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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等了三日,孙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而从舒县来的周园仆人已经到了居巢,被安置在城西一个空出来的作坊中做准备。周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还是时分焦躁,因为精盐计划涉及到后续整个居巢的建设进展,因为库存的钱粮并不能支持整个居巢太长时间,鲁肃送的粮食和孙策采购的粮食最多还能支持居巢发展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没有任何进账,那么周瑜自己的全盘计划都要搁浅,那么董卓之乱来临之前,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又等了三日,在当天夜里,孙策终于回到了居巢。
“小大人、小大人!”皂隶直接拍着房门,在之前周瑜就有交代过,孙策一回来,不论多晚都要直接叫醒他。
“回来了?”周瑜连媳妇都还没穿好,穿着一个单衣,打开房门就直接问道。
“回大人的话,孙主薄已经在大堂之上歇息,您看您什么时间过去。”皂隶连忙后退了一步,才开口回答。
“辛苦你了,早泄下去休息吧。”周瑜对那个皂隶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然后紧了一下身上的单衣,连忙往大堂上跑去。
“策,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了?”周瑜刚跑到大堂门口,就看见孙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那一身银白盔甲已经不再明亮,亮银长枪放在一旁,枪尖还有丝丝血迹未曾擦拭。
“扬州、寿春最近黄巾贼有点活跃,所以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还有就是因为黄巾贼的原因,现在各州郡商人来玩较少,所以这一次收盐也很受影响,总共只收到了600石粗盐,而且还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才1000钱一石卖给了我。公瑾,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孙策出去跑了这么一趟,突然锐气一下减了很多。
“策,并不是你这样想的。”周瑜感觉自己心好累,一天从早忙到晚,还要做心理辅导,“其实你能收到600石已经在我的预期之上了,就如同你了解到的那样,黄巾贼封锁各个州郡,所以很多商贾、世家都在囤积居奇,你能收到这么多粗盐真的很厉害了,如果是我估计连一石都收不到。”
“啊,是吗?”听到周瑜这样说,孙策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很厉害的,毕竟跟周瑜在一起呆了几天,他就越佩服对方的头脑,越想交好于他,感觉又这样一个同年的朋友,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是的,这一路辛苦,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就要开始我们的赚钱大计了。”周瑜看着孙策脸上的倦容,心中也颇为感动。
看着周瑜关切的目光,孙策倒是有些害羞了,连忙应了两声,拿起自己那柄亮银长枪就出了大厅。
孙策回来,周瑜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一大半,想着粗盐的提纯,自己的精盐卖遍了五湖四海,周瑜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翘着的。
天色一亮,周瑜立马起了床,拖着还犯着困的孙策起来,让他带自己去看粗盐。运送粗盐的车队,都被孙策的骑兵给停在了军营校场的角落。
“公瑾,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孙策坐在马车边上,看着校场上喊着一二一跑圈的士卒,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整齐的口号,统一的步伐,跑步声统一而清脆,让孙策看得心痒痒的,虽然还没有看见过他们上战场,但是在心里觉得这一定都是一些特别精锐的士兵,因为他在他父亲的军营中,哪怕是朱将军的军营中,都没有见到过如此精神的士卒。
“啊,不用管他们,他们还早呢,这才到哪,比我当年都不如,我们还是赶紧把盐送到作坊去。”周瑜没有去多看几眼,那些士卒,为什么故意将脚步踏得那么响,还不是当年自己军训的时候用过的方法,怪不得当年那些教官就当看笑话一样。
周瑜知道他们心中那些小九九,但是孙策不知道啊,坐在马车上,一直回头看着那些士卒,想着要是自己能带这样一队士卒,一定能纵横天下,创下不世伟业。
装有粗盐的车队一路驶进作坊,驶进作坊之后,周瑜立即让孙策将自己的骑兵分布出去,把守作坊的出入口。
“卸货。”周瑜立即指挥着自家的下人们把粗盐从马车上卸下来,堆到仓库之中。当全部搬运完了之后,周瑜指挥着那些人开始去拿桶去打水,还好在前几日让木匠安装了一个水车往作坊引水,所以水源打不用担心。将几个大水缸水装满了大半缸之后,就让人将粗盐倒了进去,来回的不断搅拌,待得快要满的时候,才停止了倒盐。
这边在不断搅拌,溶解的时候,周瑜让其他的人,开始在旁边准备空桶,桶面上都放着一个蒙着几层麻布的竹篾编制的圆圈,那边溶解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将盐水舀出来倒在滤布上开始过滤,装满一通之后,一个人就将滤盘上的残渣倒掉,另一个人就开始换桶,后面的人接过第一桶再次过滤,整个流水线的作业,第一桶盐水过滤了五次之后,才倒入一旁的大锅,而守在锅边的两人,一个开始烧火,一个负责搅拌。
盐水的浓度很高,大火之下水分蒸发得很快,待得大锅之中的盐水开始结晶,水分大部分都蒸发了之后,锅边的两个人,各自拿过几根湿麻布,放在锅耳上直接将整口锅抬起,放到一旁院子的空地上,然后拿起一旁的新锅有回去开始煮第二锅,而这边院子中的人,等到锅冷了下来之后,就开始将盐倒到一旁摆好的簸箕当中,开始晾盐。
孙策随着周瑜看着这些人来回的忙碌,看着那白色细小的晶粒,从来没有想到就这样简单的几道工序,那些还有着沙土、小石子的粗盐就变成了白花花的精盐,这个可比外面卖的青盐还要好看。
“公瑾,这真的是我们买回来的粗盐变出来的?”孙策用手指捻起一点白盐,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还舔了一下手指,尝了一下。
“整个过程你都看着的,怎么不敢相信了?”周瑜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嗨皮,不禁调戏了孙策一句。
“真的没有想到啊,公瑾,我真的很佩服你,怪不得你敢建新城,就这个白盐我们就能赚到不知道多少个居巢了。我·····”孙策看着周瑜,心中也很是激动,突然想到要是周瑜如果能陪伴自己左右,为自己出谋划策,自己纵马天下,天下何处去不得,何处攻不下。
“别恭维我,策,接下来就看你的了。600石粗盐,按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估计能提炼出400石左右的精盐,我们1000钱收的,那么就一金一石卖个那些世家和商人。”周瑜想了一想价格,最终敲定了这个价格。
“啊,这么贵?”孙策没想到卖这么贵,60金买进,400金卖出,这个比例有点吓人啊。
“今后量大了肯定是要降价的,但是现在市面上没有这么好的盐,其次那些倒卖的商人,卖到洛阳甚至塞外翻番的价格不知道比我们多多少倍。你不用太担心,400石精盐,你带200石走,往寿春、扬州方向走,剩下的200石,我来处理。”周瑜盘算了一下,最终这样决定,自己的200石,自己家里拿出去卖100石,用来往南打开市场,结交世家,为今后征服整个江东铺垫,另外的100石就交给鲁肃来处理。
鲁肃,我就不信你还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