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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凌以一人之力灭了那个腐朽的阿耶国,自身的境界也虚耗得差不多了。离开阿耶国,他才意识到自己连气识也已然丢失了,能够运起的只有体能的龙息之力,很是微弱。
现在的自己再行下去,怕是要弱得连马贼都打不过了。身上的手机已经在与塔木铁尔一战中毁掉,没了武陵攻略。好在从刚才的商人口中得知,在荒蛮之地,传说有一谷,谷底有一池,相传谷底池水住着神灵,池水有净化恢复人兽之血脉能力,此谷名曰窥灵谷。
陈子凌打算找到那个窥灵谷,恢复自己的境界。
他一步步往更深的荒芜之地走去,气喘得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因境界之力完全耗失,竟然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在一个帐包里。一个小女孩见他醒了,连忙跑去找人过来。
“醒啦!”一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望着陈子凌,冲他身边的小女孩喊道,“去端碗水来。”
老者叫乌木拉,年轻时是乌木部落的一名巫师,他所在的部落被其他部落攻打后,带着活下来的孙女一齐躲到了荒地,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只猴子。
“我这是在哪?”
陈子凌坐起来,警惕的望着老者。
“这是荒地,是朵拉发现了你。”老者似乎不怕陈子凌,转身去忙活其他活计。
“水来啦——”叫朵拉的小女孩双手捧着一个木碗,递给陈子凌。
小女孩留着一条大马尾,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好奇,却不怕陈子凌。
陈子凌接过碗一饮而尽,擦了嘴角,“你就是朵拉?”
“嗯嗯——”朵拉点点头,一双大眼睛不离陈子凌。
“谢谢你救了我。”陈子凌摸摸身上的口袋,却找不出一件礼物相送。
“不用啦——”老者神奇,知道了陈子凌用意,开口道:“朵拉这哈子,没什么心性。”
陈子凌站起身,对老者抱拳,“多谢前辈相救,来日再厚礼拜谢!”
“你要去哪?这里百里之外无他人烟,你受伤了,走不了多远的。”老者没有回头,手上的捣药杵敲得铿铿作响。
“对呀、对呀、大哥哥,爷爷说你受伤了,不能走远的。”小女孩拉住陈子凌的衣角劝道。这时,一只小猴子跳上了她的肩膀,对陈子凌龇牙咧嘴的,甚是滑稽。
陈子凌摸摸小女孩的头,对老者说道,“不瞒前辈,我是来寻窥灵谷的。”
“窥灵谷?哈哈——”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专即严肃道:“又是个不要命,妄听传言的游侠浪子。”
噢?陈子凌诧异,“还望前辈指教!”
老者停下手中的捣药杵,回头望着陈子凌,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澈,如能查人心思一般,“窥灵谷只是一个慌言……”
原来荒地之处确实有关于窥灵谷的传说,传闻古有候鸟飞过,沿途有体力不支掉入谷中,三月后有鸟似大鹏从窥灵谷底飞起。
于是人们世世代代口口相传谷底池水具有神授再生的能力。
也有妄人跳下窥灵谷,三月不见有人出谷,三年后谷口野草倒是翠了又黄,春风吹拂长。
三十年后,往池底扔石,要一炷香时辰才会传来回音。
三百年后,此谷已无水声回荡,就连扔石子下去也未能等及回音。
此谷已然更加幽不见底。
蛮地族民更是逢天有降雨之时,便在谷口祭祀朝拜神灵赏水若兮。
此谷虽无水灵声之妙,但凡蛮地的族内有人内疾头慌,或晕睡不起,只要将人抬放在谷口吸一阵谷中吹来的凌风,不久便会让人心旷神怡,睁眼苏醒。
但若妄心跳入谷中,均会进入轮回,且永无来世,神灵可窥探,故不可近身。
陈子凌听完,想不到窥灵谷还有此传说,难道真的是一个传说而已吗?他不甘心,如今自己一身境界全失,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为何救我?”
老者望了望小女孩,“朵拉发现了你,这孩子心性善良,好坏人都不忍其伤害。”
陈子凌盯着被放在一旁的惊影,“那你就不怕你们救的是一个杀人的恶魔?”
“呵呵——”老者继续捣药,“不怕,怕的是救了一个死人而已。”
“大哥哥,我可以带你去窥灵谷呀!”一旁的朵拉听不懂她爷爷和陈子凌的对话,但是她知道窥灵谷在哪。
“朵拉!”老者呵斥小女孩,让她别乱说话。
“爷爷——”小女孩怯怯的躲闪着眼睛。
“前辈,不如就让朵拉带我前去窥灵谷一看,我也好死了这条心。”陈子凌迫不及待要到传说中的窥灵谷看看。
唉——老者长长叹了一声,“老朽带你去,这碗药你先喝下。”
陈子凌感激,喝完药在老者的带路下,几人一同前往窥灵谷口。蛮地此处无他人烟,朵拉和她的爷爷在此生活了好几年,与世隔绝,从未遇到过生人,一路上她蹦蹦跳跳,围绕在陈子凌和老者身边,甚是高兴。
老者很爱她的小孙女,一切都顺着朵拉。他能够感觉出陈子凌身上的血腥之气,是个是非之人,本不想救陈子凌,却败在了孙女朵拉的执着上。
顺着山路来到了一个谷口,一个宽约数十丈的圆口呈现在面前,旁边有一块横立在地的石碑,似乎是人为凿刻一般平滑。谷口周围迷雾缭绕,别有一番仙境的感觉。
“这下面就是窥灵谷了。”老者一手拉住朵拉,不让其乱跑。
陈子凌上前往下一探,不由得一阵寒意。在上面往下望去,一片黑幽幽的,也不知这谷有多深,完全看不到底,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谷口平滑无棱,想要攀爬下去,也是不易。
忽然,一阵怪风从谷地吹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陈子凌抽着鼻子,心中疑惑万分,怎么有一股子海腥味?地球分裂成了一块块漂浮的大陆后,海洋也随之消失了,如今再闻到海洋的腥味,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这时,老者连忙拉住朵拉往后退,冲陈子凌警告道,“快些走,怕是这谷里怪风作乱,要降狂风暴雨了!”
陈子凌不依,依旧趴在窗口,别人不识得窥灵谷风的味道,他却能认得,他肯定那就是海洋的风,难道这谷底通向海洋不成?陈子凌心中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