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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子夜。
此时的武汉城区在满街霓虹灯的渲染下,卸下了白天时闷热的面罩,显露出了它迷人性感的另一面——不夜城。
我坐在一辆小轿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外一划而过的炫彩光影,不由得再次睁大了双眼,极力的想去看清那些高速移动的魅影,就如同顾城笔下的那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车子在午夜的城市中穿流而过,渐渐的驶离了汉阳,奔着汉口的方向疾驰而去。我心底强烈的不安又在这时显现了出来,不禁又想起了那次坐出租车的恐怖经历。
其实我本来对坐车这件事一点恐惧心理都没有,但自从经历了那次的“出租车事件”后,我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此后,我连坐公交车都够呛,就更别说什么出租车了,真是看到就浑身发怵,生怕坐上之后会再一次的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寂静岭”之中。可一想到古槐大街……
话说自从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到处打听这条神秘的街区,几乎把所有我能找的人都问了一遍,结果却还是令我大失所望。似乎这条街和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永远都不会再次出现在现实之中。
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张楚杉:“那个……张楚杉,问你个事儿,你知不知道‘古槐大街’在哪儿?”
此时他正在开车,但听到我的话后,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抖了一下,车也跟着向一旁歪去,但很快就又回复了正常。
我看着他心说:“有戏!”便接着追问:“再别装b,你要是知道就快说啊!”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头转向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微微一笑道:“知道啊。怎么,你想去?”
这下轮到我愣了。本以为他会支支吾吾的推脱或是转移我的话题,最次也会当做没听见。可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答应,而且还是那么干脆利落,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澜,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和我讨论今天煎蛋是吃单面还是双面……
古槐大街是哪?往明里说,这可是一条名副其实鬼街啊,先不说它处在什么位置,单单是这条街的名字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在加上这条街给我的感觉,虚无、阴冷、空动,完全没有一丝的生气,整个就是一死亡领域。可这么阴森恐怖的一条街,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是那么平常,简单,这是不是有点太腌臜人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在这脑袋想了一会儿便对他说道:“嗯对,我要去哪儿打听点事儿,快告诉我在哪儿?”
“你去不了!”他立刻就打断了我,双眼微微闪烁着异样的光,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长江大桥,幽幽的说道。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不光是你,所有人都到不了那儿,太远了。”
我看他一直再给我兜圈子,问了半天啥都没给我说,便有些急了,对他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去不了,我都已经……”
我听完他的话一下子有些急了,刚想说自己已经去过一次了,但话到嘴边又被我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张楚杉的嘴角还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他除了微笑就没有其它的表情。但在我看来,他笑的是那么的冷,这似乎是一种……嘲笑?
“已经,已经怎么了?你该不会要和我说你已经去过古槐大街了吧?”他凑近了我,用带着调侃的语气对我笑道。就像他已经认定了我永远都去不了一样。
我盯着他那张近乎妖异的面庞,心底突然间生出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这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父亲是怎样遭遇不幸的,我甚至都不清楚他是不是被人在背后捅了刀子。毕竟干这行的不仅仅要时刻提防古墓中的种种机关,还要在自己人的身上多留个心眼儿,天知道你身边的那些人究竟都是不是好鸟,没准前一刻他们还跟着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下一刻那些王八蛋拿了好处就拍屁股走人,更有甚还在你背后开几个窟窿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此刻,我越看眼前这张脸越是愤怒,仅剩的一丝理智也早已被那股无名的怒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让我在熟悉不过的灼烧感从胸口的纹身处慢慢向周围扩散开来。随着身周的温度逐渐升高,我竟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滑腻腻的,冰凉冰凉的,就像是有人用冰块在我的胸口滑动一样,把周围的高温完全的隔离……
张楚杉也察觉到了我这边的异样,一脚刹住车,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显然我的身体的异样也让他吃惊不小。
可能是周围的空气的温度实在是太高的缘故,连车顶的塑胶层都因为高温而扭曲变形,发出了“咯咯”的摩擦声。
张楚杉妖异脸庞的微笑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只见他从裤兜里拽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向我的额头划来。
由于他的动作非常快,而且出手也很突然,我连他掏刀的姿势都没看清,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那柄闪着寒芒的小刀就向着我飞速刺来。
当我下意识的想伸出双臂抵挡时,只感觉前额一凉,一片鲜红温热的液体贴着脸就流了下来……
“啊,你干嘛?”我怪叫一声,一把将他拿着刀的手推开。
不知什么时候,我心中的怒火已经完全消散,丝毫没有刚才的那股怨念和愤怒。
随着我额头上的血液的不断流出,我周围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了许多,胸口处的灼烧感也消失了,这让我大为惊奇。
我抬头木讷的看着面前的妖异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怎么样?”
他一见我还能说话,拧成麻花的眉毛顿时松了一结,有些无奈的看着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说着,他拿出了几张纸,将小刀上的血迹抹去,又随手递了几张给我,示意让我把脸上的血先擦干再说话。
我接过那几张薄如蝉翼的卫生纸,想也不想就使劲的捂住了头上的伤口,可温热的血液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着。渐渐的,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想到这,我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立刻抬手拍在了额头的伤口上。
“卧槽!”我抑制不住的骂了一嗓子。
一点痛感都没有啊!这算怎么回事?
或许是张楚杉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还没等我问,就忙不迭的打开车底下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递了过来。
那我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容貌时,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并不是镜子里的自己长得太帅,而是我被自己这镜中的模样吓住了:一双黑的不能再黑的瞳孔里隐隐闪着红色的寒光,就像是一只饿急眼的狼看到一头肥硕的羊所反射出的骇人贪婪的目光。眼角和前额上的青筋凸起,就好像快要炸开一般。最恐怖的是我额头上被张楚杉划开的伤口,里面流出的是……黑色的血!
我像是被人用钉子定在了车座上一样,僵直的坐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这算是什么,流脓吗?还是说我本来是就是一只饿狼,刚才被划了一刀,现形了?
我转过头,看着一旁张楚杉还是一脸与世无争的模样,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胆量……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不过别担心,这只是你刚才爆发的能量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再加上你也不会掌控它,所有才会变成这样。”
“什么……什么能量?”此刻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做出这样的回答只是出于思维的惯性而已。
一旁的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对我说道:“嗯……确切的说这是一种属性,至于这种属性到底能有什么样的能量……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在你们家族中好像叫‘玄力’吧。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的属性到底是怎么得到的呢?”
“古槐大街啊!”对于他问出的问题我连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的回道。
他听我又一次说出“古槐大街”这四个字,少少缓解的脸色又猛的一僵。
良久,他开口了……
“古槐大街,吗?‘混沌与死亡之间’的领域,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