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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大长老之命,特来袭杀你二人。”墨白道。
龙浩说:“听你这么说,倒不像个游侠说的话。真正的游侠,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不配游侠二字。”
“狡辩。”墨白说,“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
“告辞。不见。”
龙浩扭头要走。
“袭杀免了,我得和你们去一趟凯西堡。不然如何向长老交代。”
“好吧。”
龙浩带着屠胖子匆匆赶至红城议事厅,正碰见一众长老和女族长争执。议事厅中间站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身穿青衣,头戴鹅毛,正向女族长苦苦哀求。
“落河部族大难将至。龙山那边派来了丈量土地的官员,要把我们强行纳入龙山的管辖下。那官员其实是梅里部族的人,与我落河部族恩怨纠葛已久。这分明是借着大族的势力,要灭掉我们落河部族。”
“红山族是正义之族,恳求族长助我一臂之力,赶走梅里族的土地丈量官。”
龙浩见老人言辞恳切,心内也十分动容。渡河湾大大小小部族总计不下七十二家。他隐约听到过落河部族的一些事情。他进了大厅,便站在最末尾偏僻处。
大长老端坐高位,表情十分激动。“犬子近来偶感小样,不能出战。龙山族现在势大,也最好不要招惹。”
韩冰坚持己见:“这正是为大长老儿子立功的好机会。如果大长老不愿意,那我便自行派人解决此事。”
“找个替死鬼也好。”大长老奚落道。
韩冰不禁皱起眉头。大长老这话说的,太丢大家族的脸面。当年渡河湾战役的时候,族长率领各个大小部族与异族决一死战,虽然战败,但其威名至今令人仰慕。十几年过去,想不到红山族竟然沦落至此。
她瞥见角落里藏着一人。没错,正是龙浩。她转念一想,这事还真是一举两得。“龙浩,我给你一百个人。你去解决了这事。”
众目睽睽之下,龙浩堂而皇之答应了韩冰。这本是之前说好的。只不过多了些波折罢了。在大长老的眼里,他不过是个替死鬼。这样瞒着大长老也好,大长老以为只是去解决龙山部族的人,其实不然,龙浩的真是目的当然是凯西堡。拿不下凯西堡,恐怕龙浩就再无翻身之力。
接到令牌即刻启程。他们从西门出发,带上百名勇士,一口大铁箱子,一路向西而行,经过密林岔口向南拐,进入一片丘陵地带。
银蛇旗帜在前面飘扬。当头的四人骑着高头大马,越过一座鸣叫骆驼背的山岭,之后就进入了河流汩汩的溪流旁边。顺着落河向下游行走,越过河渠,经历了半日路程,天黑之前到达了落河部族。
当晚,落河部族族长落平阳盛情款待为龙浩接风。
满满的上了一桌好菜。烟熏肉腊香四溢,扑鼻不止。再配以青椒红椒,颜色更加鲜亮。用葱姜烹炒,更加爽口。除了烟熏肉,还有烟熏三文鱼,烟熏鹿肉,众人都忍不住大快朵颐。屠胖子早就按捺不住,抓起筷子大吃大嚼。龙浩只得向落平阳赔罪。落平阳则邀请大家一同享用。墨白刚开始只皱眉头,黑乎乎的东西不见得可口。只待咬了一口,才欲罢不能。
落平阳说:“当初首相大人来落河部族巡查,我就用这烟熏肉款待他。只是几天不见,他老人家就驾鹤西去,实在遗憾。”
龙浩放下筷子,“想不到首相大人还到过这里。”
“是啊。咱们来时经过的河渠,就是得到首相大人的允许后才修建的。河渠建成后,我代表族人邀请首相大人做客。首相大人在河渠旁边看族人垂钓,高兴的很。有了河渠,这骆驼岭南侧谷地,就成了天然粮仓。族人现在还在感激呢。”
龙浩也感念首相大人的照料之情。曾经,首相作为管家管理龙家事务。等龙浩做了国王,龙空便任命管家为首相。首相常常来王宫探望龙浩,给他带一些时新的玩意儿。龙浩最喜欢的就是那个老鹰风筝。想来也该焚毁在大火中。
“首相大人在时,各个部族休战。他常到红城做客,跟红城的一众长老很是熟悉。因为异族杀了韩人言老族长,所以首相对韩奎韩冰两个格外照顾。由他支持韩奎做了族长。”
“原来如此。不知道首相与哪一位长老最熟悉?”
“二长老。每次都是二长老负责接待首相大人。”
“二长老已经归西了。”
“着实可叹。对了,听说王城后日举行国王葬礼。不准老百姓吃肉。出了这门,千万不要声张。”
“放心放心。”
晚饭过后,屠胖子和墨白就去休息,听说龙浩要看烟熏肉制作工艺,所以跟着一起来看。
“这是犬子落黎。老夫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勿怪。落黎,带龙浩去膳堂。”
龙浩打量落黎,见他长得白白净净,可真是公子哥儿的模样。几个人跟着落黎绕道后堂,见一座座独立小院隔开。每个小院门口都有侍卫把守。落黎解释说,“因家族的熏肉工艺不同于其他,所以需要保密。我们每年都给红山部族送去一些。各位都不是外人,随我进来吧。”
进了小院,却见一个个杆子立着,在上面架上横杠,就能挂上百十来块熏肉。
“煮好的熏肉在这里晾晒。”
到了内堂才看到整个过程。把梅花肉切成条状,然后以精盐涂抹揉搓。晾干后,将肉放入豆腐乳缸内腌制一天一夜。找来瓷盆,放入茶叶点燃冒烟,再混以南山松枝,把烧烤架子盖在上面,把腌好的肉平铺熏制。直到烟雾散去,腊肉闷制完成后再晾晒。
“怪不得如此美味,这工艺还挺复杂。落河部族尽是人杰。”
“哪里哪里。”落黎回答说。
看完了熏肉,龙浩心满意足,就回房休息。屠胖子早就没了耐心,自个儿走了。龙浩躺在床上,苦思破敌之计,凯西堡虽然只有主堡,可也不是破铜烂铁,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