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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姐弟二人,生日相差正好七年零七天。所以每年过生日父母最省事了,反正就隔一个礼拜,一起过谁也不吃亏。这一直是很神奇的事情,但是现在杨小贝发现了更神奇的地方——小弟出生了,用的是她的生日。
这就很……杨小贝简直怀疑,她上辈子才是乱入的那个了。老妈平时日子不是很准,所以也不能算出很准确的预产期,这时出生,也不知道时间对不对。但一个礼拜的提前还是退后都属正常,说明不了什么。老妈是自然顺产,小弟也很乖巧都没有怎么折腾,重6斤6两的小子,把老爸喜得无可不可。
杨启泰昨天晚上熬了一宿,但是现在一点疲态都没有。医院的气味不算好闻,特别是妇产科这块,混合着消毒液、羊水、血渍的气味简直让人熏得透不过气来。但是他还是喜气洋洋地忙进忙出,这付二十四孝老爸的样子恨得杨小贝直痒痒。
好吧!虽然不是自己……可是老弟的醋也是要吃一下的!“老……哥,这下你开心了吧?得了个大胖小子,不愁没有传宗接代的后人了!”杨小贝酸溜溜地说。根据现在的政策,头胎的个小子,那就没有机会要二胎了,不出意外,这就是他的独生子。
杨启泰乐滋滋,但是很坚定地说,“我早就说好了不管男女,就只要这一个啊!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反正我都一样疼爱的。”老婆太累了还在睡,他细心地照顾着襁褓里的孩子,眉宇间满满都是父爱。
喧闹的病房里,一家三口却自成一隅,温馨祥和。杨小贝呆呆地站在那里,想起小时候老爸也是如此地望着自己,在小的时候把她放在肩上高高举起,大一些的时候,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前杠上,好像要去探索全世界……
虽然她那时还小,但是那份宠爱却深深地留在脑海。老妈脾气不好,也没有什么耐心,所以家中反而是老爸跟被自己和弟弟依赖。有时候做错了事被老妈打骂,也总是老爸来拯救于水火之中。总而言之,老爸真正做到了他刚才说的哪样,不管是儿是女,都一样宠爱。
没有打骂,也不会因为成绩不好或者婚姻不顺报以失望,他总是那么温和地跟自己说,“不要紧,慢慢来。”从老爸那里永远只有鼓励,和耐心的教育。虽然他烧菜不好吃,勉强只会烧熟,洗衣服也洗不干净,还总是闹不明白搭配。没有成功的事业,一辈子好像都是不如意……但是在杨小贝的心目中,这就是自己最好的老爸啊!
可是现在,老爸温柔宠溺的目光只会给弟弟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还有一个最爱他的女儿,有一个让他操心了半辈子的小公主就站在他身边,却再也得不到这种关爱了。杨小贝觉得眼睛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你怎么也不休息一下就赶过来了?昨天熬了一夜吧!早饭吃了吗?”在又给小家伙换了一条尿布后,杨启泰望着孤零零站在旁边的小妹,关心地问道。小妹看上去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她总是这样,一旦有病人就废寝忘食的,有一种杨家人特有的执拗。
这时周品正也大包小包地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小贝!快来吃早饭,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包子和粥!”他得知小贝一晚上没休息,心疼坏了,可是现在劝她去休息也不可能,就先回去准备了吃的过来。“启泰你也来吃!”
杨启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开吃。虽然他自己也熬了一夜没怎么吃东西,但还是接过周品正手里的早餐,手脚麻利地打开来放在小妹面前,又给她准备好筷子,温声说道,“快吃点!小家伙你也看过了,你芬姐也很好,吃好了赶紧和小周回去休息,瞧你这脸白的!都不漂亮了!”
还是一如既然的关怀,毫无芥蒂的关心她。杨启泰可能自己也不明白,他对小妹就如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虽然不待见周品正,但是这种时候他相信周品正会好好照顾小妹的,所以还是大方地把她托付给他。
周品正都没插上手,别人就把小贝全部都安排好了,让人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夫”好像是个摆设。不过最后那句话成功取悦到了他,他沉稳地帮小贝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说道,“你放心吧!待会儿我就带她回去休息!”
杨小贝低下头喝粥,故意弄出一些响动来掩饰自己的哽咽。眼眶红了不要紧,反正熬夜的人眼睛本来就红了,老爸没有了也不要紧啊,反正……他现在还是这么疼我,除了不能再叫老爸老妈,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至于心中那一点点的失落——反正还有周品正啊!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安心的,能给自己所有的归宿感的,好像非他莫属了。这时杨小贝甚至有些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他。那是要和自己走完一生的人啊,除了父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父母不能陪她一辈子,而他将会陪自己走完余生。
所以……是到了结婚的时候了吧!
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弟弟”,他刚才哭闹了一阵,换好尿布又呼呼大睡起来。出生无论是对母体还是婴儿都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所以在第一天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都会用沉睡来恢复消耗的能量。老妈也是如此,据说在杨小贝到之前起来奶了孩子,到她离开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
呃……她看起来情况很好,医生也说孩子都没有怎么折腾她,很顺利的就出生了。只不过也是折腾了大半夜,现在补觉来着。杨小贝一脸黑线,和老爸……好吧,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偷偷的叫他了,也许她就是杨小妹,只是上辈子迷失成为了杨小贝也说不定。她和老哥打了招呼,先回去补觉去了。
医院离家并不远,但是周品正还是细心地把车子开过来。他知道小贝最不经熬夜,偏偏总免不了为了病人熬通宵,往往这个时候是最疲惫、甚至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不是怕惊世骇俗,他恨不得把小贝背回家,所以虽然没有几步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让小贝坐在座椅上靠一会,等回家后再睡。
然后他就听见小贝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他,“我们的日子定下来没有?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