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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埃斯顿·君士坦丁,这个人能够通过预选,倒是没有太出乎预料,以他的能力和身份地位,加入一支队伍,简直不要太容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不爽又是另一回事。
何况,以他的身份,依附于阿克蒙学院,以代表的名义参战,怎么想都不太寻常。虽然同样可以在诸国大比上崭露头角,但好歹是德拉隆王国的贵族,这样的做法,只怕会落人口柄吧。按照叶秋玄对他的理解,他不应该怎么做才对。
“由于预选赛比较顺利,所以现在还需要等待其他学院的预选结束,然后才会开始全国的海选,角逐全国的代表。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们会比较清闲,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加强自己的能力,别给学院丢脸。听清楚了吗?”
副院长的话令大家从喜悦中脱离了出来,全国海选的压力也渐渐浮现出来,不过作为全国第一学府的学生,他们自信不会失败。
“清楚了。”
“好,解散。”
训话完毕后,副院长和一众教师就离开了校场,而场上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离开,不过叶秋玄没有怎么做,而是留在了原地,同样的还有弗兰的队伍。
“没想到作为埃斯顿家的人居然不回到自己的老窝里,居然还准备代表瓦罗兰参赛,你家人知道吗?”
对于叶秋玄的话,弗兰没有生气,而是抹了抹自己的头发,笑颜如初。
“作为阿克蒙学院的学生,代表母校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就算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我是饮水思源,知恩图报。倒是你,又一次让我意外了,没想到就凭你们几个人居然能闯到这一步,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实力强。”
“是不是运气,过来试试看就好了,而且,我记得上次倒在地上哀嚎的人,貌似不是我吧。”
“你的能力又是有你的口才一半好,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你了,真可惜。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吧,不然到时候丢脸了,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弗兰对于叶秋玄的挑衅不为所动,同样针锋相对,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我们走吧。”
招呼了一下自己的队友,弗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叶秋玄等人面前走过。
“叶,没必要挑衅他。”
塞尔莉亚对于叶秋玄的做法十分不解,就算是敌人,也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叶秋玄没有解释他的做法,而是回过头说了一句。
“总觉得很古怪,看来这次的诸国大比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叶秋玄摇了摇头,九羽说过弗兰这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可是如今诸国大比一出来,弗兰就忍不住的冒头,说是要展现自己,为自己的家族争光吧,可他却没有回德拉隆。可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远比我想的复杂。”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吧。”
叶秋玄不认为自己想多了,弗兰这个人虽然他认识不久,但早已生死相搏过,对方的性格,他也基本摸了个透,他做事情往往都有特定的含义在里面。而这也符合一个野心家和阴谋家的做事风格。只是他暂时看不透罢了。
“我们也回去吧。我们之间的配合还能再加强一下,还有战术,我会接着传授给你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叶秋玄按照计划和塞尔莉亚等人研究战术的安排。其他人暂且不论,塞尔莉亚在指挥和大局观上却是让叶秋玄眼前一亮。很多建议和问题往往都能切中核心,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如果说叶秋玄在战术安排上经常出奇制胜,那么塞尔莉亚则是中正平齐,步步为营。一正一奇,和他相辅相成。使得断罪之翼的这个队伍在战术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除却训练,这段时间,叶秋玄也收获了一个好消息,而带来这个消息的人,正好是九羽。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证据?”
叶秋玄原本躲在自己的卧室里,进行着战术规划,结果九羽带着所谓的证据,闯到了他房中。
至于是什么证据,则是有关弗兰的。叶秋玄看着眼前的一叠纸张,上面用娟秀的小字记录着一小部分弗兰的这段时间来的动态,剩下的,则是一些目击者的证词,亦或者是其同班学生的证言,以及弗兰与一些人交谈过的信息。
严格上说,这算不上什么证据,毕竟和他暗地里捣鼓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关联。所以叶秋玄才会那么问,不过他也不失望,毕竟他也没指望能收集到最直接的证据。
“嗯,是你说事无巨细,只要和他有关的任何信息都不能遗漏的。”
九羽抱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有说过吗?叶秋玄很奇怪,不过看九羽的样子也不想说谎,想来他的确可能说过,只是他忘了而已。
“怎么样?用得上吗?”
对于九羽的疑问,叶秋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先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我的看法?我倒是没什么看法啦,不过就我收集到的,很显然他的确在谋划着什么。”
叶秋玄不可置否,他一边翻看着九羽带来的东西,一边若有所思。
“就上面的记录来看,弗兰这家伙经常在人迹稀少的时候,在整个学院里乱跑,而上课缺席的原因结合其他人的证词,应该是他趁着这个时间,在学院里找寻着什么。而且反跟踪的意识很强,似乎很忌讳别人看到他的行动。所以证词里也没有太多的描述,而是奇怪他的态度。”
“但这种隐秘的事情,一次还说得通,每次都这样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假设他对阿克蒙学院很好奇,又不喜欢有人跟着,从而打扰到他对学院的观赏,那么倒也说得通。不过换做是你,会因为这样而不止一次,去观赏学院的建筑吗?”
叶秋玄敲了敲桌子,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看法。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什么事情,做得多么天衣无缝,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破绽,或许这个破绽不明显,也不太重要,但根据这个破绽,也有可能使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所谓堵不如疏,真正高明的手法不是去掩饰,而是去诱导。
九羽听到叶秋玄的问话,考虑了一会儿,然后严肃道:“只是观赏的话,的确没必要三番两次的避开人,虽然就目击者的话,看不出什么毛病,但一次就够了,多了几次就算没毛病,也会暴露出古怪的地方。看来弗兰是对这个学院的一些地方感兴趣了。”
“没错。”
九羽的话恰到好处,和他想的不谋而合。而且九羽或许不知道这家学院暗地里的秘密,但作为德拉隆第三贵族的子弟却未必不知道,虽说九羽是个公主,但从身份上看,却未必比得上弗兰高贵,不然也不会被他逼到这个境地。
而关于这家学院的隐秘,恰好叶秋玄从雷克那里也了解到。所以弗兰觑逾的东西,很有可能和他知道的那个隐秘有关。
想到此处,叶秋玄拿起笔,有将画着战术安排的纸张翻到背面,然后一边翻着那叠证据,一边记录着。
很快,有关弗兰去过的地点,依次排列在纸上,而地点后面则按照“正”字的笔划,多多少少地勾勒着。随后,叶秋玄画出了学院的平面草图,然后按照次数的多寡和分布,在上面圈点。
“这是什么?”
九羽一脸好奇地看着叶秋玄的动作,接着恍然大悟。
“咦,居然有这样的联系?弗兰这家伙居然在缩小着范围,而且慢慢在向图书馆靠拢。难道弗兰的目的是图书馆?可是图书馆里有什么值得他觑逾的?”
叶秋玄没有回答,或者说九羽的问题也是他正在考虑的问题。图书馆是面向学生的,任何人又可以进去,如果弗兰真的觑逾于图书馆里的东西,这个可能性显然不高。但如果不是,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好在,他虽然不明白,但是有一个人却一定会知道。叶秋玄瞥向了坐在自己床铺上,安安静静看着羊皮书的卡蜜拉,却没有立刻询问,而是转头对着九羽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他的活动范围是这里,那么这里一定有他谋划的东西,总之值得留意。”
“那现在我要做什么?”
“本来应该让你继续盯着他的,不过现在,弗兰已经自己跳出来了,而且还准备代表学院参加诸国大比,这段时间恐怕他不会继续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了。你可以抽空休息了。”
“啊,什么都不做啊?”
“至少在我想到什么之前,没必要做什么了,如果因此而引起对方的警惕反而不好。所以在此之前,什么都不用做,等我想到了办法再通知你,到时候再狠狠阴他一把。”
“好吧,反正我是两眼一抹黑,听你就行了。”
九羽鼓着腮帮子,有些不太愿意,但让她自己想办法,她也想不出来,只能憋着气,听从叶秋玄的安排了。
说完,九羽也就不停留了,毕竟叶秋玄正在为诸国大比做着准备工作,也是没什么空闲,加上自己心情不怎么好,也不想和叶秋玄继续交流什么,所以走得很干脆。
而叶秋玄等到九羽走远,这才关上房门,看着卡蜜拉,问了一句。
“图书馆附近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