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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夜路的时候去回想那些灵异故事,本就犯了忌讳。
于是乎,那片黑洞洞的槐木林内,除了地底下的虫子吱呀吱呀的叫唤以外,还有一个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但速度特别快,这个声音顿时让我的心跳乱了章法,我加快脚步远离这片林子,提醒自个千万别回头,指不定呆会儿里面就走出来一个大胡子,手上还提了红灯笼......
疤爷说过:该来的始终会来,躲都躲不过。
一个黑影忽的出现,我用电筒的光线扫到了她,不是什么大胡子,而是穿了碎花衣裳的女人,真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遇到她,偏偏半夜三更还和她来个“巧遇”?她倚在路边的一棵槐树底下,静静的注视我,我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恐惧像是从脚底心钻了进去,漫延至各处。
行山祭祖的途中,不管看到了什么,遇见了谁都不可以说话,所以我装着没看见,埋首想从她身边走过去,但是她却说话了,声音阴森得很,她开门见山提了一个问题:楚三是你什么人?我心说楚三是谁啊?你问我,我又怎么晓得?跟我是一样楚姓,特么我就非得认个亲戚不成?
见我不回话,她哼了一声朝我走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瞧了几秒,那面目狰狞,眼神邪恶,我心道这个老女人不好惹,铁定还有精神病,黑灯瞎火的也懒得拄在这儿看她耍疯,我绕过她,想尽快上山。
她哈哈大笑,说:“你走,走了今晚必死。”
卧槽!她这是在威胁我?我想到毒蜈蚣的事老子还没给她清算呢?这会儿又在路上堵我,难道她知道楚家清明祭祖的事,不想让我上山放祭品?
我站着不动,也没回头看她,我听她一直在笑,笑声中带着阴毒、鄙夷,她说这是你们楚家欠我的,我就是只讨债的鬼,死活都要缠着你们楚家的人,让你们辈辈代代生时不能顺心,死时不得安魂,她的笑声让我心头很是烦躁,我心说我们楚家怎么你了?是让你断子绝孙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拜托!天下姓楚的人那么多,你确定要找的人,就跟我楚天一扯得上那么半毛子的关系?
她又说,臭小子,那个照看你的人把你藏得够好,让你逃过我毒娘子的眼晴多活了二十年,不过嘛!你们楚家的人,体内的血味道很不一样,就算躲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能寻着味儿把你揪出来......那些毒蜈蚣很好玩吧?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啊!
我几乎被她气到七窍流血,尼.玛!世上怎会有这么个不讲道理的疯子,我此刻又不能说话,活了二十几岁我一直是斯斯文文的书生,从来不会动手打人,何况怎么说她还是个比我年长的妇人,我在心里头暗骂:你会作!行,骑毛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不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丫能在这个村子里住多久?
毒娘子说:“我知道你忙着上山放祭品,你们楚家的祭祖仪式我老早研究透了,不就是拿着蛊虫的粉沫撒到大山里去吗?照着五行之路行山,聚大山的灵气固养你们楚家世代的福泽,呵呵!臭小子......我在那大山里头,可是给你备了一份厚礼,今晚你可要好好享受哦!”
我回头怒视她,心说你特么到底想怎样?
毒娘子阴森森的往上勾起唇角,退了两步,又留下一句话来:“姓楚的臭小子,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说完这句话,她阴冷的笑声还回荡在黑夜里,人却遁地般失去了踪影。
操!装神弄鬼的吓我,我又不是还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凭你几句话就想让我不去祭祖,没门儿,老子偏就要上山去,还要把祭品多撒一些,我死死咬着嘴唇,只觉得心头怒火噗噗往上烧,虽说一股傲气撑着我继续祭祖,但我也是心乱如麻,毒娘子在山上放了什么?是蛇?还是说更厉害的毒虫猛兽?想到这儿,我就近在路边折了根比较粗的槐木,心道等会儿小哥我是见蛇打蛇,见鬼我打鬼。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张望,一步一步盯紧了走,想说万一等下跳出个鬼东西来,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上去,当头给它先来一闷棍子,打晕打残打到翻不起身。
一路小心翼翼,我后背的衣服都让汗水浸透了,黑夜未知的危险一点点敲打我的心防,我在应该撒下祭品的地段小心放置毒娘子所说的蛊粉沫,心想等疤爷回来,再好好问一他老人家,清明祭祖究竟是怎么回事?楚三又是谁?难道我们家真和那老女人有仇?在我看来,她显然玩心不小,让我提心吊胆的行山,我几乎就快完成祭祖仪式了,她所说的“厚礼”还没跳出来。
终于,我准备下山了,正当心弦稍微有一点点松懈的时候,不远处的密林里忽的传来一声尖厉的嚎叫,紧接着也不知是鸟还是山鸡,吓得扑棱棱的飞走了。
我感觉不妙,心道要跑,赶紧跑......
我咬牙憋足了一口气,拔腿飞奔,边跑边扭回头去看,后面是什么情况暂时搞不懂,我只知道有个东西正在追我,速度快到咂舌,夜太黑我也分不清是人是鬼,从身形上感觉是个人形的动物,跑动时呼呼呼的喘着粗气,深身上下应该还长着长毛,我几乎怀疑过那是一只猩猩,但我知道不可能,我们这山沟林子虽深,国家保护动物绝对是没有的。
也就是那么短暂的一点思考时间,那怪物近了,低吼一声高高跃起直接扑向我,我被它扑倒在地,手电筒摔得老远......
我瞄了那怪物一眼,失声大叫:卧槽!僵尸还是狼人?什么鬼?
手电筒发射出来的光线照出一个精瘦的人形躯体,两眼血红,满身绿毛,尖税的爪子猛的一爪下来,快疾如闪电,幸好我反应够快,一个滚地避开了那一击,可是手上的槐木棍在惊慌之中不晓得丢去哪里了,我慌不迭的伸手在地上一通乱抓,竟然没有找到,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尼.玛!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份厚礼确实骇人。
怪物那一爪子没能弄死我,倒是让它有点心急了,嘴巴一张直接咧到了耳根处,顶着几颗锋利的犬牙,那血盆大口里的舌头往外一舔,粘稠的唾沫淌出来让人看了说不出来的恶心,又见它一只脚往后蹬,后背就拱了起来,这个动作立马刺激到我的神经......我勒个去了,这分明是又要扑过来咬人啊!行,让你凶你狠,老子打不过还不知道跑吗?顾不得许多,我一矮身就拱进林子里头,也不管东南西北,夺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