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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颗星辰由小即大,从天外而来。
司空好似一只仰望天空的蝼蚁,在这摘星拿月般的神通之下,只能闭目等死。
不可能!
司空不愿相信。
这凶手虽然很强,是四维修者,但远远还未触及到成仙封神的地步,要知,连当年杜衡星上的岳不仇,修至五维,离不死不灭都还差之一线,也会随着恒星的崩跌而死。
这其中,一定还有自己没有想通的关节!
莫非,这只是幻觉,障眼法?
但那星辰中浩瀚的力量,和即将死亡的大恐怖却是那般清晰,万万不可能作假。
忽而,司空回想到起源之眼中,关于这片梦境的起源介绍——造梦者空间,以梦为界,超脱现实,梦碎人亡,一念成真。
一念成真!
司空猛然抬头,目中精光大盛,那片血梅花瓣徐徐旋转,让他平添几许诡异如妖的气质。
我相信,这星辰也杀不了我!
司空满腔的桀骜不驯,心中枭獍酿成怒火,让他的面色变得狰狞,双目血丝密布。
看着头顶上的星辰向自己砸下,司空挺立原地,脊骨如剑,似乎要将这颗星辰捅个窟窿!
‘哄!!’
天崩地裂,流水不再、竹林被凭空摸去,就如天柱倾倒一般,这方大地瞬间化作一块块孤屿,漂浮在无边星空之中。
而紧接而来的九十九颗星辰,更是将一块块孤屿化作太空尘埃,形成一条条沉浮于星光中的星云。
整个世界,都在星辰中覆灭。
埋葬在冰冷的星海中。
“咳咳咳……”
忽而,一道急促的咳嗽打破了太空无声的真理,清晰的响彻星空。
花旦诡异的笑靥蓦然一凝,空洞的眼眸看向那片星云之下。
只见,一个好似从地狱而来的魔鬼,在逐渐散去的云雾状尘埃中,缓缓爬了出来。
四肢皆无,骨骼化作齑粉、肌肉东一条,西一条的垂下,脑袋直接被砸碎,脑浆子洒满周遭的星空。
仿佛永远流不尽的血液,从司空花花绿绿的内脏中流出,在司空身后形成完美的球状,殷红妖异,大若汪洋。
司空就飘在星空中,身后,是一片血海。
周天的星光,在此时都纷纷暗淡,仿佛被那刺目的血红,夺取了光彩。
“老妖怪,虚张声势,小爷就是死不了!”
司空头骨尽裂,脸部肌肉几乎被气化,但此时偏偏露出个恐怖的笑容,混着白色的脑浆,在嘲笑着远处的花旦。
司空相信自己在星辰下死不了,所以,哪怕司空的伤势如何严重,即便碎成肉沫齑粉,依旧死不了。
一念,成真!
花旦颦蹙摇头,见司空凄惨的模样,好似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促狭少女,屈指一点。
漫天星海旋转,无数的彗星划向此处,光怪陆离,一颗颗巨大的恒星在熊熊烈火中奔腾而至。
在此时,整个星空都由花旦的心意所动,更是玩出了种种花样,继而,向司空压顶而去!
司空脸色大变,心中下意识的生出彷徨之感。
在这天地之怒下,我真的活的下去么?
莫说我,就是真正的仙人,都难逃一死吧?
心中生出犹豫,司空好若狂风中的灯烛,摇摇欲坠,孤苦飘零,在下一刻便会熄灭。
一念成真,也得相信自己的念头会成真,哪怕心底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念成真都会失败。
否则,司空直接自我催眠,将自己当作仙道鼻祖、科技帝者,莫说一片星空,即便是十方宇宙,都得一念之间覆灭。
但,那等的存在离他实在太远了,高坐神坛,隐没在层层迷雾之中。
即便幻想成为二维修者,司空都无法自我催眠,因为不了解,不曾亲自感受,再相信,心中都会有一丝不真实。
但,很明显,这凶手做得到!
精神病患者,果然脑洞奇大。
对,精神病!
蓦然,司空的目光变了,本刻尽沧桑与仇恨的眼眸,变得疯疯癫癫,时而忧伤、时而欢喜,更有缕缕狡黠之色。
忽而一只手重新生长了出来,沾着司空的脑浆子,被司空吮吸在口中,司空一副陶醉而痴迷的模样,配着他恐怖血腥的模样,显得无比妖异。
又是一只只手长出,背在司空腋下,伸展着手掌,向四面八方而去,让司空好似一头人形蜘蛛。
看着眼前的星河,司空不再强迫相信自己具有开天辟地,足以毁灭星河的力量,而是将璀璨的星空,当作一副纸上油画。
漆黑的宇宙,是油画的背景。
云雾的星云,是油画的点缀。
而那一颗颗星辰,便是油画的基调。
顿时,司空成了位优雅的艺术家,目中满是专注。
一把画刀出现在司空手中,司空写意的向眼前一刮,一颗火红的恒星颜色褪去,暗淡无华。
一个洗笔筒兀然出现,司空背后的千手纷纷向洗笔筒里一捞,继而泼出满天水雾。
水雾,淡去了恒星的沟壑与棱角,更淡去了它的模样。
司空端坐于太空尘埃之上,一副为艺术付出一生的模样,挥墨而画,画笔舞向星空。
一颗颗星辰熄灭,继而消失。
一片片星云被画笔几下摸去。
漆黑的宇宙,璀璨的星空,此时居然成为司空笔下之物,任他取舍。
我许,星辰幻灭。
花旦见此,厉声尖叫,挥手淡去了星空,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忽而化作根根染血铁索,冰冷的倒钩幽幽,倒钩上,更挂着一具具尸体,恰好九十九具。
染血铁索向司空而来,司空见状,好似正画在兴头上,被人打扰,疯癫的气质再现,目中满是冰冷。
“你不是爱碎尸、铁索么?那我就为你画一片地狱!”
司空泼墨而起,千手纷飞,一只只画笔拿在手中。
现学现卖,司空一秒钟内,拿着画笔的手在两毫米幅度中来回舞动百次。
一座座宫殿成型,飞檐勾角,压抑而灰白,以白骨为桥,鲜血为河。
一根根铜柱挺立宫殿中央,一只只小鬼来往如梭,向筒内燃烧着炭火,并不停扇扇鼓风,将铜柱筒烧得通红。
“我为地狱阎罗,汝犯杀人害命之罪,当入铜柱地狱!”
瞬间,挂着尸体的铁索倒回,将花旦绑住,挂在烧得通红的铜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