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法子

笔墨翩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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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法子?”衣熠略有惊喜,之前的失落也因为钱哲铭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是有个法子,不过还需要借女公子的人脉一用。”钱哲铭胸有成竹的一笑。

    “只要你能将他引出来,李、不,钱公子需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是需要我做的,我自会鼎力相助。”衣熠听到了钱哲铭的话,对他的计谋虽有些怀疑,却仍是毫不犹豫道。

    “不知钱公子所说的万无一失的法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子?”衣熠随即问道。

    “女公子可知,当年不止我从钱府逃出来了,还有两个人也误打误撞地避开了那一难。”钱哲铭故作神秘,不等衣熠插口便道:“而今,我能确认那其中一人藏身于何地了,还请女公子明日便去那处仔细搜寻,将他抓回来,届时我们自会从他的嘴里知晓管家的藏身之处了。”

    “钱公子说的……可是刘府刘老爷?”衣熠想了下,嘴角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她心里虽是确信了她的猜测,可仍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声。

    “你……你怎么知道?”钱哲铭有些惊奇地看着衣熠问道。

    衣熠闭了闭眼,暗自叹息一口气后,有些颓然道:“刘老爷早在几日前就去了,不止他,他们一府的人都被清了个干净,就如同……如同七年前的钱府一样。”

    “你、你胡说!”钱哲铭大吃一惊,瞪着一双眼睛不信道:“他藏的如此隐秘,就连我也是在两月前才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只是一直不曾亲自前去确认过。你又是如何得知他身份的?”

    “我帮着宋大人查案,内部消息知道的自不会少,连你都能查出的事,宋大人他又如何查不出来?”衣熠皱了皱眉,反问道。

    “即便你查出了他的身份,那你怎会说他们被人给杀害了呢?若真如你所说,这件事早应传遍了邺都城,可我却并未从人们口中听到过此事啊!”钱哲铭摇了摇头,还是不信道:“女公子莫不是反悔了,在找什么借口吧?”

    “钱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衣熠知道他一时不能接受,直言道:“我怀疑此事是肖相做的。”

    钱哲铭脚下一个踉跄,脸上突地冒出了巨大的恐惧来:“他、他知道刘老爷的真正身份了?”

    “这个,我不清楚。”衣熠伸手扶了他一把,而后道:“但倘若不是他,谁会有这等通天的手段,竟能将这么大的事隐瞒不漏?”

    钱哲铭的面色惨白,似是被吓到了般,口中直说道:“完了,完了,他既然知道了那人是孔老伯,那我们的身份也迟早被查出来。”

    “不会的!”衣熠反驳道:“若他真知道你的存在,绝不会还留你到现在的!你只需继续小心谨慎,隐藏好你的身份,他是不会发现的!”

    “真、真的?”钱哲铭听到衣熠如此说,抬起头来看着她,确认道。

    “真的。”衣熠向他保证似的点了点头,又道:“只是,这其中也有变数。”

    “变数?”钱哲铭又害怕起来,抓着衣熠的手追问道:“什么变数?”

    “管家。我怀疑,管家是不是已经得知了你的真实身份。”衣熠盯着他,郑重道:“实不相瞒,我其实已经知道了管家的真实身份,他就是城中人都熟知的曹工匠!只是在我前去抓他之时,被他逃走了。但我能肯定,他还在邺都城内!若是肖相从刘老爷那顺藤摸瓜,追查到了管家,那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将你供出来。”

    “这么说,我得先一步将管家找出来?”钱哲铭听了衣熠的话,逐渐冷静下来。

    虽然在他的认知里,他很难去相信之前钱府那位不可一世的管家会化身为一名木匠,即使是一名在城中非常有名的木匠,他也不认为那个人会受得了这种‘侮辱’。

    所以他对衣熠的这条消息也充满了怀疑。但出于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他还是决定暂时相信她。

    衣熠虽然没有说话,但钱哲铭却在衣熠的眼神里看到了确认。

    他低头想了想,又开口道:“我还有个法子。只是需要等些时日。”

    “你说来看看。”

    “管家很在乎他的儿子,所以他一定会在他儿子祭日那一天来到这儿,给他儿子上柱香。我们只需提前在此埋伏,等到他来上香的时候,趁他不备抓住他。”钱哲铭越想越觉得可行,说完后忙抬头去看衣熠的神色。

    “这个法子不错。”衣熠也想过刘老爷曾经说的话,脸上又重新带了些笑,可一想到钱哲铭之前所说,又问道:“不过,他儿子的祭日是在什么时候?”

    “十月廿七。”钱哲铭回忆了下,笑道:“与我的生辰差不了几日。”

    衣熠一听到这个日子,又沉下了面色。

    十月廿七?那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她是绝对等不到的!

    “不可!”衣熠摇头反驳道:“时间间隔太久了,其中的变数也太多了!

    肖相现在也不过是被朝堂上的事情给缠住了手脚,暂时没空去彻查刘老爷,若他在十月前解决了朝堂中的事,那不等曹工匠来上香,那人便已抓住了他,哪还有我们再插手的余地?”

    钱哲铭听到这,跺了跺脚,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究竟该如何做?”而后他又仰头长叹道:“若是我们身边能有个对他熟知的人,问一问他,说不准还能得到些线索来。”

    熟知的人?衣熠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钱哲铭道:“我们有!钱公子且稍等!”

    而后,衣熠便快步走出小院儿,不一会儿,便带着楚殇走了进来,对着钱哲铭道:“这是曹工匠的徒弟,叫楚殇,跟在曹工匠的身边也有七年了,想必他多少会知道些什么的。”

    钱哲铭愣了愣,视线从楚殇的身上又转到了衣熠的身上,心里不由钦佩起来,也对面前的这个女子更是高看几分。

    “楚殇,你可知你师傅平日里与什么人交往过密?”钱哲铭开口问道。

    “他?”楚殇先是愣了愣,继而又回忆了会儿,然后道:“师傅他这个人比较孤僻,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除了师叔外,并不曾见过他的其他好友。”

    “那他平日里都会去些什么地方?”钱哲铭皱了皱眉,思索下后又问道。

    “师傅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就是联系主顾的活儿,也都是师叔在做。我们如果要去上工的话,师傅偶尔也会去看看,如果我们不上工,师傅也不会出门的。”楚殇说到这,又想了下,继续道:“只是,师傅每年都有个日子会出门一整天,无论刮风下雨,从不曾间断过。”

    钱哲铭看了衣熠一眼,问道:“可是每年的十月廿七?”

    “不错。”楚殇点了点头,惊奇道:“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钱哲铭并未回答楚殇的问题,只拿一双眼睛看着衣熠,等着她发话。

    衣熠自是知道钱哲铭的意思,可她真的没法等到那个时候。

    以她这几日所观察的情势来看,肖相在朝中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不止是他的岳家对他反水,他的身边也似乎有着别的势力在牵扯着他。

    如若不然,以他在朝中的势力,早就将李盛博给压得死死的了,又怎会容忍他到现在?

    而一旦肖相将李盛博和那个她不知道的势力给一一剪除之后,接下来,恐怕就是叶飞飏、宋何和她的死期。

    所以,她绝不能再等待了,她必要在那之前,拿到肖相的把柄,也好借助李盛博之手,将肖相彻底打压下去!

    衣熠在心底暗叹口气。

    钱哲铭的意思她都懂,也知道他的这个法子是目前唯一安全且便捷的法子,可这法子虽好,却终不能为她所用。

    “楚殇。除了这个,你还知道哪些被曹工匠看重的事或人吗?”衣熠顿了顿,开口问道。

    “看重的人……”楚殇犹豫了一瞬,仍是开口道:“原先住在家里的这些人中,除了师叔外,也就只有小虎,是师傅比较看重的了。”

    “等等,”钱哲铭突然打断了楚殇的话,问道:“小虎?他是谁?”

    “小虎是曹工匠的另一名徒弟,现在也在我这,这次我没有带他过来。不过,他的身份你大可以放心。”

    衣熠见他神色有异,还以为他是在怀疑小虎的身份,遂开口解释道。

    “不,我不是对他的身份有异,只是……”钱哲铭侧过头,回忆了下,又问道:“小虎多大了?”

    “他,十五了。怎么了?”衣熠接过口,疑惑地看向他。

    “十五?不对啊……”钱哲铭皱了皱眉,自言自语了一句,继而又向衣熠问道:“那个小虎长得如何?”

    “他、身材倒是挺壮的,但是长相却很清秀。”衣熠虽然有些疑虑,但看钱哲铭这副认真的神态,又坦然告知,而后又问道:“怎么?这个小虎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不不,”钱哲铭忙摆手否认道,“只是,他的这个名字,是他原本的本名吗?”

    钱哲铭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微眯,眯起的眼睛里似乎有着精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