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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张杨、张辽二人来找吕布出去作乐。见吕布匆忙出门,上前问道:“奉先可有难事?”
吕布本想直接去找丁原,一见二人便将事情和盘托出,然后对张杨二人说道:“我想这上当的绝非魏家一家,莫不如你二人去与丁大人请战。”
张辽二人到底是丁原手下将领,与吕布私交再好,也不能代吕布请战。二人都知道,这是丁原拉拢吕布最好的机会。
吕布也知二人所想,也不强求,与二人来到刺史府正堂。
丁原听吕布请战匈奴,连连摇头道:“才逢大战,并州疲敝,此时非是战机。”
吕布知道,此时丁原尚未稳坐晋阳,不想招惹须卜骨。退一万步讲,白波谷距晋阳不远,即使出兵匈奴,丁原也定会先拔掉这只钉子。
-“我只借文远一人,还你一个五原郡。”说着,吕布望向张辽,希望像看看他本人的意愿。
借张辽,还五原,这买卖还是不错的。可是丁原不解,张杨、高顺二人都比张辽年长,名气也比张辽大一些,尤其高顺稳重,刚好与吕布互补。
既然有利可图,丁原也不小气,问张杨、张辽道:“你二人可愿随奉先五原一行?”
“末将愿听大人差遣。”随着张辽、张杨二人拱手,这出征匈奴也就算定下来了。
丁原本想三人轻装,直奔五原郡。成廉在五原有支部队正在对抗匈奴,可以一用.这样自己不用一兵一卒,便可夺回五原郡。没成想吕布出刺史府,立即让李封集结晋阳随吕布扫荡匈奴的那支七百多人的部队,丁原心道:就知这吕奉先没那么简单。
三人出刺史府,率先找到薛兰。薛兰足智多谋,备受众将认可,出兵之前自然是要问策的。
几人说明缘由之后,薛兰拿过地图。说道:北方四郡:朔方、五原、定襄、云中皆在匈奴之手,再加上西方的上郡与匈奴王庭西河郡美稷县。实际上并州只有太原、雁门、上党、河西司郡在汉朝之手。
说到这里吕布才知道,并州局势非常紧张,他若是丁原也不会轻易出兵讨伐匈奴。
到五原,有两条路。一条是走西河郡,一路坦途,直攻匈奴王庭美稷。须卜骨必引军来援,再轻骑绕过美稷直奔五原,救得魏崇便引兵返还,此为上策。
第二条路是走雁门郡,出雁门关,翻单入定襄打匈奴个措手不及,然后以定襄为根据地向北攻云中,夺下定襄再向西攻五原,此役可一举收复五原、定襄、云中三郡。此为下策。
吕布不理解,为什么薛兰的下策永远都比上策听起来要好。这次不是吕布不想选薛兰的上策,只是这上策只是为救人,自己刚刚可跟丁原把牛皮吹出去了,要拿下五原郡给丁原。
走雁门奔定襄,一路攻城拔寨,薛兰再三叮嘱吕布不可冒进。拿下定襄,一定要稳住根基再攻上党。且定襄东北两向是上党和五原两郡,匈奴皆有驻军,切忌双向出兵。
若是旁人出兵,薛兰不用嘱咐这些。拿下定襄,已经是腹背受敌了。可是吕布此人,向来不好守,而好攻,薛兰就是担心,饶是他提醒过,吕布拿下定襄之后也会立即双向出击。
吕布不想听薛兰啰嗦,答道:“到时候再说!”便出薛兰住处,去寻找宋宪。孤军深入,最重要的情报,若论搞情报,谁能强过宋宪呢?
宋宪哪能为吕布卖命啊?不冲别的,单就魏文姬这一夺妻之恨,宋宪就不能答应。
“你不答应是吧!到时候魏崇救出来了,你别说我给你上眼药。”说完,吕布转身就走。
对啊!这是救魏文姬的父亲啊!宋宪一把拉住吕布说道:“干了!不过你要告诉文姬,我到底出了多大力。”
一拍即合,吕布也不多留,返回薛兰处寻得张杨、张辽二人,三人约定明日一早,便出发走雁门奔定襄。
晚上,一切安排妥当,吕布本想去和严婧道别。转念一想,严婧肯定没两句话救得把他赶出去,大战在即,还是不去讨晦气了。
吕布出门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会,忽闻有人唤他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高顺。同在晋阳多日,吕布和张辽、张杨二人相交甚好,唯独高顺,两个人实在玩不到一起去。
“伯达兄啊!”吕布知道高顺从不饮酒,生活习惯甚好。此时偶遇,应该是高顺有意寻他。想到高顺,不直接找他,而是装偶遇也是怕受吕布白眼。吕布态度好了些,也与高顺兄弟相称。
高顺见吕布对自己称字有些意外,对吕布拱手道:“奉先兄明日可要出征。”
明知故问,吕布也不多与高顺客套,直接问道:“伯达兄可有指教?”
“匈奴左贤王于扶罗尚在平城,他是羌渠之子。多次请奏朝廷,助他夺回单于之位,朝廷皆未应允。奉先可邀于扶罗同攻定襄,以解兵寡之势。”
吕布和若洛才进晋阳之时,便以听说朝廷征召南匈奴,前往幽州征讨张举、丘力居。已故单于羌渠派左贤王于扶罗带兵助战,皆因此事才有右贤王联合屠各部,攻杀羌渠霍乱并州。想不到这左贤王于扶罗居然还在幽州,倒是可以一用。
吕布谢过高顺,同时也对高顺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怎么说也是丁原手下第一将领,还是有些本事的。
一夜无话。
翌日,吕布出征,所带将领张辽、张杨。但看这阵容,就知道七八三十余骑实在太少。且不说吕布日后做到奋威将军,进温侯;张辽做到曹魏的前将军。就是《三国演义》中,没有大书特书的张杨,也官拜大司马位列三公,单看官职,比吕布、张辽还要高上一些。
临出城门之际,吕布在人群中见到一白衣身影。她怎么知道我今日出征?想着,吕布回头看到张杨一脸得意,想来是他通知的严婧。
魏越也是此时才得知吕布要引军出城,随即换过戎装策马跟随。魏越此举,吕布倒有些感动,但他未多言,只是点头示意。
大军出动,吕布若有所思。张杨见吕布皱眉扫视四周,问道:“奉先可是在考虑何人出使于扶罗?”
吕布闻言一愣,随即了然了。原来高顺已将想法告诉了张杨,现在想想高顺假装偶遇,倒像是张杨的主意。
“你有人选吗?”吕布也不矫情,直接问到张杨。见张杨指向自己,笑道:“稚叔鬼主意最多,倒是个绝佳人选。”
“不及奉先你啊!”张杨与吕布臭味相投,都是笑看人生之辈,若非如此,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建立起非常好的友谊。
平城在雁门东北方向,定襄以东。张杨出使平城可由雁门郡直接抵达,不用路过匈奴的势力范围,所以张杨只带了两名随从便走。
十日之后,吕布出雁门关。将士皆下马,准备登山,又过了五日,吕布一行人翻过峻岭,来到定襄腹地。
此时李封请命,联系张杨。吕布见前方一片坦途,可以直抵定襄城下,便摇头道:“先拿下定襄,再联系张杨不迟。”
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张辽觉得吕布想法可行,随即为吕布划策。吕布终于知道手下有将的好处了。有了张辽,吕布可以堂而皇之的入定襄,探其军中虚实。自己军中有张辽坐镇,心里稳妥了不少。
未几,吕布换过锦袍,与李封一起进入定襄城内。
定襄城属战国时属晋地,相传汉高祖北上抗匈奴,兵困平城,突围时大军南辙,便是到定襄方才摆脱追兵。高祖破愁而笑,六军欣然如归,因“欣”通“忻”,故定襄又称忻州。
定襄城小,吕布二人一入定襄,便找到了匈奴屯兵大营。观其厩中良马,吕布便猜出,定襄兵不过万。想来匈奴兵力必集中在王庭美稷,以防河西郡突袭,吕布觉得这里也就五至八千守军。
当然,即使是下限五千人,吕布手下这七百多人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看过兵马,吕布再看粮草,有匈奴兵觉得吕布形迹可疑,上来问道:“干什么的?”
“经商的!”吕布答完,见匈奴兵作势便要将吕布拿下,指着他鼻子说道:“你知道我和须卜骨什么关系吗?你就敢动我。”
匈奴兵闻言,笑道:“休要诓我,这并北四郡,有名有号的大商贾,早被我须卜骨单于绑做肉票了。”
“那你抓吧!”说着,吕布一摊手,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李封见状都急出汗来了。
匈奴人实在,没有汉人那么多心思,吕布叫他绑他就绑,吕布一怒之下直接把他脖子扭断了。
在匈奴营外杀匈奴兵,胆也是够大了。守卫见状立即冲了上来,吕布、李封二人在这大开杀戒之后,不逃反而径直走入匈奴营中。
营中此时已经有上百匈奴兵冲了出来,吕布也不胆怯,对他们吼道:“都别动,去把主事的给我叫来。”
匈奴兵不知吕布来路,又有人通报,此人自称认识单于,一时间莫不敢前,赶紧通报守将。
定襄守将阿提拉出来之时,吕布远远看着,心中一惊,暗道:完,这下崴泥了。这人不是拉赫曼的随从吗?怎么到这当守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