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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这是张暮的第一感觉，但绝不仅仅是温度的降低，这股寒冷中带着死寂的味道，蕴含有一股万物终结，所有生命必将回到其最终归宿的意味。
寒气在张暮的四肢百脉间流窜，阻碍着身体的修复。
“这便是神明赐予我的力量，死亡的阴影将纠缠着你卑微的生命，直到你肉体与灵魂的枯竭。”白人男子面带怜悯的说道。
“这只是你的神！”
张暮大嘴张开，拉倒一个极大的弧度，体内被寒气侵蚀的部位直接溶解，变为黑色的脓血，一口一口地吐出。
每喷出一口黑色的脓血，他身上的负担便轻上一份，暖意重新从身体的各个角落出来，整个人如同处在火炉中，好不快活。
这家伙居然如此棘手！
因为体内部分器官的缺失，张暮的脸色微微有着苍白。但他相信凭借自己出色的恢复能力，如果战斗到最后，获胜的一定是自己。
不过他的目标是李薇，可不愿被这家伙束缚住。
“看我一招败你！”
只见张暮大吼一声，身上激起血色的旋风，一圈一圈的尘土被扬起到半空中，遮蔽了视线。
旋风猛地破开，张暮化为一道红影，迎面朝着白人男子冲来。
白人男子失去了双手，只好用头一顶，却不料张暮从他的头顶掠过，血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一个类似门把手的物体，按在了他的头上。
白人男子的双眼立刻变得呆滞，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张暮抓住机会，双手在脑袋上一撑，整个人骑在了对方身上，大股的血罡被注进了对方的身体。
这时，一道带着古意黑色的印记突然从对方的头顶冒出，漂浮在他的眼前。
张暮神色变幻了两下，他从未见过永坠之门引发的这种变化，终于还是选择置之不理，继续输送血罡。
砰砰——
如擂鼓般的声音连续响起，这声音每响起一次，白人男子庞大的身躯便出现一块凹陷。
当声音停止，白人男子已经化为肉泥，成扁平状，瘫倒在地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血罡所破坏，失去了保持形体的能力。
等张暮回复过来，发现之前出现的黑色印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先去找身衣服，再去追杀李薇。”张暮很快就做出了行动。
…………
夜幕之下下，一道苗条的身影正在快速奔跑。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李薇赤着脚，在马路上飞奔。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受人敬仰的存在，能力、美貌、显赫的家室，每一样她都不缺，但是因为那个武夫的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本以为坚强的庇护也都无用了。
如果不是她之前留下了后手，现在已经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只要死掉，所有的梦想、希望，一切都会消失。”
眼看就要遁入一片丛林，天边突然扫下一道光束，轰击在李薇前方的地面，画出了一条宽阔的焦痕印记。
李薇抬头望去，一个浑身金甲的神人，漂浮在她的身前。
“神宇六器！”
这是一套在联盟内赫赫有名的神器，由六种不同的部件组成，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组合在一起，发挥更大的力量，而他的拥有者，正是王司徒。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李薇的语气中蕴含着绝望。
“当然，我一般不喜欢在晚上散步。”
“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怨，不是吗？甚至在对付张暮的事情上，我们还有着相同的立场，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你好像搞错了一点。”王司徒摇了摇头说道，“我派人追杀张暮，是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这样冲动的做法，符合一个像我这样身地位年纪的人，所应有的举动。
现在张暮投靠了破道主，而orders内有不少人相信，破道主的武道，将是他们对付异能者的重要助力。
所以有人在其中调解，希望我能放弃对张暮的仇恨，所以我与你并不是处于相同的阵线。
反而，如果我能将你杀死，不仅能表现我的公私分明，更能缓解与世家之间的关系，有利于我的晋升。你看，我现在已经是上校了。”
“可是你自己的想法呢？他杀了你的父亲，作为儿子，你难道没有感到伤心、愤怒吗？”
“没有！”
听完王司徒的回答，李薇陷入了绝望，谁也不会想到，军方的希望之星，被认为是未来平衡异能者与普通人类的力量天平中重要砝码，而被寄予厚望的王司徒，居然有着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他没有羞耻感，也不没有荣辱观，他说表现出来的所有情感，都是一种伪装，他一直使自己变成一种别人所愿意接触的对象。就像一只变形虫般，各式光鲜靓丽的外表下，是丑陋的内在。
“你是一个恶魔！”李薇发出嘶吼。
“不，在我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天使。”王司徒动了动皮肉，作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巨大的光束在他的手中成型，将地上的李薇拦腰截断。
见分成两半的尸体还在抖动，王司徒皱了皱眉头，又连续射出几道光束，待确认李薇死得不能在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落在了地上。
就在他俯身将李薇的头颅捡起之时，远处有血云破空而来，正是察觉到异状的张暮。
认出了来者的身份，王司徒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好！张暮！这是我们初次见面，我叫王司徒。”
听到对方的名字，张暮吓了一大跳，浑身罡劲勃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悍然出手，抢先发动攻击。
但王司徒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低头细心地收捡着李薇的尸体，就像收拾玻璃碎片似的，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在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再看向张暮一眼。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终于，张暮忍不住发问道。
“杀死叛徒李薇。”王司徒头也不抬的做出回应。
沉默，张暮也不知道该说着什么。接下来两人一直没有再对过话。直到王司徒将尸体碎块打包完毕，朝着张暮点了点头，消失在夜空中。
“他刚才居然在我笑！如果我没疯，那么他一定就是他疯了。”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张暮心有余悸，王司徒平静的面庞，让他感受到了恐惧，甚至有一瞬间，他认为对方是披着人皮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