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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长篇小说)张宝同
涂过了两次药,腿上的伤口明显地好多了,但红肿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只能躺在床上静静地歇着。农人每天为我换一次药,然后便整天地在外面的地里忙着。所以,汤药都是由妇人熬制的。妇人很和善很热情,忙完屋里的事,就爱坐在床边同我闲聊。说的最多的是她有一个宝贵女儿,没有儿子,丈夫是天国远近闻名的行医郎中,一手的好手艺只怕以后无人继承。我说手艺也可以传给女儿。妇人说行医治病一事岂是妇道女流的活计。
既然行医治病只是男人所为,我道是很想跟农人学学这门手艺。妇人一听我说这话,就喜出望外,要我养好伤后就不要回去了,好跟她认作义子,跟义父学医。为了不让妇人扫兴,我就顺口答应了。果然妇人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对我真是咋看咋是喜欢,有事没事就用那种欢喜与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看着我就是她的一大快乐。
两天后,我就能下床了,只是腿上的红肿尚未消退。我是个在屋里呆不住的人,在屋里呆久了,就感到空虚烦躁。几天没出过门了,这天早上,刚一出门就觉得外面的阳光格外明耀,把人的心情都照得异常地敞亮。
主人把一个很大很重的石头窝窝搬在门前,用清水洗刷干净,然后把煮熟的仙芋倒进窝窝里,用一个长把木锤用力地砸着。仙芋就是西安人称为的那种洋芋,只是要比那边的洋芋小一些,就跟乒乓球一般大小,但吃起的味道却是格外地鲜纯,格外地清香。仙芋被农人用木锤砸成糊状,然后,用勺子装满一小碗,加入一些自产的蜂蜜,让我吃。这一连吃了两小碗,肚子都觉得有些涨了起来。
吃完饭,我想到湖边活动一下,看看风景。湖边距屋子只有二百来米远。走到湖边,一阵清凉的的晨风夹带着松林的气味扑面而来。举目望去,一泓碧水明镜般地沉浸在苍翠青绿的碧野之中。晨光之下,空气清新透明,温暖如春。小湖不算太大,东西约长两公里,南北约宽一点五公里。湖水清澈纯净,倒映着蓝天,晨风拂动,微波涟漪。小湖的北侧是一片如茵草地,草地中绽开着一片片黄色、紫色和白色的小花。湖的南边是一片被郁郁葱葱的茂密松林所覆盖的高坡丘岭。
我顺着小HB边的草地小径慢慢地走着,风和丽日下的风光山色让我心绪沉迷,直觉得这如梦一般的沉浸中有一支动人的曲子在心灵的深境中阳光般地流动着,随即一种刻骨铭心的乡愁在我记忆的深处开始萌动起来。那种如烟如梦的童年与恋情,那阳光春雨般的往事与旧情便像一幕幕亲切美丽的童话一样在我心头泛起。
回想过去,那时总是觉得大学生活枯燥无味,总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像亨利.戴卫.梭罗那样住在一个跟瓦尔登湖一般的小湖边,无羁无绊地思考和生活,自由自在地观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清静独处地漫步湖边、吹箫踏月。而现在,我就走在这如同瓦尔登湖一般幽静的小湖边上,湖边景色婉若仙境。但是,我却在抑制不住地回想着那种曾被视为枯燥与平淡的生活景象,觉得那种平淡无奇的生活情景充满着珍贵与亲情,让人有种梦所不及的怀旧与向往。我想如果现在让我从过去的平淡枯燥与眼下这梦中仙境两种情景中进行选择,我肯定会毫无犹豫地选择前者。
在一片开着紫黄白三色小花的草地上,我坐了下来,举目远望着湖区的风景,思绪继续在如烟的旧日往事中飘然飞去,孤寂而忧伤的情绪不觉得在心中弥漫开来。就在这时,从湖边小路那边走来一位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丝绸长裙,挎着一只小篮,姿态飘飘地走了过来。我知道这就是郎中和妇人的女儿。她这是刚从远地的亲戚家返回。
也许是因为这位美丽女子的出现,眼前的一切忽然地灿然明丽了许多,青山绿水间仿佛有了精灵明秀的灵气。我用目光深情地迎视着她,她的身条修长,随着步履的移动,月白色的衣裙像一片素雅的彩光在湖区的背景中闪动,成为了湖光山色中亮丽的焦点。不知是此时的心情所使,还是身处异域他乡的孤单,一种对年轻女性的亲切与渴望的强烈情感在迷惑着我驱使着我。
那女子走了过来,抬起头来朝我看了一眼,莞莞一笑。她的笑如阳光一般透入我的心底,让我有种沉迷如醉的感觉。于是,我连忙起身,明知故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此为何处?”姑娘斜着头把我又细致地打量了一下,眨动着明秀的眼睛说,“既然公子不知此为何处,如何来得此地?”我深情地朝她笑了笑,有意地逗着她说,“我确实有所不知,只是有只美丽的小鹿把我带入此地。”
姑娘对我这话颇为新奇,就停了下来,朝我问道,“为何不让那只小鹿带你返回?”我说,“小鹿带我来到此地,便进到了湖对面的那片林中,再也不见了。所以,我现在已经不知家在何处了。”姑娘俏皮地一笑,笑得十分诱人,说,“如果公子不嫌,可先到小女家中暂且歇息。”我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如此这般,就请姑娘带路,只是不知姑娘家人是否情愿。”姑娘说,“公子勿忧,父母待人诚恳,极为好客。”
于是,我就跟在了姑娘的后面朝农舍那边走去。来到屋前的谷场上,妇人正好从屋里出来,见到女儿,喜出望外地喊道,“阿娇,我的女儿,你回来了。”女儿娇声娇气地叫了声母亲,然后就说,“这位公子迷路来到此地,还请母亲亲善厚待才是。”妇人嗔怪好笑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此乃汉使龙华,与国王一同狩猎时,被毒蛇咬伤,暂寄住家中治疗。现已为我与你父的义子。还不快快礼拜。”姑娘呶了呶嘴,故作羞臊的样子,朝我屈身作礼道,“拜见义兄。”说完,便拎起小篮进到了屋里。
妇人让我同她一起到屋后的林中砍些松枝当柴火。我就接过妇人手中的砍刀和扁担,跟着妇人进到了林中。松枝不很粗,却很脆,所以,不一会,我就砍下了一大片。妇人见我已经砍了不少了,就让我不要再砍了,然后,把松枝整理好,用绳子捆好,和我一起抬着回了屋。
我们刚把松枝放下在门前,阿娇正好端着刚洗过的米和菜从湖边小路走过来。她已换上了一身浅白色的衣裙。衣裙虽然已旧,却不失素淡清雅,反使漂亮的阿娇更显得沉静安宁。我赶忙过去接过阿娇手中的菜篓子,跟她一起进到了厨房。阿娇开始点火做饭,我就站在一旁陪她说话。她坐在锅旁边跟我说着话边不停地往炉膛里添柴。松枝在炉膛中劈啪地响着,散发着淡淡的松香,从炉膛中窜出的火光,不住地在阿娇的脸庞上闪动着,使得漂亮的阿娇越发地光采迷人。我真有点忍不住地想过去轻轻吻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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