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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成冷冷的应了声。
江灵当时眼眶都红了,连忙朝着江成冲了过去,伸手拉着江成的衣袖说,“哥哥,你不能去,我不要你替我们受罚,这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
江成冷冷的回头看着江灵,“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过,你们犯下的错,证明我江成有错,你们只要记住,从今往后,无论你们犯下多大的错误,我都会替你们扛着,如果你们良心过不去,那以后就别再犯错!”
我呆呆的看着江成,那一瞬间,我心里五味杂谈很不是滋味,江成这是在教育我们,让我们铭记在心。
我当时强忍着愧疚的眼泪,“师父,我错了,我们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江成回过头来,神情突然温柔起来,“臭小子,错不在你,站在这里,别动。”
我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害怕的看着铁桩上的刀刃,我心里极其明白这个所谓的刀山刑法,江成是通过走阴术来到的阴司,现在的江成魂魄分离,而这个刀山刑法就是把阴魂赶上刀山,踩着刀刃上去,这里的刀刃可怕至极,尖锐锋利,肉身踩上去,必然切断双腿,而魂魄上去,刀刃会一点一点切掉灵魂,一些坚持不了的,没爬到顶端就被切碎了,虽然恶狗已经驱使而走,可是江成必须要完成上刀山,这是替我们受罚。
江成大可以把我们直接带走,城隍爷本也奶喝不了他。
可是江成有自己的原则,是我们有错在先,并非城隍故意生事,于情于理,都是我们的问题,而江成不愿意我们落下口舌,也不愿意违背品性道德,所以就干脆要替我们受罚。
江灵见江成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吓得连忙喊住江成,“哥!你不要上去,这刀划脚,刀刃锋利无比,道法也破不了,我的鞋子在瞬间被划成了两半,你上去会被切脚的!”
江成笑了笑,极其淡定的看着江灵,“我和你们不同,你们带着肉身进来的,我可是用走阴术,将肉身分离,如今只不过是魂魄而已,灵魂就是一团能量,消失一部分,整体就会匀过来一部分补上,切了大不了就让它慢慢恢复,死不了。”
江成说的极其轻巧,可是我江灵都清楚,纵使江成无所谓,可是刀刃是阴司特质的,就算是魂魄踩上去,也很如割肉般疼痛。
江成压根就不会理会我们现在所劝的任何一句话,就连站在一旁的城隍爷都皱着眉头,显然是对着残忍的画面,有些于情不忍,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其实城隍爷并非是十恶不赦,只不过在城隍这个位置上,倘若他制止不管,任凭江成这样大闹,自然阴司,整个城隍庙的威严也就弱碱,到时候阴司一乱,更是出事,如果城隍爷此时放过江成,那么其他人也就会纷纷效仿,因为城隍爷不会在意,大家也就不会在意。
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的道理,当时我的,还是对城隍爷恨之入骨的。
江成伸手捏住罡刃的背部,然后踩在了罡刃上,并不断往上挪动,他的脸上略有些难受,看得出来,江成纵使再厉害,也依然抵不过阴司的刑法。
我眼睁睁的看着刀刃割入江成脚底,不断划伤他的手掌,江灵当时就哭了,嗷嗷大哭起来,心疼不已,我也强忍着泪水,心中着急的很,我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看到江成为了我们,上着刀山。
城隍爷愣了愣,脸色惊讶的看着江成,嘴里不禁嘀咕起来,“真是个奇人,纵使再厉害的人,但凡是上了刀山刑法,都会被刀山利刃所割断双脚,这姓江的道士,竟然只是被割破一条口子,这是多强大的魂体才可以做到的。”
城隍爷的神情极其严肃,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成,我也愣住了,我刚才也看到过那些阴魂上刀山的时候,有多么残忍,刀刃能把他们的双脚一块一块割下来。
这也是我一开始特别担心的。
站在城隍爷旁边的阴差不禁开口,“大人,十几年前,也有一个如他一般厉害的道士,如果没记错的话,也是姓江。”
我愣了愣,莫非他们说的是江成的爹?
城隍爷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小声嘀咕道,“莫非这小子,是江离的后人,难怪如此无法无天,要真是江世祖的人,怕是阴司又有翻天了。”
江成拾级而上,微微皱着眉头,神情十分严肃,看得出来,江成多少也有些吃力,只见铁桩上的刀刃不断切割着他的双脚,约莫过了几秒的样子,江成的双脚又会逐渐恢复。
我看到江成的神情越发难受,一开始还是皱着眉头向上而爬,可是紧接着,江成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吃力。
江成依旧没有放弃,忍着撕裂切肉的疼痛,继续向上攀爬,虽然双脚在恢复,可是经过多次切割,恢复也就越来越慢。
江成足足爬了十多分钟才到了顶部,又继续朝着刀刃向下爬,我看着揪心的疼,江成为了替我受罚,我心里难过的想哭,我当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江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又过了十分钟,江成才从刀刃上走了下来,他的双脚被切割的伤口极其明显,虽然在逐渐恢复,可是也让江成有些站不稳,我和江灵一同朝着江成跑去,将江成扶住。
“哥,你怎么样了?”江灵哭红了双眼,极其难受的说。
江成缓过神来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略有些虚弱的说,“没事。”
可是我却看见,江成的双脚不断打颤,几乎站不稳,全身几乎是靠着我的身体才勉强站起身来。
江成一定很疼,可是他忍着什么也不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城隍爷说,“我已经替他们受了罚,相信城隍爷是个秉公办事的人,不会食言吧?”
城隍爷愣了愣,眉头紧锁的说,“放你们走可以,不过先把大印还给我,这东西对我们阴司而言,极其重要。”
江成道,“东西自然可以给你,但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够离开这里,请安排一个阴差随我们到阳间,然后再让其将大印带回给你。”
城隍爷考虑了一会儿,“不用阴差,我亲自护送你们回去,这大印我可不放心交给任何一个人,阴差也是一样。”
我愣了愣,城隍爷亲自护送江成回去,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成的面子多大呢,连城隍爷都要亲自护送。
江成冷冷的嗯了一声。
我和江灵搀扶这江成走出刑房,因为江成才从刀山上下来,魂魄受损极其严重,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几次差点扶不住他沉重的身躯,城隍爷见我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扶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只好开口说,“小子,你让开,我来扶你师父。”
我愣了愣,城隍爷如此心气高傲的人,居然主动要求扶我师父,江成当初可是把城隍爷暴揍过一顿,整个阴司的人都知道,按理来说,此时此刻,落井下石,城隍爷绝对不亏,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城隍爷见我一脸懵逼的盯着他,他微微皱着眉头,伸手将江成一把扶住,语重心长的说了句,“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但是难保事情不会传到酆都城去,到时候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他们不会任由大印丢失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