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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的娱乐少,没关系,她来发明。
异世的小伙伴们都可怜兮兮没听过睡前故事,没关系,我来讲,正经的四大名著,不正经的野史、鬼怪杂谈……
现在想一想,虽然存世时间没有异世这么长久,但精神文化真的远胜于诶。
她是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如果是前世的衣衣看到八岁的孩子做这样虽然不繁重但也很费力费脑子的工作,一定会报警,让警察把这里的负责人全抓起来。
妈蛋,雇佣童工不说还压榨他们,不抓这些人抓谁。
现在却很淡然了,不仅是衣衣自己也成了压榨的一员,没那么大脸骂人,尽管这并不是她愿意的,而是相比此时正在和凶兽拼命的人,她觉得他们的生活还称得上幸福。
(送东西的导师有时候会和他们将一些外面的事,让他们明白生活的不容易以及珍惜这种用鲜血、生命换来的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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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的那一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最初的时候,丙班的学生正苦哈哈地制作着止血元散,满脸的麻木不仁,仿佛长久运作的机器忘了上油,僵硬了,迟钝了,根本没察觉到外界的喧哗。
直到一声巨响打破宁静,处理元材料的人手上,工具掉了;撒着药粉的人手一抖,火灭了;打着瞌睡偷懒的人,整个一哆嗦,觉醒了。
所有人懵懵懂懂地望向窗外,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诸如“发生了什么?”“哪来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之类的话。
衣衣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拍了离得最近的袁青青一把,没有过多思考,直奔整个阵法阵眼处,安上灵晶、启动阵法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袁青青不负重托和陆续反应过来的几个学员把窗帘给拉上了。
实验室顿时暗了下来,这突然其来消失的光亮让所有人都清醒了。
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无比惊讶地发现,丙班的学员这时竟然既不吵也不闹,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在几位组长带领下轻手轻脚,鱼贯进入休息室。
过程中无一人交谈,哪怕大家用眼神交流眨得眼睛都快抽筋了,都没有一个人发出丁点声音。
这种素质就是连甲乙两班都不一定有,毕竟他们还只有八岁,又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人,在面对突发状况时,很难保证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
比如最开始,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而且因为音量比较小,被盖了。
只是反应过来了还能有这样的冷静,实在不可思议,让人不由得生出他们是不是练过的想法。
没错,这也是衣衣娱乐的一种方式,就跟前世的地震、火警演练一样,窗帘拉起就是信号。
此前已经演练过不下十次,如果谁发出了声音,那一天班上与之同一性别的人的衣服都归他洗。
这惩罚不重,但很丢脸,因此此刻所有人一见天暗了,心便提了起来,尽管不知道这次是演练还是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下意识按照演练时的规定做了。
丙班一片寂静,于是,也就显得外面的喧哗声格外明显。
实验室里,尚未熄灭的药散炉里面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着,红的绿的火焰照得衣衣白净的脸也阴晴不定起来。
第四张兽皮上记载的阵法比之第三张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它的笼罩范围仍然不大,只够将休息室外加实验室的四分之一覆盖,他们现在就站在这四分之一里。
外面的声音太过杂乱,哪怕衣衣和宫北努力竖起耳朵去听也没能听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倒是听了一些零碎的词语,诸如“叛乱”“叛徒”“转移”之类的。
当然,并未让他们等多久,外面就出现了清晰的句子,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和嘶哑,“玄级学员快出来,那些叛徒破坏了大门,现在跟我去避难所。”
声音离得比较远,听着像是声嘶力竭在吼。
衣衣和宫北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写满了怀疑:虽然甲乙丙三班每年所在的实验室都不相同,但也不至于连大概位置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人的立场很值得怀疑,或许根本就是叛徒那边的,这样说只是为了引诱他们出去。
衣衣拍了拍宫北的肩膀,让他在这里守着,自己则走进了休息室。
始一进去迎面扑来的便是一片亮晶晶写满好奇的目光,衣衣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从木箱中找出一打纸,开始写。
虽然现在外面比较吵闹,他们这里又布置了欺天瞒地幻阵,然而她并不觉得就应该放松了。
欺天瞒地幻阵是在隐匿方面一流,除非是四阶以上强者,否则任谁从外面看这都是一片空旷无人的实验室,但是这并不代表它强大到连声音亦能隔绝。
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场动荡要持续多久,所以必须从一开始就给他们灌输只能用纸笔通信的概念。
衣衣并不觉得外面那扇紧闭着一看就很坚固的大门会给他们绝对的安全,不然黄导师也不会告诉她,若有个万一,就将带他们去避难所。
把现在的情况大致写在了纸上,一一传递下去,然后郑重警告他们,除非是黄导师亲自来,否则谁也不准出声,更不能开门。
做完这些后,又对袁青青交代几句,让她统计现在能有多少食物。
至于水倒是不需要担心,除非宫家的供水系统被那些人给破坏了,思及这个可能,衣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不能想,人可以没有食物,但万不能没有水。
虽然反复说服自己,但她到底不能放下心来,想了想,终是牵了管子,把后面浴室里的水桶给灌上了,又从那些装材料的桶里找出一个最干净的,反复清洗几遍,灌了满满一桶,做这事的时候,没让其他人帮忙,毕竟人多手杂。
看着高大的木桶,衣衣心中微松,然而很快,她的脸便黑成了锅底。
因为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妈蛋,这叫什么事啊,乌鸦嘴?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宫家如今的情况有多糟糕,连这般重要的供水系统都失守了。
这是一场有组织有纪律的叛乱,她忍不住下了个定义。
突然,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砸门声,然后是黄导师那熟悉地、粗犷中带点不耐烦的声音,“小崽子们,快开门,老子带你们去避难所。”
衣衣顿时惊喜,黄导师来了?看来宫家的防卫力量也不弱,纵然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亦能很快反应过来。
然而当她要出口回应黄导师的时候,电光火石间骤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便扑到宫北身上,捂住他将要开口的嘴,然后缓缓的,坚定地摇了摇头。
宫北的脸一瞬间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