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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兵没有项羽多,如何敢拒绝霸王之邀,只是做了部分安排,便带着百余人前往鸿门赴宴,其实心中还是非常担忧的。
当日随从的止有张良和樊哙等人,周勃、灌婴则是秘密将军队调离咸阳,准备回吴中,然后汉王到时请求义帝封地,便不再会稽逗留。
而宴席未开之前,范增便和项羽商议计定,以拿起酒杯为号,趁刘邦不注意,将其解决,以免成为大患。
项羽听闻范增建议,只是频频点头,范增见状亦是不以为意,只当霸王同意此举,若时,只要刘邦前来,大事便可定夺也。
巳时左右,刘邦便从咸阳赶到鸿门,项羽亲自前来迎接,两人表现的亲如兄弟一般,唯有范增在旁有些不待见刘邦,他深知刘邦最近的表现很是出人意料,若是只想称霸一方,入咸阳的时候怎么会这般谨慎周全。
营帐之中,诸人入座,项羽居于首位,刘邦居于右位,范增以亚父身份居于左位,张良则是在刘邦的一侧,项伯亦是在范增的一侧。
季布、钟离昧等人皆与樊哙立在帐外,刘邦此刻表现的略微有些紧张,首先行礼道:“在下先入咸阳,分毫未动,皆是待霸王前来,还望霸王早日入咸阳,安排诸事。”
项羽听罢,心中大喜,“某深知汉王侍奉义帝之忠,此次入咸阳乃是大功一件,某敬汉王一杯,以表欣慰。”
旁边的范增见状亦是举杯,同时向着项羽看去,哪知道项羽丝毫不与范增相视,第一次举杯暗示,就这样不动神色地失败了。
范增以为项羽真没看到,待两人话罢,范增直接端着杯子站了起来,“楚义帝来时,吩咐先入咸阳者王也,今汉王先行入关,着实天命也,大王说是否?”
项羽略微颔首,“亚父所言极是,因此某摆宴鸿门,为汉王贺喜。”
“霸王多礼了,咸阳子婴已经纳降,霸王可随时过去接管其中诸多事宜,在下定然不会多管,而且灌婴等人已将军队撤离。”刘邦缓缓的说道。
项羽见到刘邦这般诚意,哪里还有杀他的意思,范增在旁,心中甚是不悦,当即以事为由暂行离开帐中。
而帐外的项庄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范增离席,心中颇为惊讶,“范先生为何现在就出来了,其中宴席已经结束否?”
范增本无妙计除掉刘邦,见到项庄身带配剑,陡然心生一计,“项公子觉得霸王可为帝否?”
项庄被问,脸色茫然,“范先生佐助,兄长自然有登九五至尊的能力,只是先生说此话何意?”
“现下能够阻拦霸王称帝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帐中的刘邦,平日乃是好色好酒之徒,今入咸阳分毫不取,实在匪夷所思,而且还请贤纳良,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因此须得在今日除之而后快。”范增很是低声的说道。
项庄算是明白了范增的意思,不就是想要杀了刘邦吗?当即拱手行礼道:“还请先生吩咐,某在所不辞。”
范增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稍后我禀明大王,宴席之中无以作乐,不若舞剑助兴,公子那时便来帐中,此事可成。”
两人计定,范增复入帐中,只见到几人饮酒,气氛略显冷清,当即建议道:“酒席之中,应有陪乐,现下军中,并无歌姬,不若舞剑助兴,大王以为如何?”
项羽也觉无趣,便挥手示意,张良在旁,一直观察着范增的举动,似乎步步都在紧逼,此举定然不善,只是低声劝慰刘邦留心。
霸王吩咐后,项庄持剑而入,先是轻挑手中长剑,并无针对刘邦的意思,但是后面几次皆是差点刺到刘邦胸口。
张良见势不对,慌忙对着项伯使了一个眼色,项伯会意,当即起身说道:“启禀大王,一人独舞剑无兴,不若臣与之对剑,较之强弱。”
“既然如此,两位便舞上一段。”项羽脸色淡然,似乎并不知道场上的局势。
后面的情况,项伯见招拆招,皆是护着刘邦,张良起身出列,当即向着外面走去,樊哙见张良神色匆忙,立马迎上前去。
“先生为何如此,大王可还好?”樊哙很是焦急的问道。
张良稍微点头,“大王在其中被范增设计,使项庄舞剑,其意在大王,亏有项伯,此时正在极力护住大王,形势危急。”
樊哙听罢,心中大惊,“先生与我共同往见霸王,此事定可解矣。”
此刻的张良并无他法,只得依从樊哙之言,向着帐内冲去,项庄等人见到樊哙闯入,长相有些凶神恶煞,各自退到一旁。
就是项羽见到如此模样的壮士,表情亦是难堪,当即握住身旁的长剑,以免生出祸端,“客为何者?独闯宴席!”
张良见状急忙解释道:“此乃汉王参乘樊哙也。”
“真乃壮士也,赐酒食。”项羽本就是豪爽之人,见到樊哙这般模样之人,心中只觉得敬佩,而范增见到此计不成,只能示意项庄退下。
项羽见到樊哙吃肉皆用跨刀,不免惊叹,“壮士能复饮酒乎?”
樊哙当即放下跨刀,眉头微皱,“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义帝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汉王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
项羽被樊哙一席话说的有些无地自容,“此乃亚父之言也。”
范增见到项羽竟然将自己抖落出来,不免有些愤懑,只得甩袖叹息,坐在一旁独自饮酒。
“壮士且坐下饮酒,此事容后再议。”项羽紧接着说道。
帐内的气氛稍显尴尬,不消片刻,刘邦故作如厕之意,出得帐外,樊哙见状,亦是跟着走了出去,独留张良于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