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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打在身上阵阵的凉。王舞阳苦逼的在林间赶路。
另一方面,孙榕和黑袍散修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说是没有结束,但其实只剩下了最后的决胜局了。萧山,那个黑袍散修,和孙榕在他们砸出来的空地上对峙着。孙榕之前中了阴毒的一剑,加上落地时未能合理的解决下冲落势,五脏六腑受创严重,现在的她下身几乎没有知觉,歪倒在地上,只有剑笔直的指向对方。
萧山对于这种杀人劫道,出卖队友的事情驾轻就熟。他生性狡猾无情,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务必谨慎,此时此刻虽然孙大小姐已经面临绝境,但是他仍然放不下心来,宗门子弟身上总有几件师长赐下的保命之物,孙榕中的一剑乃是他精心炮制的宝贝蚀鬼剑,吸人精血无往不利,九十九步就差一哆嗦,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不差那一点时间。
当下他气定神闲,离着孙榕三丈远处踱步,暗中调息
“孙大小姐当真好辣手,一招’清光影’就将我们死鬼老大哥脑袋劈成了两半,可怜他还有3岁嗷嗷待哺的小儿要养,此仇不报有罔我萧某人仁义之道啊。”
胡说八道,孙榕歪在地上泥水刺骨已是有苦自知,她内府受创,剑疮上的法毒阴邪得很,现在连喘气都难,剧痛让她内息停滞,新力难生。唯一一条生路只有这姓萧的自己顺风浪成浪里白条,露出破绽,只是看这老油狗放个屁都要听个动静的样。。。。
但孙榕手中的长剑丝毫没有颤抖,“我这从来只有尽完的人事,也不用管甚么劳什子天命!”她强忍剧痛想到。
萧山见她眉毛都没抖一下,自觉像是放了个没味的屁的样的扫兴,但是他脸皮上的功夫比的上他的冷血,便自顾自的长篇聒噪了起来。
“哈,孙大小姐心高气傲,自然是看不起我们这样无门无派的散修,不屑与萧某人说话。也对,孙大小姐生来就是高床暖枕,我萧某人却是那市井出身的青皮无赖,看不起才是正理。”
他一边嘴上喋喋不休,一边斜瞟着暗中观察孙榕气机,伺机待发。
“但是!强悍如孙小姐,还不是喝了老道我的洗脚水。我呢,从那死鬼老大哥手里接下这这本买卖就觉得事不可为,如今看来也觉着这厮忒蠢了。而孙小姐你呢也天真的可以,您本有机会在先前埋伏的时刻就能冲杀突围,但偏偏往这片野林子里飞,应该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心中有鬼不敢声张。老道我就借孙大小姐的台阶领了这份赏。”
雨中,他见孙榕剑势不动,还是不敢上前了解,言辞往下三路走,使攻心之计以求扩大优势。
“孙姑娘年纪轻轻已有还丹修为,必是日日功课不拉,勤练不缀,怕还是云英之身吧,萧某人比别人就是心肠软了三分,保证不会浪费姑娘一身玄门精气,何不与老道一同求那阴阳和合的极乐啊”
此时此等污言秽语对孙榕之影响尚不足为惧,但是她伤口抽痛,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每一个呼吸间的抽痛都消耗了她的大量体力。
而在萧山视角,孙榕突然脖颈抽搐,像天鹅之死一般要歪倒在地,“就在此时!”,萧山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着,右手聚起灵光直向孙榕。
但是此时此刻可能是整个真界空前的一次奇妙时间+
:一只箭,一只25克由现代化工业打造的传统弓专用箭,借秋雷的霹雳声掩护下穿通重重雨幕,从萧山脖子正后颈射入,穿过他颈椎,撞碎他喉结,将他补刀的攻击打断。还丹修士肉身灵识未曾圆满,这一箭竟然对萧山造成了致命伤。
时间倒回萧山对着孙榕大发嘲讽的一刻,王舞阳对神仙打架凡人跑断腿的事满腹牢骚,但是还是赶到了对峙现场,他无知者无畏,借着雨天的噪音和隔绝气味之效竟然潜入对峙现场不到30步。场面之上女修情况已是危机万分,黑袍老杂毛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看都是毫无翻盘希望。
若是此时掩藏身影,压抑呼吸,即使是王舞阳一个凡人,从还丹修士的手下逃得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等英雄救美的机会要是学做那缩头王八,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他想。
他引弓搭箭,友人的长梢弓专射重箭,这些日子用来打猎有点性能过剩,此时用在偷袭却是显得像是射牙签的橡皮筋一般让王舞阳心里没底。场面上“孙大小姐”情况已是刻不容缓,他将拉距开到最大,和着雷鸣松开了大拇指。
“剩下的就看脸了”,重箭刺破雨幕,朝着萧山飞去,而萧山全部注意力都在孙大小姐身上,护体真息全部放在正面,就像坦克一般只在正面加强装甲一样是个铁头纸屁股,高速飞行的剪枝只在破体而入的时候遇见稍稍阻碍,便已建功。
脖颈中了一箭的萧山踉踉跄跄,被箭毁坏的颈椎夺走了他的平衡,生机流失,尽管如此他掌中灵光依然没有逸散,还丹的修为让他残存了巨量的生命力,他愤怒要回头找出偷袭他的贱人,怒火冲刷着他的头脑。
王舞阳本来看见自己正中靶心还挺高兴,但是没想到那个黑袍人就像他以往猎杀的大型野兽一般。那些野猪,即使被穿甲箭头穿过肺部,仍然能奔跑数十米。果然一个能上天入地的修真者没理由做不到这些。
他暗叫不妙,黑袍手中光芒明明灭灭身体摇摇欲坠,他还是能从中感受到那超自然的力量,他抛弃弓箭揉身向前,以50米长跑的速度跨越了30步,肾上腺素涌向大脑让他连风声都听不见。王舞阳两手分别抓住黑袍人脖子上射穿的箭杆两端,以单身多年的臂力要把这个修真者的脖子拧断。
萧山手中的灵符激发,但是身体缺乏平衡的,不稳定的符法只是在王舞阳身后炸出一个泥坑,萧山脑袋被拧得机乎翻到了背后,双手只能徒劳的在王舞阳身上厮打。
王舞阳的一边,黑袍人身上传来的的力量超出想象,两人的脑袋靠的太近,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脖颈间的伤口飙出血来,溅了她一身。黑袍人的脸被拧得偏向一边,能看见王舞阳的一只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他。
“苦也”王舞阳想,这怪物的求生意志如此强烈,和这样的强弩之末角力也让他暗暗叫苦。
而在另一旁的暂时被遗忘的孙榕,并不是像在场的另外两人所想的那样因受伤昏迷了。
她像毒蛇捕猎飞鸟一般从地上弹起,手中原本已经垂下的长剑突然被注入了力量,之前迷离的凤目突然圆睁,孙榕跨越三尺,一剑刺在萧山的眉心。剑尖插入半寸
“还不够!”
体内真元空空荡荡,伤口拉伸剧痛,已是挤不出来一点攻击力。
但是!
孙榕长剑上的符文错动寂灭,以法剑上的祭练法力为攻击力,以一柄使用多年上好剑器为代价发出了最后一击。这便是她最后的底牌了,。
王舞阳只感觉先是身上压力一轻,随后和他扭打的死敌的天灵盖突然被炸上了天。
刚刚还意气风发嘲讽的萧山,他的脑花被炸的飞上了天。秋雨混着血液、脑浆落在王舞阳的身上,萧山炸开的脑袋崩得他脸皮发麻,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视角里的女修士仿佛被打上一层柔光,显得极不真实,空气中混着血气和她身上淡淡的冷梅花香。让王舞阳失去了语言表达逻辑。
“你,还是真的能够带来腥风血雨呢.....”王舞阳喃喃说道。
孙榕再也无法保持神智清醒倒下,视角里的最后,是王舞阳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