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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心有余悸地从女人堆里逃出来。她的衣服多处被扯破,但是好在没真的吃什么亏。
唯一不适的就是大腿了。本来就磨破了皮,走路都要注意着小心,没想到一场混战,伤口似乎被摩擦得更厉害,火辣辣地痛!
她脸上冷汗直冒,挪出学堂缓缓,正遇见闻讯赶来的罗先生。
对方狠狠瞪了她一眼,匆匆进去大喝起来,一场闹剧这才收场。
“你们几岁了?!啊!书院是学习的地方,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罗先生气的脸都红了,男孩间打架常见,但也从没达到这种规模的。看看这书本棋子到处散乱的课堂,看看这帮头发衣衫凌乱不堪的小姑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容锦坐在自己位子上,微微低着头。看似恭谨地听训,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这场混战,觉得最爽最解气的非她莫属。
“你们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再罚抄女戒一遍,明日交给我!”罗先生下达了最终惩罚。小姑娘们赶紧点头如捣蒜。
一时间满室收拾开了。
容锦也收拾自己的桌子。摆好了棋子盒,放正了棋盘,把笔纸归位,最后是飞到前面不远处的笔记册子。
容锦拿回来,随手拍拍灰,就放在了桌上。却没发现,她写给容虞仲的信纸不见了。
……
棋艺课一塌糊涂。但容锦还得上骑射和书法课。
上书法课的时候,容锦就发现棋艺课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满是好奇,竟没人再故意甩墨了。容锦很满意,一心一意临着字帖。但是因为是站着练字,她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擦伤疼痛,又因为用力逐渐剧烈起来。
“先生,我想休息下。”终于熬不住,容锦出声告假。
这先生估计也已经知道棋艺课上的事情,对容锦没有半分好脸色,但总算没有为难她,点头允许了。
于是容锦默默退到边上坐下休息。心里盘算着今日的骑射课该怎么办。
“臭丫头。”魏钊的声音突然在窗户外边响起。
容锦瞟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臭丫头!”魏钊的声音又重了些,惊动了还在上课的先生和另外几个学生,顿时所有人都停下了笔。
但魏钊这厮是没有丝毫打扰了别人的羞耻感的,他甚至往她们挑了挑眉眼,顿时收获了一片惊呼和吸气的声音,让容锦狠狠翻了个白眼。这厮的皮相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干嘛?”收到先生不耐的眼神,容锦不情不愿地应了,随后又被先生指了指,站起身,脚步僵硬地走出门。
魏钊嘴角拉开一个邪肆的弧度,痞里痞气地说道:“今日下学后,跟我回家,我娘要见你。”
“长公主?”容锦挺惊讶,长公主为什么要见她?但是魏钊犯不着拿这种事骗她。想想长公主是长辈,还和爹娘有过往,容锦点头同意了。
魏钊见她答应,心里一喜,嘴角却瞬间拉平:“下学在门口等着。”
书法课后是午饭。小香趁这机会又给容锦上了药,疼痛这才彻底消下去,但是骑射是不可能上了。
于是向先生告假。没想到骑射课的先生竟然死活不同意:“你无缘无故告假,是不是怕苦不想学了?!”
“先生,我腿疼。”容锦诚恳脸。
那先生却是不信:“撒谎!你才上马几天,又没让你跑马,怎么就腿疼了?再说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学什么骑射!”
容锦脸色沉下来:“反正今日我不上骑射。”
先生闻言大怒:“好好好,你说不上就不上,以后也不用上了!原本我想着你考核在即,还想给你加快进度,但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学,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书院长的考核你要是通不过,可别怪我不教你!”
容锦要被这先生明晃晃的针对态度给气晕了!重重“哼”了一声,就往书院长的院子挪去。既然先生这请不了假,她就直接到书院长那请!
书院长是个低调简朴的人。平时就一个小书童侍候。今日也不知小书童去了哪里,容锦来的时候也没人通报,只好自己进去找人。
“那世子明日可否来授课?”是书院长的声音,在说世子告假的事情。
“不一定。世子说还需要配合容大人继续查案,明日依旧无法授课。”听语气,应该是世子身边的人来传话。
让容锦意外的是,小香昨日说的新消息竟然是真的。世子还真和杀人案有关系啊,竟然是被她爹叫去配合调查了。
书院长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明日会找人暂代世子的课。辛苦你跑一趟了。”
没一会就有人走了出来,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容锦这才从转角走出来,敲响了书院长的房门。
“容锦?”书院长挺意外容锦来找他的。
容锦老实地把自己想请假先生却不允许的事情说了,随后又提了自己腿受伤请假的理由,最后书院长提出要去看看具体情况。
重新回到骑射课的操场,先生竟然还在。
那先生向书院长行礼,两人就直奔主题。
“容锦说因为骑射课,腿受伤了,你还不允许她请假。”
那先生很镇定,看了一眼在书院长后面拼命点头的容锦,道:“书院长误会了。如果容锦真的受伤了,那我自然同意她请假。但事实上,我才让她上了两天马。”
书院长眉头严肃:“按常规,容锦没有基础,现在根本不该上马。”
先生恭敬地垂手而立:“是。但考虑到她要考核,所以我特意加快了进度。而且,怕伤到她,马鞍上我装了软垫。”
软垫!?
容锦懵了,她根本没见过什么软垫!这几天在马背上,都是硬邦邦的马鞍,膈得她生疼不说,还极容易就让她磨破了皮。
但随后那先生展示给书院长和容锦看的,的确是装了厚厚软垫的小马匹!那软垫很新,但又显然是用过几次的。而且书院长叫来了管书院用具的人,证明骑射先生的确在三日前就领了一个新的软垫。
“之前没有……”容锦想为自己的腿伤辩护,却也不好真的当着书院长一个男性长辈的面说自己受伤的尴尬部位。
这么一顿,就被那先生打断了:“算了,既然容锦都请了书院长过来请假,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这孩子之后能更用功刻苦,也就不枉费容大人和书院长的一番心意了!”
容锦气得差点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