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兵俑恶战

松米w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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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苏缪远指着前面的人形,惊惧的神情看看苏黎,又看看詹。项盛皓一眼看穿苏缪远把雪地里的东西当成了真的人,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一个俑就把你吓成这样?”苏缪远听说是俑,顿时一幅了然的样子松了口气,继而觉得不对,又转头瞪了眼项盛皓。

    苏黎走上前去,手戴着手套用劲抹掉那俑身上盖的积雪。俑的样子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那俑的体型身高相当于一个一米九的壮汉,身穿双重长襦,外披铠甲,下着长裤,脚上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着双鹖的鹖冠,冠带打八字结,胁下佩剑。面庞五官雕刻得栩栩如生,剑眉怒目,笔直地立在雪地里,仿佛神域的守护者,庄严肃穆。

    “这是秦兵俑啊。”苏黎喃喃道,西安的秦始皇陵,陈列着几千几万兵马俑,早已成享誉世界的奇观,苏黎自然很熟悉:“看这装扮,应该是名大将。”蓦地,她转过身盯着项盛皓问道:“这分明就是个普通的兵俑,你刚刚说到了是什么意思?”

    项盛皓无奈地耸耸肩:“我的人就跟到这儿。那小子到这儿就消失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苏黎默默点点头,以项木头的能力,要是能被项盛皓跟踪到,那才见了鬼呢。

    “不好,姐,你快看!”苏缪突然远惊慌地喊道。几人几乎同时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人俑后面的雪原看去。本来一片白茫茫的空旷的雪原远处,凭空地冒出许多灰色的圆点。那些圆点似乎在蠕动,不断地向他们靠近来。苏黎可以听见刷刷的脚步声。随着前面圆点的逼近,后面源源不断的出现更多更多的圆点,逐渐形成了一股灰色的浪潮。

    “嘶。”詹倒抽了口冷气:“什么鬼东西。”

    圆点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苏黎渐渐能够看清楚他们的轮廓,那些……那些……不是人吗?不对,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人?那些“人”又近了些,苏黎这才看到,那原来是一排排的兵俑!和秦始皇的兵马俑一模一样,只是他们现在,持盾带剑(竟然是真的青铜剑),整齐有序地排成几列纵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过来!仅是那撼山震海的脚步声就足以令人心悸。苏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想当年秦兵骁勇善战,征战六国,所向披靡,最后统一六国。六国之人但凡提及秦兵无不伏地跪首,惊惧异常,唯有西楚霸王项羽可与之匹敌,足以见秦军的剽悍。此刻虽然涌过来的是一堆兵马俑,但浩荡的声势还是将苏黎等人带回了硝烟弥漫的古战场。更何况,看见一堆的兵马俑朝自己扑过来,可比看见人要可怕多了。看到“大军”逼近,几人明显被吓到,连连往后退却。

    层层叠叠的“大军”很快聚到将军俑的身后,突然停下。雪原忽然恢复了平静,刺骨的寒风依然刮过平原,满耳皆是呼呼作响的寂寥风声,除了雪地上一片脚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苏黎却隐隐觉得,那不过是风暴前的宁静罢了。果然,没过多久,那静立的将军俑忽然像沉睡了很久活过来似的动了动,接着,他抬起泥塑的手,下达命令般往前一挥。兵马俑似乎得到指示,重新迈步,更加气势汹汹地朝四个人类行进。

    四人越退越远,最后退到了雪坡根下。那鬼魅般跟在他们身后的白狐大约是感受到了危险,早已消失无踪。“小黎,你先回去。”詹看着身后来时的路,急迫的对苏黎说。

    苏黎咬了咬下嘴唇,坚决说道:“我不。”

    “姐,放心,我们几个人能搞定,你快上去!”

    “我不会……”苏黎正要反驳,只觉一道劲风刮过,没几秒一个泥人头咕咚咚滚到苏黎的脚边。项盛皓不知何时手上戴了一对黑色的手套,对着身前少了颗头的人俑又是一记重拳,顿时人俑碎成了一堆泥块,散落在地。“小子,有你说废话的功夫,你姐早就被戳成马蜂窝了。”说完脚边又堆了一堆碎土块儿。

    战争一触即发,那些人俑已经离他们足够近了,便开始疯狂地大肆进攻。苏缪远一把甩掉墨镜,从地上捡起碎掉人俑的盾牌,扔给苏黎:“挡不过就跑!”接着举起重量不小的青铜剑就大喊大叫地朝兵士俑乱砍。詹也摘掉墨镜,拿出项盛皓准备的枪,对着离他最近一个人俑一通射击,可那泥俑只是身上被戳了几个洞,行进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直到子弹用光,那人俑很快到他面前,詹骂了声,扔掉空枪,极其灵活地躲过刺来的青铜剑。趁人俑高举手臂的时候一把握住泥手,竟凭借蛮力将青铜剑夺下,连连“砍杀”四周的兵士。

    忽然,他瞥见右手边的苏缪远狂挥乱舞,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一个人俑挥刀自他头顶欲斩下。詹赶紧大喊一声,一面想冲过去阻止,奈何隔在二人中间的兵士俑层层叠叠,詹刚想移动,那些人俑又很快将他逼回原位,他急的额头直冒汗却难以移动寸步。眼见青铜剑马上就要落在苏缪远的脑袋上,突然半空横过一只黑色的拳头挡在苏缪远脑袋上,青铜剑打在拳套上“当”一声震响。苏缪远好不容易转身之时,人俑已碎成了渣渣。

    “你……”苏缪远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项盛皓,转眼耳边一道风,又一个人俑倒下。

    “你又欠我一个人情。”项盛皓冷冷地说,戴了墨镜跟使人觉得他很装逼,苏缪远闻言很不爽,正想说话,项盛皓放低了声音又说道:“想活命,就得狠。”阴冷的语调让苏缪远一阵心悸。苏缪远不禁心想:我的天,这世界上还会有价值观比我还扭曲的人?

    至于苏黎,她接过苏缪远扔过来沉得要死的盾牌,使出吃奶的气力抬起来,便开始在心里怒骂苏缪远白痴,这么重的东西,她能抗到几时?还没骂完,一个人俑已经靠近了来,苏黎赶紧把盾放在身前。“Duang”一声,撞击声让她的头都差点被震晕。苏黎愤然往前一推,连盾带俑推倒在地上。后面的人俑又后浪推前浪的涌来,苏黎只能往后跑,连爬带摔地登上雪坡。那人俑虽然在平地行走如风,不想却对坡度没辙,苏黎扑倒在雪地里,心有余悸地看着下方的人俑对空气一阵胡砍。

    下面的人俑似乎无穷无尽,一个倒了马上就有另一个填补空缺,如同最勇猛忠诚的武士般前仆后继。詹和苏缪远、项盛皓毕竟是血肉之躯,又寡不敌众。面对无休无止又不会感觉到累的兵士俑,挥剑的动作越来越吃力。苏黎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家弟弟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办,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撑不住的。”苏黎自言自语,扫过底下黑压压一片的人俑,强迫自己赶紧镇定下来。聚在下方的兵士俑,依然在锲而不舍地挥舞青铜剑,苏黎看着他们的动作,忽然有了主意,她扯着嗓子冲下面大喊:

    “喂,你们三个,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