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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声音,还有一阵阵气息扑打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我朦朦胧胧的醒过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干啥?”
“你说干啥?”那个声音咯咯一笑。【零↑九△小↓說△網】
这下我算听出来了,这正是陈老西小媳妇的声音,急忙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已经走到了院子外面,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稻草,而那个女人如蛇一般的躺在上面,身上啥也没穿。
她伸着右手食指冲我勾了勾,笑着说:“傻愣着干什么,来呀。”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看女人身子,就感觉心跳的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脸上火辣辣的,臊的我简直无地自容。
但我却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脑袋里不停回响着刘二愣子的话,“俺也想和她快活快活,你说成不?”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我的腿就迈了出去,可是刚踏出一步,却有一人抓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就跑。
心头一紧,急忙看去,就见拉着我跑的竟然是刘二愣子!
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句话不说,发了疯似的拉着我跑,我心说你个王八蛋自己的好事被人搅了,你就来搅我的好事是吧?
我急忙挣脱,但二愣子却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以他的力气,我根本掰不过他。
恼羞成怒,我大吼一声道:“二愣子你他妈要干什么?”
二愣子也不说话,拉着我继续跑,一直跑到村子里的那口老井旁,他这才停下松开我。
我被他带的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想发火却又没脸发火,一头雾水的埋怨道:“大晚上的,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啊!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哪知道二愣子根本不理我的问题,傻呵呵的笑说:“道安,俺舍不得你。”
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我感觉浑身一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捶了他一拳,“什么玩意,我又不是小娘们,你跟我说这话干啥。”
二愣子挠了挠头,依旧笑呵呵的说:“村子里就你不嫌俺傻,真心跟俺做兄弟,我就在想,自己要是走了,还真舍不得你。”
这小子说话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我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煽情,白了他一眼,说:“你说的是这个呀,我也舍不得你,别说胡话了,你还能往哪去啊?”
“我也不想走。”说着,二愣子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泪。
这时我想起来,二愣子跟我说过,他母亲想让他们搬到她娘家的村子里住,我拍了拍他,安慰道:“不想走不就走,你怎么还哭上了,好歹你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像个小娘们似的。”
二愣子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又傻呵呵的笑道:“不说这个,对了!你之前答应借给我的小人书还在吗?”
今年开春的时候,我是说过借《鸡毛信》给他,但他当时并没有多少兴趣,现在隔了好几月,他怎么想起这个了。
我好奇的笑道:“当然在呀,怎么,你又想看了?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去找你,亲自给你送去,行吧。”
二愣子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充满期待的说:“道安,你明天真的会来找我吗?”
我笑骂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嘛?”
刘二愣子慢悠悠的摇着脑袋,“没事,就是怕自己睡着了就看不到你,那好,我走了。”
转身要走,他又停下脚步,“陈老西的小媳妇…;…;”说着他又四周看了看,支支吾吾的说:“反正你不要去招惹她。”
想起刚才睡在稻草上的小媳妇,我臊的脸一红,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别忘了你可是把她…;…;”
我话还没说完,二愣子调头就走,而且走的很快,看来是被我戳到了疼处。
嘿嘿一笑,我转身要走,却有一人扑倒了我的怀里,伴随着一阵好闻的香气,就听她我见犹怜的说:“抱着我。”
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紧接着我就意识到怀里的是那个小媳妇,没想到她居然追上来了,弄的我一身邪火又烧了上来,情不自禁的就抱住了她那光滑的身子。
啪!我的脸上一疼,立即睁开眼睛,就见我抱着的是二哥的退,而他正一脸气氛的瞪着我,想必我脸上挨的一巴掌就是他的杰作。
“你打我干啥?”
“你还好意思我问我?”说着,二哥朝我裤裆看了一眼,咧嘴嘿嘿笑道:“你小子做春梦了吧!”
梦!
我不由得一惊,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自己确实睡在家里的床上,可二愣子他们…;…;
二哥拍了拍我,语重心长的说:“这都不叫事,你二哥我也是过来人,跟二哥说说你在春梦里都干啥了。”
我二哥是个大嗓门,站在院门外面,都能听见他在屋里说话,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害怕他的话被我娘听见。
但二哥却不依不挠,正闹着,就听大哥在隔壁堂屋里说:“娘,刘家二愣子没了!”
嗡的一声,我浑身一颤,急忙下床,鞋都没顾上穿,跑到堂屋,一把抓住大哥,“你说什么?”
大哥被吓的一惊,拍了拍我,叹气道:“老三,我知道你跟二愣子处的好,二愣子他…;…;你干什么去?”
他的话我听到一半,就转身跑了出去,我娘急忙喊道:“道仁,快给我抓住他。”
我因为没穿鞋,跑到院子里,脚就被硌的生疼,大哥三两步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我。
我急忙挣脱,“放开我,我要去看看二愣子!”
我娘走上来,呵斥道:“人家现在肯定乱成一团了,你去添什么乱?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爹死的早,我最怕的就是我娘,被她一喝,我立即静止下来,但更是因为我想起了,二愣子在梦里跟我说的话,原来他说要走了是这个意思!
这一刻,纵然站在太阳下面,但我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打心底觉得寒,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没道理呀!二愣子身体健壮如牛,即便脑子有点不好使,但好好地怎么会死呢?
想着,我又一把抓住大哥,厉声问道:“二愣子是怎么死的?”
大哥似乎被我捏疼了,眉头一皱,“你问我,我问谁呀!我早上听见动静,就去看了一眼,怎么好多问?”
娘拍了拍我说:“三儿,娘知道你不好受,等刘家发丧了,咱们再去看看二愣子也不迟。”
说发丧,但当时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村里不给大办白事,说是封建迷信,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停尸停个三五天,也就下葬了事。
一直等到下午,我娘才带着我们去吊丧,到了刘家就见堂屋的大门已经被拆掉,架在条凳上,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色的蒙单。
屋里面一群女人哭的东倒西歪,前来吊丧的人也都是凝眉不展,跟我娘他们一起行了礼,我就心中大叫着:“二愣子,我来找你了,你他妈的怎么就死了呢?”
但刘二愣子已经不可能给我回应,我便问他父亲刘大民,“刘叔,二愣子好好地怎么会这样?”
四十多岁的刘大民好像一夜苍老了很多,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眼眶中含着泪光,摇了摇头说:“不晓得,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别人说强子躺在老井边上,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断气了,脖子上勒着打水的吊绳,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勒死了…;…;”
说着,刘大民就哽咽起来,急忙伸手擦掉下的眼泪。
被人勒死了!
猛地一惊,我暗自腹诽,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