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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糟糕!”乔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最要紧的事被他落下了——追踪并杀死那个男人,他右手按着额头,脑袋仍然沉重,思维絮乱。
昨晚他激发月火术消灭了那个镜面幽灵,然后像午夜的醉汉一般,艰难地晃回酒馆找到自己的床。现在他这个状态说什么追猎也不过是笑话,甚至低阶持剑侍从都能轻易杀死他,昨晚激活地月火术他已经在梦境中解析完毕,那火焰不能用来取暖或者烹饪食物,对于生命体有一定伤害但却很难像火那样引燃,最大的作用就是附着在武器上对灵体生物造成杀伤了。
他晃了晃脑袋,看到了桌上那个精致梳妆镜,那是镜面幽灵在被摧毁后的玻璃碎片与幽灵粉尘凝聚而成的镜子,典型的菲尔德林玻璃艺术品,仿造精灵的审美标准又加入了罗曼人的实用与精致主义风格,鎏铜的花纹边框包裹着无暇的镜面,背面镂雕着兰彻斯特风格的蔷薇,毒蛇和匕首。
镂空握把对于男性来说显得有些小了,乔把它拿起来,镜子背面隐秘处刻有‘ASL大师’这几个字样,他知道这毫无疑问肯定是一件魔法物品,但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他有些想念亡者学士琪尔茜小姐了。
临街窗外的声响将他惊扰,乔推开窗柩,他看到昨晚被烧毁的公馆再次被戒严,里面似乎有人在搜索着什么?
“该死!”他暗骂一声。昨晚那场战斗过后他没能清理任何痕迹,在那些残留的痕迹中难保不会被人联想到某个邪恶德鲁伊,他当即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嘿,尼科尔,现在是什么钟点?”在一楼酒馆他问酒保。
“十”尼科尔掏出怀表说道“昨夜是否安眠?”
“当然”乔心不在焉的说道“这是怎么了,外面?”
“被内定的新镇长已经提前上任,早晨他就接管了守备队并下令戒严整个格林斯潘。”
“这样啊。”这情况出乎意料,如果昨晚他没有去镇公馆,那么今天就不会被困在格林斯潘了。想到这他接着说道“戒严封锁会持续多久?”
“天知道,但不会太久也不会一两天就结束。”尼科尔说了句废话。
“如果现在就需要出城有办法吗?”乔试探性的问道。
“肯定没办法,但是~”他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会有一支商队离开格林斯潘,如果你想离开,可以从那里安排,但价格嘛。”他伸出一根手指,乔猜他的要价是一枚金币。
他喝了口酒摇摇头“你看我像富豪还是某个无知地贵族少爷?”
“我知道你想迫切离开,但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个消息。”尼科尔似乎吃定了他,乔猜不透他的意图。
“什么消息?”乔觉得莫名其妙。
尼科尔趴在吧台伏下身子低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晚离开房间后去的是隔壁公馆废墟。告诉我你是谁?否则你不仅无法离开,还会面临督察官审讯。”说着他掏出一枚陈旧的披风扣章,乔认出来了那正是盗贼工会的标识。
【盗贼工会只是外行人的笼统称呼,这是个类似于加盟和代理商性质的组织,几乎在每个城市都有一个或更多分会,但这些分会的具体名称却又各不一样。】
乔不知作何回答,他故作镇定地斟满酒杯,一口干掉麦酒以掩饰不安“昨晚我的确进入废墟,你猜的不错。我是为了追查那个巫师而来,仅此而已。”面对威胁乔装腔作势道。
尼科尔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是想将他看透“好吧。”他摊摊手道“看来你是不会透露更多的情报了。这样吧,如果你能支付一枚金比索,我可以安排你离开格林斯潘。今天。”
乔沉吟了会,他对盗贼工会的组织形式并不了解,他也不敢排除尼科尔与本地督察官串通的可能,刚才没有爆发冲突对他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局面。
“可以。”乔耸了耸肩说道。
“等着吧。”尼科尔说完便离开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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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安的坐在那喝着闷酒,拒绝任何人的搭讪,像正常人类那样吃着索然无味的食物。
现在他的状态好多了,思路清晰,可以再次顺畅的沟通自然魔力和梦境意象,但眼见午后将至仍没有见到尼科尔,他不由急躁起来。
占着这靠窗的位置,乔可以一览无遗这酒馆,也可以随时击碎窗户快速脱身,他看到吟游诗人正在简易地舞台上拨弄着三弦琴准备乐曲,午餐过后酒馆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富有的镇民和滞留此地的商人都会到狐尾酒馆消遣闲谈。
窗外传来杂乱地喧哗声,伴随一阵齐整地皮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乔向窗外望去,见到一个班的守备队在督察官的带领下正在集结。
这时酒馆进来个人,那人一身不显眼地佣兵打扮,他进入酒馆后环顾大堂,目光却是在乔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这个人不大对劲。”迪弗逊中士出于职业本能一眼望向坐在角落地乔,但他说不上来那种异样地感觉,像是人血中参杂了弗契兰树汁般无从分辨。
中士上午接到同僚的密信就匆匆赶往格林斯潘。这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麻烦之地,老实说他并不想掺合进来。但在那密信中明确告诉他这里有自然魔力残留的痕迹,而狐尾酒馆正是他接头的地方。
乔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杯喝了口麦酒,他借着举杯之际看向门口那个佣兵,但却只看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眼光。
乔若无其事地收拾餐盘,借着人群的掩护他从后门溜了出去。在马棚中他牵出自己的马,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无法确定尼科尔带回来的是商队的消息还是督察官的镣铐,他的内心惶惶不安。仿佛在这陌生的小镇,每一道陌生的注视都会让他觉得身份已经暴露。
从昨晚见到那张通缉起,他就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不安的情绪在他内心发酵,在复仇的名义下他觉得自己像只被赶向死亡陷阱的鹿,他小心翼翼地堤防着身后可能的追缉者,又疯狂地去追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