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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某种领悟涌上心头,再看向自己对于宫大师任务的表现,衣衣忽然不满意起来。
原本,她是有些自傲的。
自傲做到了是个熟练工才能完成的工作。
但看着这个胖子,突然就对此前的状态不满起来,觉得自己只是比下有余罢了。
嗯,以后要更积极、更努力一些,我可以做得更多,她认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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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紫山露,又抹了赤血膏,衣衣挺过疼痛,在封闭的静室里安静地睡着了。
放松下来后,她很累,身体诚实地反应了该种疲惫,甚至有每个细胞里储存的能量都被榨干的感觉,为了明天能以最巅峰的状态出席,睡一觉让它们恢复过来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她既没有留下来接受一众熟人的赞美,也没有去观众席看接下来的比赛,了解自己下一局对手的概况。
只来得及对宫欣交代几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内心深处还是相信她能处理好的。
再一次醒来时,衣衣是被饿醒的,肚子里传来清晰的的咕咕叫声,她忍不住用手捂住饿得抽搐的腹部。
不好受,不过不是不能忍受,毕竟这种饥饿感近期就体会过。
该吃饭了。
她从铺了垫子的地上爬起来,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
外面一片黑暗。
衣衣一时之间有些发愣,静室里没有窗户,它的光通常是人为安上的,所以醒来后对时间根本没有概念。
直到看到外面暗淡的光线,才恍然发觉已经是晚上了。
嗯?
突然,借着静室里并不十分明亮的光,她看到了不远处小小的一团黑影,那似乎是一个人蹲下身,抱着膝盖的样子。
是谁在等我?
衣衣不由得好奇起来,她慢慢走过去,身体微弓,用手怕了拍那团黑影。
“你……”是谁?
正当衣衣想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黑影忽然抬起了头,她卓越的视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宫欣!
宫欣在等我?
得出这个结论的衣衣很是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在这里的竟然是宫欣?
倒不是说宫欣做不出等待这样的举动,毕竟自己当初陷入死亡谷,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时,只有宫欣、袁青青与姚明泽等到了最后。
而是就这样直接坐在地上、在黑暗中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摆出如此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实在不像是宫欣能做出来的。
如此单薄,如此脆弱,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猛地,衣衣脑中冒出这句话。
“你怎么了?”迟疑了会,对着直直看着自己,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宫欣,她缓缓出声。
宫欣不说话,仍然仰着头,露出尖尖地、小巧的下巴以及一段白皙得透明的脖子,像是漂亮的天鹅,漂亮的黑眼睛里写满空茫无助,仅是看着,就让衣衣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她蹲下身,视线变成平视,两人的距离进得仿佛只隔着一只手臂,认真、专注地看着宫欣,她隐约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会是宫宇吗?
原谅她刚醒,脑容量比较小,很多东西都没能解锁,有了以上念头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莫非宫宇出事了?
所以宫欣才给人仿佛天塌地陷般的无助。
是的,虽然宫欣至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但衣衣却觉得宫欣整个人像是阳光下被撑起来的泡沫,轻轻一戳就会破碎,仿佛突然间,一切她看重的、握住的都如指尖流沙全部没了。
衣衣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绝望。
只是都被掩盖在平静的外表下,这让衣衣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极为糟糕的事情在自己睡觉的这段时间发生了!
必须立刻叫醒她!
衣衣决定不等宫欣慢慢清醒了,因为她心里突然像长草似的滋生出一种焦虑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睡觉期间发生了什么,不愿再等下去。
“宫欣!”她猛地提高了声音,手放到宫欣的鼻子下,捏住了它。
如果连窒息都不能唤醒他的话,她想,自己可以考虑用暴力手段了。
好在,这果然是有用的,宫欣习惯用鼻子呼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有点痴傻的缘故,捏住鼻子,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还可以用嘴吸取外界的氧气。
然后顺利被衣衣叫醒了。
首先是她的眼睛终于不再直愣愣地看着某一点,有了焦距,有了精神气,像是慢慢从石化的雕像活了过来。
其次,她的视线落到衣衣的脸上,平平静静的,然而,衣衣有种感觉,她仿佛在极力辨认眼前之人,也就是自己是谁。
最终,衣衣感觉到她认出了自己,但就在这么想的下一秒,她痴傻时都灿若星辰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黑沉沉泛着死气。
然后,流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那冷冰冰的身体于顷刻间死死抱住了自己,冻得衣衣浑身一个哆嗦。
如今这天气已经有点冷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来静室的时候还带了一层厚厚的毛毯——飞白鼠的皮。
可宫欣像是半点没感受到衣衣的抗拒,还在尽力把自己往衣衣身上靠,似乎恨不得这一刻缩成一个小毛球,躲进衣衣肚子里。
那儿最暖和!
可被她靠着的衣衣就受罪了,冷冰冰的脸颊贴上自己的脖子,冷冰冰的手直往自己的衣服里钻,冷冰冰的躯体与自己的胸膛近得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寒气蹭蹭往身上袭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衣衣觉得宫欣的举止不亚于让自己用体温去温暖一个冰垛子。
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呐喊,非常想把这会儿像个大型幼崽试图钻进妈妈怀里取暖的宫欣给撕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这样不由分说就强迫的体验相信无论是谁遭受这一切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然而想到宫欣大滴大滴掉下来的眼泪,她还是担心胜过了愤怒,开口问。
“败…败了…都败了…只有你…只有你…可以……”
衣衣又是一愣。
她此时做了个非常傻的动作,试图让自己一边耳朵去靠近宫欣的嘴巴,这是为了防止宫欣的话会因为哭泣变得抽搐亦或者模糊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