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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脑袋里一片混乱,此刻有无数个问题在我心头环绕,可是我却得不到答案。
在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林老师只知道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谎言。
郑玄到底怎么样了?目击全过程的蒋晴又怎么样了?那么多同学都经历过灵异事件之后真的没有一个出状况吗?怎么现在风平浪静的?
其实此刻我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些猜测,我觉得一定是师傅摆平了这件事情,不过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就要等我见到郑玄他们之后再说了。
第二天,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抽了个时间去一一见了那晚在场的所有同学,得到的回答意外的一致:当天的活动很圆满的结束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和意外。
这也让我更加相信了心中的想法。不过我还是不能确实这事到底是不是师傅做的,要得到答案估计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再见到师傅之后再说了。
值得一提的是,郑玄还真因为那晚的活动和蒋晴搭上了话,而且从现在来看关系还很密切,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能不能成功攻略蒋晴。
时间过得很快,并且同学们都忘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似乎那晚所发生的事只是我昏迷之中的一个梦而已,只有我身上确实存在的伤疤在时刻提醒着我,那晚发生的事是确实存在的……
……
第二天早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隐约间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喊我的名字,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我与它朝夕相处过。
我睁开眼,发现一道黑色的人影正站在床边,此刻正用着一道溺爱的目光望着我。
我只觉得这道人影是如此的熟悉,那道身影,伴随我走过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他出现之后,我再也不用与野狗抢食,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温暖。
“师傅!”不知不觉中,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
“小泽,对不起,师傅回来了。”师傅宽厚而又温暖的手掌抬了起来,顿了顿,没有像往常一样落在我的头上,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起床吧。”
“嗯。”
“师傅,这次回来,你还走吗?”吃过早饭后,我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师傅问道。
师傅先是沉默了两秒,随后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回来主要是来帮老朋友一个忙,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说到这里,师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总之,小泽,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时间已经不多了,知道么?”
我挠挠头,有些疑惑,虽然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说两句前后这么不着调的话,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应道:“知道了师傅。”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师傅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报纸一放,大手一挥:“走,带你去见见我那位老朋友。”
师傅所说的那位老朋友姓吴,叫吴姜,以前是湘西那边赶尸的一把好手,其控尸之术算得上是登峰造极。师傅与他结识之时,正是他在湘西崛起的那段时间,给予了师傅很多的帮助,算的上是师傅为数不多的好友。
后来他卷入了同门之间的一场纷争,从那之后,他就一蹶不振,心灰意冷之际,也就索性退出了灵异圈,搬到了江南市附近的一个小乡村里面定居,也算得上是隐世不出了。
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巴士,再搭了热情老乡的顺风摩托车,我也终于全是见到了师傅的这位好友。不过我没想到的师傅说的这个好友居然是个老头子。
只见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双目浑浊无神,身子微微佝偻,面色晦暗,全身上下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曾经在湘西赶尸匠里名噪一时的大人物啊!
师傅看见他之后,咧嘴一笑,同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老姜啊,好久不见!这是我徒弟,叫卫泽。”
我快步上前,拱手行了个晚辈礼:“吴前辈好。”
“好,好哇。”吴姜呵呵笑道,那满脸的沟壑也因为这个笑容而活动起来,如同干枯的树皮在诡异的扭动,十分渗人。
“培风小子,难得你来看我一趟,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小辈,这珠子就算作是我给小辈的见面礼吧。”吴姜一边和蔼的说道,一边从他那干枯的颈脖上摘下那颗带着的黑乎乎的珠子递给我。
我没有去接,而是看了一眼师傅。
“前辈给的,拿着便是。”师傅道。
于是我才双手接过那珠子,又施了一礼:“多谢前辈。”
珠子入手微凉,质感有点像铁,不过倒是没多重,只是这珠子上似乎有一些怪味,细闻下去有一丝很淡的腥味。
前方,师傅和吴姜前辈已经并着排走远了,一边走一边轻声攀谈,看那架势真的是要好的朋友。
师傅走在前面,背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于是我才将那黑珠子揣进兜里,小跑着跟上师傅。
走了几分钟,师傅和吴姜前辈在一栋很破旧的小瓦房前停下,瓦房上刷的白漆已经一层层的脱落,露出里面的一块块青砖。
师傅和吴姜前辈双双抬腿走进漆黑的屋子,而我也跟着他们,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霉味和怪味,也并不是很脏乱,相反,屋子里很整洁,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我想这因该是房子采光少的缘故。
吴姜前辈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让我们随便坐,接着,便说道:“培风小子啊,听说你还在找那玩意儿的踪迹?”
师傅轻轻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不报仇,我心难安。”
吴姜前辈听到这话,泄气般的叹了一口气:“你已经有了执了啊,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滋生心魔的。”
说完之后,他颓然的坐着,接着又自顾自的说道:“有了执也好,最起码执不解,心不死。这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了。”
师傅略有些担忧的看了吴姜前辈一眼,说道:“前辈,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姜前辈轻轻摆手打断了:“你不用安慰我,我的心早已经死透了,之所以还苟活着,是因为还挂念着一件事。这次请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师傅终于挺了挺身子,正色道:“您说。”
“唉”轻声叹了一口气,吴姜前辈带着缅怀的神色,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早些年,我也曾收过一名弟子,只不过他好勇斗狠,于是我将他逐出了门墙。后来听说他在外让人给杀了,尸体还被炼成了僵尸,我有心想要抢回他的尸体,不过那时候我正身受重伤,怕是命不久矣,有心无力之下,再加上当时的风声也渐渐的平了下去。待我伤好之后,再想打听,已然是毫无消息。不过前些天,我又听到一些风声,说他的尸体在江南一带出现过,还闹出了几起命案,于是这才把你请过来,想要让你帮我抢出我那不肖徒儿的尸身,也算是了了这么多年我对他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