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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过了三日。自从那匹甲料被司流不小心化为灰烬后,他便不敢再去用甲料实验自己的感知。要知道甲料的价格不菲,哪怕做一件一品阶的甲衣,甲料成本也在十万联邦币。而一件一阶甲衣,销售基本价就在三十万币之上。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通常在一万联邦币左右。所以,买一件甲衣,足够普通人生活开销好几年。
这几日只要闲着没事,司流就会看看那本书,独自体会体内的血气的感应,感应着那细弱的感知。慢慢地,随着自己的练习,发现自己需要的准备时间越来越短。到了最近,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进入的时机。往往只要一个念头,立刻就可以调动起体内的感知。一日复一日,也不觉得空虚寂寞,仿佛自己又多了一个伙伴。
这天早上,平时鲜有人来的店里,突然走进一个胖墩墩的年青人,大概二十出头,他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随着两个穿着黑衣的人,看着像是他的随从。
司流迎步上前,客气的问道:“您好,是需要做甲衣吗?”
问着对方的同时,暗暗打量眼前的这个胖子,这个胖子穿着一身紫绸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东西总是探着脖子往前靠,应该有很深的近视。
他直直的走到司流的跟前,捏着眼镜看了看道:“你就是这家衣甲店的主人?”问完,也不等司流回复,转身开始渡着步子,慢悠悠的看者店里的每个角落。当他走到橱窗位置,在那一阶甲衣那停了停。
司流笑着答到:“店主最近刚好不在,您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如果是做甲衣,您可以放心,在西街,我们是最好的裁缝店。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最好的甲衣,保证让您满意。”不管如何,做生意,总是要吹吹牛,不然师父的甲衣,怎么才能换成花花绿绿的票子。
胖子突然哈哈一笑,对着身边的两个黑衣随从道:“他竟然要卖给我甲衣,你们说是不是很好笑。”身边的两个黑衣人立刻大笑起来。
这胖子不知道为了何事而来,但是凭着直觉,绝对不是来购买甲衣。
司流心面所思,目光不由微微一寒。
胖子和这少年目光相遇,不由心中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眼前少年的眼中红芒一闪,让他突然感觉,自己犹如面对一只远古的洪荒凶兽。惊骇略过他的心头,不由得下意识的低下头避其锋芒。当他突然醒悟过来,再抬头望向少年时候,对方却已转移了目光,神色上没有任何异样。不由心中略过些许疑惑,也许,刚才只是自己看花了眼,心中燃起的幻觉吧。
但是那股悸动的感觉给他心里烙铁上了一枚深深的印记。
“不知道这位朋友,如何称呼?有何指教?”司流看了看对方,静静的问道,收起来当初的热情,不卑不亢。
胖子瞅了瞅眼前的少年,对着两个黑衣人挥挥手,也不多话,立刻递上一张纸,仿佛是一请柬。
“圈内的日内都叫我胖金眼。专门联络联络大家的感情,这次负南街所托,给各位北街的朋友传递几个消息。”胖子对眼前的少年不由的笑了笑。
“我叫司流,这家店是我师父的。”司流感觉胖金眼此行没有什么恶意。
“按两年前约定,半个月之后,就是南区衣甲界与北区衣甲界的契约之战。我们既然都属于南区,自然应该同仇敌忾。”胖子指了指着请柬解释来意。
“契约之战?”司流从未听师父提起。说着转身从店里的架子上,挑出几包好茶,脸色温和,对着胖金眼道:“我对此倒是不太了解,可否详细说说。不妨一同喝杯茶。”
胖子略微沉吟片刻,边点点头。做他这行,经常需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性格自然放的开一些。坐在店里的长椅上,心里暗暗思量:“反正这是北街的最后一家,其余的街道都已经发完,也算有了空闲,和不妨在这里稍安休息一下。”
喝着一杯热茶,不由对少年有了丝好奇,看这少年虽然不大。但是待起客来倒是沉稳有余。
“此事说起来,得说说我们金州的三区之争。”喝着香茗,胖子渐渐有了被勾起了兴致,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金洲主要分南区北区,一直以来,在甲衣上从来都是互相竞争,互相抗衡。甲衣在高端市场的需求很大,由于它的稀缺,各个势力都盯着这个大蛋糕。经常为了一点资源,拼个你死我活。”
甲衣的需求有如此旺盛?司流脸色有些奇异。
师父的店从来是冷冷清清,一年不开单,一单也只是勉强够维持生活,实在没感觉到市场有那么火热。
“小弟所在的北街只有一家,主要这里处在平民区,消费能力有限。自然没什么生意,也不知道你们师父当时如何会看中这里。”胖金眼显然对北街有一定的了解。
司流知道北街初期,是有几家甲衣裁缝店的。但是后来都是因为生意清淡,实在无法维系,便逐渐搬离,目前,只剩下他们一家,生意之惨淡,确实让人唏嘘。
“在者我看贵点好像也只有一种一阶的甲服,品种也很是单一。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么贵店最高可以定制什么级别的甲衣?”胖金眼看着橱窗的甲衣,仿佛在探究这家店的实力。
司流不由哑然,哪有什么级别,师父从来卖的就是一阶。被胖子一说,心里突然冒出个荒谬的念头,师父不会只是一个一阶的甲师吧?脸色不由有些古怪。
看了看司流的脸色,胖子仿佛心里已经有所了解。毕竟嘛,在这里开店的甲师,肯定是实力有限,在别处无法生存,只能偏安一方,苟活残存。
“在我们南街,甲衣店可有数十家。那里地处商业繁华之地,每日来店选购的客人络绎不绝。那里才是甲衣的繁盛之地。南街的甲衣水平,可不是盖的。”言语中露着一股优越。
“巨大的市场,丰厚的利润,自然会引起狐狼之争。在三年前,北区就开始想吞并南区的甲衣市场,四处使手段!暗杀,勒索,收买,使尽了手段,就是要吞并南区。我们南区当日不会束手就擒。在那混乱的日子里,互相攻防,两败俱伤。伤及许多无辜。”胖金眼脸色有些阴沉,仿佛想起了那些不堪岁月。”
“后来所以在五洲之府的主持下,最终有了这个南北区的契约之战。才结束了这种混乱的局面。“
“五洲之府?”谁这么大的魄力,可以引领两派势力。
胖金眼不由神情萧然:“五洲之府是衣甲界中的神殿。里面传出的声音,谁敢不听?谁不听,那就是代表着这个甲师未来的日子寸步难行。代表着这个甲师的命运背判了死刑。要知道,我们甲师的等级,就来自于他们的官方认可。”
司流听了不由对五洲之府的印象有了初步的认识,心道好个五洲之府,果然是牛气冲天。
“那契约的内容是什么?”司流勾起了好奇。
”双方选择公平举行一个甲衣比试,最后胜利的,就让出市场。一方的衣甲店全部关闭离开。”胖金眼神情严肃,这场大赛事关一方的生计。
司流听了心中一惊,自己和妹妹一年里,和师父朝夕相处。依然把这里当成了家。在司流心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有时候,更像自己梦中想拥有的父母双亲,可以说,潜意识里代替的是心中的那个影子。司流和妹妹在外居无定所,漂流多年。这个店第一给了他们家的温暖。要是这样被毁去,怎能让人甘心。没想到,一个比试,竟然牵涉到他们的未来。
“小兄弟学做甲衣多久了?”胖子问道。
“嗯,刚学不久。”司流只能如此回答。否者,还能告诉对方,刚刚开始接触几天不成?
胖子想着果然,点点头:“这次我们南街在七天之后,就要聚齐我们南区四条街道所有的甲师,共商大计。推出我们的优秀甲师。那时候会代表我们南区出战北区。此战必然受到世家的的鼎力支持。甲师可以享受到无数资源,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胖子当然不会认为这家店会有什么机会。
“当然,小兄弟可以去看看热闹。让师父带着你,长长见识。”胖子对着司流建议道。
司流点点头,心里暗想,南街实力不俗,自己确实可以学习学习。
胖金眼喝完几杯茶,看了看表,感觉坐了有些时间,也该走了。便起身告辞:“小兄弟,我就走了。有机会,到时候相见。”
“待师父回来,我一定告知今日之事。”司流举手答谢。
胖金眼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两位随从转身离去。眼里还是带着一丝困惑,那一刻司流眼神中的妖异感,依旧让他挥之不去。
司流看着那个金色的请柬。想着未来的南北契约之战,想着这家衣甲店将要面临的颠簸命运,不由怔怔出神。
这个消息师父应该早就知道,只是现在不知道师父现在身居何处。
“人类就是为了战争而生,贪婪是人类的天性,几千年都不会改变。。。小家伙,这几天可好?”一个声音在司流的脑海中响起。
“明神老妖,你总算是出现了。”司流眼一亮,脸上绽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