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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个人白天赶路,晚上躲在树洞里讲故事,一个讲的眉飞色舞,另一个听的仔细认真。
这怪异的组合在魔鬼森林里走了整整十一天,这段时间,赫拉最少杀了二十个人类。
经过询问,广羽也了解到,那些酷似野人的是阿平阿索大陆的平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困在魔鬼森林,互相戒备又互相帮忙,一直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平民死在赫拉箭下,即使是身背二十多条人命的广羽也感到心悸。
他确实杀了不少人,但那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奴隶主或者是强盗,最多杀一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劫富济贫。
无辜的人为了斩草除根也杀过,他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可哪里见过赫拉这种杀戮,毫无理由的,我比你强,我让你滚,不滚就死!
即使不太认同,但广羽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了其他人的死活。唯有感叹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然后去死者身上搜刮战利品,最多搜刮到有价值的东西替死者默哀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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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
终于无法忍受身上的异味,广羽强忍着内心不适,进入黑河洗澡。
压根不敢潜下去,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直到把全身的污垢洗的干干净净,才逃也似得上岸。
他的举动引来赫拉的不屑,活着都不怕的东西,死了更加不用害怕,尸体才是最安全的东西。
枯燥无味的走走停停,不管在哪个世界,时间总是最严苛的法官,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总是会一次又一次敲定秒锤。
夜晚。
在广羽的再三请求之下,考虑到前者白天洗澡时顺便把纯白猎服洗了,为了便于烘干,赫拉终于同意在枯树内部生一小堆火,但前提是衣服一干必须熄灭。
身上穿着初来魔鬼森林时的亚麻衣服,火光明暗之中,广羽的脸色也跟着明暗变化,他正思考着今晚讲个什么故事应付赫拉。
前几天还硬编了几个故事,最后实在编不下去了,直接照抄前世的童话出来。本来以为讲小红帽、灰姑娘之类的童话故事,对方就算不生气也肯定很不满,没曾想,这个白天沾满血腥的女人,听着最幼稚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听完每次还都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弄的广羽哭笑不得。
“今天讲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在赫拉期待的目光中,广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终于开口道。
“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她的皮肤真的就像雪一样的白嫩,又透着血一样的红润,头发像乌木一样的黑亮……他们一辈子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静静听完,赫拉叹了口气,说:“话痨,你的故事很美,善良的人最后都很幸福。”语气一转,又道:“可惜在阿平阿索大陆,善良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广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前世就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话,今生在拉克巴洛大陆,所经历的二十四年,亲眼看到血淋淋的现实无可否认。
来到阿平阿索大陆更加残酷,一个疏忽,甚至是运气有些不好,就如野人一般被随手宰杀且弃尸荒野。
“赫拉大人,我们还要多久能走出这片森林?”讲了半天的故事,广羽声音都沙哑起来,从泥猪皮囊里拿出水壶,一摇却是空的。
皱眉看着广羽,赫拉说:“无论河流底下掩埋了多少肮脏,上面流淌的依旧是生命之水,不一定干净,但却能救命。”说着拿出身上的水囊递过去,又道:“我希望你能放下那可笑的洁癖。”
感激的接过水囊,广羽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实在是太渴了,荧光屋带来的心理阴影挥之不去,这么多天都靠的树虫体内的汁来补充水分。
拧开塞子,为了不弄脏赫拉的水囊,广羽悬空倒水,倒入口中。
谁知他这举动却是让赫拉误会了,误会成是嫌弃她的水囊脏,不愿对嘴喝。
眼神冰冷的赫拉,眨眼间就将黑色弯刀驾到广羽脖子上,毫无感情波动的说:“怎么,嫌我脏?”
这弯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比冰块还冷,只是轻轻碰到脖子,脖子上白皙的皮肤就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
感受到弯刀的寒意,广羽放下水壶,解释道:“赫拉大人,误会,我是怕弄脏您的水囊。”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神,又道:“再说了,您这么漂亮,我怎么会嫌......”
“你敢讽刺我?!!”
嫌弃的弃还没说出来,赫拉猛然一脚踹过来,直直踹到广羽胸口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带飞。
嘭!
倒飞的身体撞上枯树内壁发出声响,广羽软软滑落,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痛苦的低吟着。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出手太重的赫拉快速走过去,拉开对方胸口的衣服,看着微微下陷的胸膛,眉毛拧成一团。
由不得耽搁,赫拉从随身皮囊里拿出几株不知名草药,用弯刀搅碎。
眼前发黑的广羽意识渐渐昏沉,朦胧间,感觉到有人捏开自己的嘴巴,然后塞进来一堆苦涩的草药,本能的吞咽。
顿时,比烈酒还灼热十倍百倍的感觉从喉咙直达肚子,好像有只小猴子在肚子里翻跟斗,巨大的痛苦让他叫出了声。
“好痛啊!我好难受!!痛死我了啊啊啊啊!!!”
看着痛苦万分满地打滚的青年,赫拉心里也有些难受,伸出手捧住对方的脸,轻轻抚摸,试图让前者好受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清晨,没有清脆的鸟叫,没有喋喋不休的虫鸣,这里是魔鬼森林。
一阵烤肉香飘来,鼻子微微耸动,眼睛猛的睁开,广羽惊喜万分。“烤鸡?不对,是大鸟!”
由不得他不惊喜,他真的很久很久没吃过肉,都快要忘记肉的滋味了。
“早上看到一只鸟飞过,顺手就射死了。”赫拉翻动着树枝,防止烤糊,清冷的说道。
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想离烤鸟肉近一点,广羽试图挪动身体,谁知刚一动,胸口就撕裂般的疼痛,稍有起色的脸又变得苍白。
“别乱动,你的内脏受伤了,即使服下了治愈草药,最少也要三天才能恢复。”赫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陈述。
闷哼一声,广羽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蹬的,再重的伤你也要负全责。”
看着递过来烤的有些许焦脆的烤鸟,还想抱怨的嘴立马停止,迫不及待的就想咬下去。
张着嘴巴始终没下口,抬头看了看在扑灭火堆的赫拉,广羽将烤鸟撕成两半,递过去一半。
“你吃吧,我不饿。”看着递过来的烤鸟,赫拉无动于衷。
“让你吃就吃,我现在是伤号,我最大。”他又递过去一些。
听着广羽的歪理邪说,赫拉僵硬的接过烤鸟,也不讲究,直接就撕下肉吃起来。
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广羽咂巴着嘴回味,一只烤鸟才多大,更何况还分了一半出去,他其实只能垫垫肚子,但在魔鬼森林,这已经是难得的幸福了。
两人用水囊里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赫拉搬开枯树皮,走了出去。
“赫拉大人,背我,我走不了路。”靠着树壁的广羽连忙喊了起来。这厮倒也不觉得脸红,因为他压根没有逞能的本事。
略一犹豫,赫拉点点头,把背上的长弓箭囊都解下来,挂在腰上,背对着他微微蹲下。
不客气的爬上去,广羽脸上乐开了花,要不是有所顾忌,估计已经开始哼曲。
正午时分。
血脉猎人的身体素质委实强悍,即使背着一个成年人,走了数个小时,仍然脸不红气不喘。
双手环住赫拉雪白滑腻的脖项,脸颊蹭着柔顺的栗色马尾,嗅着淡淡的清香,广羽感觉非常惬意。
“赫拉大人,你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对我下死手啊,我可是自己人。”想到昨晚的残暴一幕,广羽心有余悸的说。
“部落里的族人都排斥我,外面的平民都畏惧我。”赫拉说。
以你这杀性,不怕你都有鬼了,广羽暗暗腹诽。
“从小到大,没人称赞过我。”赫拉的声音很平静,读不出感情波动,她又说道:“族人骂我杂种灾星,平民背地里说我恶魔毒妇。”
不知怎么的,看着赫拉平静的表情,广羽莫名的有些心疼,都是苦命的人呐。
“所以你昨晚说我,我以为是在讽刺,一时失控才动手的。”
“难道没人对你说过吗?”
他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说什么?”赫拉不解。
“你其实很美啊!”
似乎是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广羽从背后伸长脖子,对着赫拉的侧脸吻了下去。
赫拉微微一惊,又恢复了冰山面孔。轻轻别开头颅,发现无法躲避后,也就听之任之。
看到赫拉反应不激烈,广羽更来劲了,在后面不停的亲吻前者的脖项耳朵,甚至用舌尖轻轻挑逗,要不是怕自己难受到爆炸,他是不会停下入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