,眼睛略小的给画成了一条直线,若非衣熠识得这画中的四人,也恐怕被这画师给误导了去。
“这画师画的倒是很有水平,可知是廷尉府的哪位高人之作?”衣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忙用手帕揩去眼角的泪水,摇着头去问青璇。
“这画师并非是廷尉府的人所作,而是虎威侯亲自所画。”青璇不知这两人在笑些什么,虽有奇怪,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据说,昨晚那四名刺客只有虎威侯见过他们的模样,其他人连影子都没瞧见一眼,所以这书画之事也便由虎威侯亲自动笔了。”
青璇这么一说,非但没有让衣熠止住了笑,反而让她笑得更为厉害了。
“你、你可知,这四名武艺非凡的刺客都是何人?”衣熠再次揩过眼角后,笑着问青璇道。
“这……”青璇心下有些犹疑,不确定地开口道:“莫非……是姑娘所识之人?”
“也是你所识之人。”衣熠又点头笑道:“是迟哥哥他们。”
青璇听到这之后,眼睛不由瞪大了些许,紧接着她又想到了自己偷偷带回来的那些草药,大惊道:“怎么会是他们?他们受伤了?”
“嗯。”听到受伤这个词,衣熠的神色又有些颓然下去:“他们入了宫,不小心碰到了虎威侯,一战之后受伤颇重。”
青璇见衣熠神情低落,不由暗怪自己多嘴,忙移开话题道:“迟小将他们都能从守卫森严的皇城内逃脱,那这小小伤势也必然奈何不了他们,此时看着是严重了些,好好将养些时日也就全好了,姑娘大可放心。”
青璇不愧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三言两语间便让衣熠重拾信心,情绪也好了许多。
“希望如此吧。”衣熠感叹道,而后她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迟尉四人此时正被通缉一事,又不禁有些惶惶:“虽然迟哥哥他们的通缉令所画的与他们并不相像,可这通缉令已经下来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对待。”
“只依着这画像,婢子倒不认为他们能找到迟小将等人,只要他们安心在小院儿里躲下去不就好了?”玉瑶看到青璇面有难色,开口解围道。
“只是躲在小院儿里又能躲多久呢?”衣熠反问她:“虽然画像是不同,可伤势不能作假,他们若真狠下心,一间间的查过来,我们还能如此好运的蒙混过去吗?
况且,陈哥哥现已昏迷,连汤药都灌不进去,我们此时也不能立时就去医馆找医者前来诊治,若是在这搜查期间,陈哥哥挺不住了,最先、倒了下去,那我们该如何自处?”
玉瑶听到衣熠的反问后卡壳了,微张着嘴在一旁讷讷不语。
“要不,就将他们送走?”青璇也想出了个主意,“只要不在邺都城内,那些官差想找也找不到了。而陈小将的伤势也能去找医者诊治了。”
“送出城倒是好办法,可是眼下这么多官兵,我们如何将他们运送出城?何况此时还是在邺都城内守卫最为森严之时,送出城一事更是难上加难。”衣熠想了想后回答道。
“姑娘,婢子倒觉得,即便我们能将陈小将他们送出城,也最好不要这么做。这不是个好法子。”此时,青枢从门外走进来,轻声说道。
“为何?”玉瑶一派天真,可她的视线里明显是更支持青璇的说法的。
“你忘了!当时我与那官差说话时,明明说我们小院儿里是十个人的,可此时你们又将小院儿里的人偷偷送走,这岂不是说我们小院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青枢说完,眼睛便盯着衣熠不动了,衣熠知道,她这是期待自己出来拿个主意。
“青枢说的也没错,只是陈哥哥的伤势也确实等不得了。而我们此时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医馆请人,怕被那些官兵察觉到什么破绽。”衣熠想到这些问题,不由轻轻按了按额角,只觉得向前不是,向后也不是,自己好似被逼到了悬崖的边上,想脱困,却又无计可施。
“姑娘可否听我一言?”青枢此时却开口问道。
“你要说什么?”衣熠抬眼瞄了她一眼,感觉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陈小将的伤势婢子虽未曾看到,可婢子见迟小将的模样也知陈小将此时是个什么处境。姑娘既然想去找寻医者为陈小将治伤,又何必非要去医馆去请呢?何不去医者的家里去请呢?”
“家里?”衣熠想了想,问道:“这样不会引起官差的怀疑吗?”
“只要我们不是在医馆去请医者,他们又怎知我们是让医者前来看病的呢?”青璇想了想后,接口道。
“正是如此。”青枢点了点头,又道:“至于那些官差会不会挨家挨户的来搜查,婢子认为他们近些时日可能不会。”
“近些时日不会?”衣熠抓住了青枢话中的重点,仔细想了想之后,似乎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