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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窸窸窣窣的起床声吵醒时,苏千还处于一种迷糊懵懂的状态,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都疼。
身下柔软床垫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不知身处何处。
明明昨夜……她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是空调的开得太猛烈,吹了一宿的风,头嗡嗡的疼着。而昨夜的记忆,早已不知在哪个时点断了片。
再侧身一转,苏千秋想把身子揉入这软糯的被窝里,再睡个天昏地暗,却隐隐觉得有湿润温暖的鼻息拂在脸上。
迷迷糊糊睁开眼,不期然对上楚涵那铮亮的眸子。两人隔的极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楚涵眼眸中的灼灼火光,那心火蜇得她心中一凛,条件反射的把被子一扯,又蒙住了头。
楚涵哑口无言。
两人依然贴的极近,幸亏有被子隔着,否则就是赤果果的肌肤相亲。
在一旁整理床铺的司南瞥见,一脸无可奈何。
可何止无可奈何。睡觉时苏千秋习惯右侧卧,动不动就滚到楚涵那边,空调太冷她又不自觉的往楚涵滚烫的被窝里钻,司南拽都拽不住,想到这一幕,司南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下一个瞬间,被窝里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往楚涵脸上一推,压着楚涵的鼻梁,他微微吃痛的“啧”了一声。
“离这么近……想吃我豆腐……打你哦……”苏千秋把被子卷了又卷,临又喃喃补充了句,“让你知道什么是文武双全……”
楚涵无端吃了她这一记,轻轻捏着她的手又塞回被窝。分毫不恼,只觉得苏千秋这杀气横生的起床气,却也是有趣。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司南一眼,只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青紫,明显是一夜没睡好。昨晚半梦半醒之中,他倒是隐约瞧见司南半抱着熟睡的苏千秋回来,心中当下有些微醋,只是司南不说,苏千秋不知,大家彼此就当没了这回事。
司南好说歹说,终于把苏千秋哄起床去洗漱。
苏千秋嘟着嘴一脸迷蒙的爬起来,脸上几道粉红的睡痕显得很是娇俏可爱。
司南心底又燃起暗自的欢喜。
她昨晚半梦半醒间的信赖与亲昵,可算作是一睡……泯恩仇咯?
司南嘴角浮起一湾浅笑,哼着小调把他们几个用过的床套床单枕套拆下,放去海洋馆指定床品回收桶里,又把林风眠叫起床,催他把床垫搬回原位。
林风眠一脸的睡眼朦胧,又一脸的意犹未尽,“啧啧,昨晚睡我旁边的那个妹子,身材辣么火辣辣的,头发又辣么香喷喷,搞到我一晚上……真是那个一言难尽啊!”
司南不语,心中感同身受的点了个赞。心道海洋馆这一字排开的打地铺夜宿,太考验他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真是人神共愤。
端着漱口盅回来的苏千秋刚好听到,言简意赅的唾弃道:“色胚!”
司南一凛,偷偷去瞥苏千秋脸色,赶紧把自己百转千回的小心事又往心底深处掖了掖,不教她知晓。
吃过早餐,昨天做的陶土手作已经烘干完毕,林风眠去把它们领了回来。
“呐,忠犬,好好收着。”林风眠把一只陶土金毛递给司南,“苏大美女做的,一人一只,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林风眠唠叨着,神情很有些不满。
“唉?”司南很是意外,等看清楚真是特意做给他的,忽然觉得昨天的飞醋吃得自己口干舌燥,耳尖不自觉的染上一寸绯红。
司南忍不住凑过去瞄了一眼,楚涵的小狼,他的金毛,苏千秋自己的则是一只骄傲美艳的布偶猫。
司南哑然失笑,这也太贴切了点。
原来自己在苏千秋心里,是这个模样。他心中忽如其来一阵轻松,仿佛一个注满了氢气的气球,前段时间的如履薄冰忐忑不安烟消云散。
又见林风眠死死握着掌心不松手,好奇道:“你的是什么?”
林风眠愤愤看他一眼,不予置喙。
“京巴……”楚涵冷冷道破天机。
林风眠:“……”
“汪汪汪!满意了吧?!”
楚涵:“……”
苏千秋:“……”
司南:“……”
齐齐踏出海洋馆,夏日清晨的阳光还没来得及横扫大地,抬起手掌,朝阳从指缝一倾而下,一切生机勃勃,就如少年时代的那些你侬我侬,浓烈而炽热。
高中时代就像被人为的划分成了三截,高一轻轻松松,高二忙忙碌碌,高三奋死一搏。踏上高二的坎,高中生活吹响了倒计时的号角,老师的耳提面命,课堂的紧张不休,高考这个怪兽蹲在终点虎视眈眈,以致整个青春都为之一滞。
高二没过多久,开始文理分班。四中的理科生以压倒性的比重战胜了文科生,谁叫多数大学的热门专业总是向理科生倾斜呢?
只是这理科专业里,物化生也分布的很不均衡,比如说,全年级里只有一人选了生物。任年级主任苦口婆心的做了一个多星期的思想工作,这位极有韧性的学生打死也不改志愿,最后学校无奈,给她开了一对一的生物辅导班,其他时候则跟着物理班一起上课。
这名学生就是叶欣。随后她成了苏千秋的同桌。
苏千秋第一次认识她还是在杭州游学,这个女生既高且瘦,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再加上性格沉稳大气,上次游泳课更衣室中还拉着浴巾帮苏千秋打了一场掩护,苏千秋对这位新同桌又多了几分好感。
物理班的女生算上叶欣总共才4个,叶欣在这个年纪就长到快一米八,实在叫人高山仰止,班主任便安排她和苏千秋坐最后一排。
楚涵是雷打不动的窗边角落位,一条过道之隔,便是苏千秋。
从坐前排的女生变成了坐在旁边的女生,再也不能随性妄为的盯着她的背影想入非非,叫人有点遗憾。
于是楚涵忘记带课本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每到这时,他总是不由分说的把苏千秋的桌子拉到身边,就这样,更多时候苏千秋反倒更像是楚涵的同桌。
有时候遇见需要记很多笔记的课程,楚涵总是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要求和苏千秋调换位置,理由是坐内侧用右手写字更方便。
教室最后排是一溜储物柜,前面每个人都想自己的座位宽敞一点,前面的领地一点点扩大,于是最后一排的空间不断压缩再压缩,以致到最后连一点走动的空间也没有。
往常是没人敢这么做的,大魔王楚涵在最后一排,谁又敢和他过不去。
可现在换了苏千秋在最后一排,前面的人又蠢蠢欲动的试探起来。到最后,苏千秋每次下课要出去都要先推推楚涵让他站起来,再从他位置上跨过去。
苏千秋不在意这细微的麻烦,楚涵也不抗拒小小的身体接触,反而还顺水推舟的乐在其中。
他让她坐在座位里侧,安安稳稳,与众隔绝,那是一种日益滋长的独占欲和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