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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迎和陆仰搬回国公府的前一晚。
早早哄着她上了床的陆仰顺着自己心意和她结结实实的欢娱了几场。
已经熟悉彼此身体的两人完全知道该怎么享受醉人的时光,又该怎么取悦对方;一个喜欢肌肤厮磨和无间隙的拥抱,一个喜欢绵密的亲吻和揉抚,一个喜欢缓慢细致,一个喜欢疾风暴雨……
餍足后的陆仰抚摸着她背上那朵花。
“小狮子先睡,我还有点事情处理下……”
“现在?”唐迎看看漆黑的窗外,寒风呜呜的穿行在树杈间。
从酉时末一直缠绵到戌时,这个点了,他还要去办事?还办的动?
“嗯……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他白天不方面露面。”
唐迎懒洋洋趴着点头,锦被在肩胛下裹着。
曼妙的线条在被子里,腋下那半个软圆有一点阴影,格外诱人!
陆仰的眼光离不开那里了……
干脆俯身去又品尝了几下才起身穿衣。
“不要等我,也许会很晚!”
唐迎点头,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
她是被窗外的风声吵醒的,只觉得眼白清亮再无睡意。
陆仰果然还没回来,她穿了衣裳下床,简单梳了梳头又套了一件狐毛大氅。
染秋问:“您这是要出去?外面可冷的很呢!”
唐迎把手指竖在嘴唇边笑笑。
“明天就要搬回国公府去了,我想再看看山苑……你陪我一起去?”
染秋也穿斗篷。
“那当然!”
她替唐迎拿了个毛皮袖笼。
“我也舍不得这里……”
两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不想惊动守夜的人,于是打开侧门出去。
厚雪踩在脚下咯吱响,枝头的积雪压弯了树木,寒星点缀的夜空像深海一样蓝,两人在院内漫无目的的游曳着。
“夫人您看,国公爷的书斋还亮着灯呢!”
唐迎翘首一望,还真是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就听见廊外传来脚步声。
唐迎拉着染秋往墙根下一靠,从扇形窗探头一看,居然是黑荆和白堤带了一众人潜夜而行。
她朝染秋摇摇头警告她别动,黑荆武功太高,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发现,过了很久,那些人朝着书斋的方向走的没影了……
唐迎说:“我们回去吧。”
“您可变了,这要是在沈府,您早就跟过去瞧热闹了!”
“我那是瞧热闹嘛!”
她像猫一样抖了抖大氅上的雪。
“在沈府我要是也这么凡事不走心,早就被小秦氏弄死了!”
染秋笑嘻嘻的说:“那是!其实,那种日子也挺刺激的……所以说,国公爷对您可真好!您把一切都交给他什么也不用担心!”
唐迎慢慢往内院走去,呼吸着寒冷又清香的空气,隐约有梅花的暗香在浮动。
本来还想睁着眼等陆仰回来的,谁知她抱着陆仰的枕头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骑着马的唐适在树林里驰行,而唐迎自己在上方飞翔,拼命的要追寻他。
“唐适!唐适……等等我啊……”
她不停呼唤。
“你抬头看一看我,我是唐迎啊!”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声,马上的唐适终于抬起头,浓雾却遮住了他的脸。
“唐适,你会不会怪我?你怪不怪我?”
浓雾里的唐适马不停蹄,声音无波无澜的断续传来。
“……过你该过的日子吧……”
“你到底怪不怪我?”她拨开树枝加大马力飞翔,急着追问他。
树林里传来像回音壁前的回声。
“过你自己的日子……自己的……日子……”
“迎妹!睁睁眼……”
耳朵传来另一个温暖的声音。
唐迎急促的晃了几下头终于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陆仰深情的眼睛。
一双大手伸过来擦掉她额头的汗。
“你魇着了……一直在喊唐将军的名字……”
唐迎慢慢清醒过来,一语不发抱紧他的脖子,他一下支撑不住,压在她身上……
“重!我刚进门还没换衣裳呢……”
他整个人都是凉的,冰凉的脸,冰凉的衣襟,只有呼吸是热的。
唐迎不顾一切的亲他,额头、眉毛、鼻梁和嘴。
“陆仰陆仰,我梦到他了……”
他嗯了一声陪她躺下,用被子裹紧她捞进怀里。
“我很少梦到他……我以为,我不再需要他了……”
陆仰的大手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
“可是我又觉得愧对他,自从我爱上你,我发现自己的勇气都变成了缠绵……我以为他会怪我……”
陆仰亲她一下摇头。
“不会的,他应该远比你明白那种黑暗的强大,他不会眼看你第二次毁于它之手!他若知道你有了爱人,一定不愿意你去冒险!”
唐迎盯着他看,乌黑湿润的杏眼里嵌入他的倒影。
“怎么?不相信吗?我告诉”
“我信!”唐迎打断他。
“哥哥在梦里说了,要我过自己的日子!”
陆仰坐起来,把她也拉起来。
“来……是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他亲自取过松香递过来的衣裳给她,眼色里有郑重的内容。
“穿好衣裳,有个人要见你……”
“是嫂嫂?”唐迎已经做在梳妆镜前,芳草过来给她梳头。
“我也正有话和她说呢……”
“梳简单些的!”陆仰吩咐芳草。
很快一个回心髻就盘好了,只用两根扁豆形的玉钗一插,妩媚又精致。
“跟我来。”
陆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去哪儿啊?”唐迎莫名其妙。
到了卧房后面的小院子,院子里黑荆负手站着。
“国公爷,夫人!”他抱拳躬身。
再过了一架藤萝,来到一个拉着窗帘的厢房门口,陆仰推开门示意唐迎自己进去。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进了屋里,光线很暗,家具的颜色都是黑色大漆的,空气里有青茶的香气。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珍娘!”
唐迎快步走过去抓住那人的手臂。
抑制不住激动的喊了一声,“舅舅!”
……
和秦楦谈了小半个时辰后唐迎走出来。
陆仰静静站在初阳升起的游廊下等她,雪光映照他的面容,血毒症导致的淡淡的青色和熬夜的倦色一点没有影响他的风采,唐迎看着他走过去,不由得想起觉园的晚上第一次看见他的情景,他身影一如初见时那般从容不迫,像一仞青峰峤石,又像潇洒的江上轻舟……
“迎妹,你的勇气还剩下一点吗?”
“是有事要我做?”
陆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秦侍郎救出来容易,收尾的事却不能马虎……”
“我知道,我可以!”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
“你不是一直想亲自做点什么?”
他微眯了下眼看看日头。
“那就听从你的内心,毕竟你曾经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狮娘子!……也算是,对唐家众位英烈的告慰!
等这件事过后,就好好的回来当我的夫人……”
他驻足在一块苍劲的太湖石旁,温柔又深情的说:“然后为我生几个孩子!”
唐迎的脸居然红了,心里软到滴出水来。
“昨晚上方先生也来了,带给我一个好消息!”
唐迎跳起来叫道:“是不是找到了新的血奴?”
“差不多,是他找到了新的换血方法,不必给献血的人喂解毒药,只需在血液流过的地方加一段药芯……用这个法子只要两三次基本可以把残留的毒过滤掉……”
“太好了!太好了!那你就完全是个好人了!”
唐迎激动得眼泪汪汪。
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心脏都不能负荷了。
过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要我做什么?”
陆仰垂了下眼睑说:“去一个人身上盗一样信物!”
“身上去盗信物?”
“什么时候去?”
“今天!”
“今天我们不是要搬家?”
陆仰微笑道:“所以就是今天,他也知道我们今天搬回国公府,不可能抽出时间去干别的……”
……
唐迎要做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贤王随身携带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金镞箭头,睡觉洗澡都不摘下的一样重逾性命的东西,要把它偷出来,至于为什么要偷,陆仰没有告诉她,只说有了这个东西就能让秦楦正大光明的回归,也可以把贤王党推下悬崖!
当然,能走到这关键的最后一步,秦楦和萧霆瑞他们前期做了大量周密的布署,包括把秦楦投入大狱中。
陆仰等人的积极营救帮他们把这个令人煎熬的过程大大缩短了,提前看到胜利的曙光。
“真的只要偷出那个箭头吗?”唐迎还是不敢相信。
陆仰扶着她的肩膀说。
“是的,但是这事并不容易!”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双手上移捧住她的脸,像捧珍宝似的。
“贤王身边只有女人能够靠近,伺候他的几个下人忠心耿耿,我们完全没有办法策反,只能从外围动手,此人虽然色欲深重,但是宠幸一个女人却从来不超过一个月……”
陆仰对她说,你只有一次机会接近他,若不能得手则必须立刻全身而退……
唐迎静静的问:在哪儿动手?
陆仰看向东方清晰道:“齐王府晚宴后……”
唐迎要扮作王府里的美艳侍婢,由齐王“大方的赠与贤王”,在晚宴结束后回程的马车上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
之后的事情和战斗前的准备差不多,山苑里像模像样的搬着家,行李一样样往马车上抬,陆仰和唐迎前呼后拥的领着近身伺候的下人上了最大的马车,前前后后几十辆车浩浩荡荡向国公府蜿蜒而去。
一路上百姓、商人、官员、农人、士兵、僧侣都为自己能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而惊叹,街头巷尾议论的人也很多,都说第四代襄定公荣耀回府,是皇上又打算仰仗功勋老臣治理天下了。
陆仰带着唐迎先去给陆老夫人磕头,然后按规矩开了大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一家人吃了团圆午饭后,各自回屋去收拾。
老夫人带着笑容道:“殊哥儿和媳妇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晚上我自己在屋里吃斋,你们就随便吧……”
并肩走出来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陆仰看了看日头说:“时间紧,这就开始……”
……
等唐迎全都装扮好后坐进了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
陆仰在里面等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金属桶,有甘蔗粗,两寸长,尾部拴着一根带弹力的绳子,他把绳子上的圈绕在她食指上,再递给她一把乌墨色的小刀。
“这是什么?”
唐迎问。
“磁吸具。”陆仰的呼吸有点急促。
“用这个把他箭头吸出来!”
“那个不是金的吗?”
“是!但是芯子是磁铁做的……用这个先把它吸出来,然后用刀迅速砍断它的链条!”
“无论成不成功,都从马车后壁冲出来,黑荆和白堤时时在后面等着你……记住,只有一次机会,不成也要走!”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把抱紧她,下巴紧紧压在她头顶。
“也许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怕什么?”唐迎从他怀里出来,斜睨着眼看他,媚态动人。
“陆仰你是怕我办不成?”
他眼里有血丝,嘴角不自然的抿了抿,鼻翼也在轻轻翕动。
“他杀人如麻,血债如山!”他字字句句说。
“我觉得有点后悔了……不如再另想办法!”他突然拉着她的手就要下车。
“别骗我了!要有别的办法你绝不会来找我!……放心!”
唐迎笑着说。
“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你忘了我也是个女魔头?”
“……”
“他这人是狠在心志上,我却是狠在拳脚功夫上!相信我!……除了黑荆我没有把握能赢,贤王,我还真的不怕!……”
“再说我志在必得,而他毫无防备!”
“点头呀!给我鼓励!”
唐迎捧着他的脸。
“将士们上战场前,主帅怎么能说丧气的话,陆仰!”
他终于点头。
深深一闭眼后睁开。
“记住我说的,只一击,便撤退!”
“好!”
…………
齐王府应该算第二次来了。
上一次是跟着陆仰半夜偷偷的去看那只黑白貘。
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贤王。
唐迎第一眼没看他的脸,而是看他的肩膀和手臂,然后是腰和背,最后是走路的姿态。
一个男人有没有力量有没有功夫一看这几个地方便知。
虽然他保持着良好的体型和精力,走路的样子也很警觉,但他略显疲软的腰腿让唐迎一下子就放心了。
这人玩近身肉搏,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她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松下肩膀,陆仰嘱咐过她,切不可盯着他看。
齐王安排了四五个女婢伺候他,每一个来到他面前,他都只用一瞥就判断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唐迎出现的时候看似很随意,她是作为齐王的小妾出现的,一身樱花粉的衣衫第一时间就引起了贤王的注意,当他看了她第三眼的时候,齐王笑眯眯的说:“樱樱……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然后看向贤王,两个男人短暂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笔买卖就算成交了。
然后唐迎就被送到了贤王的马车里。
里面果然豪华,香帐,软垫,炭盆,香薰,茶几,茶点,衣箱,薄被,一架小屏风后居然还有一个红漆恭桶!……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厢房!
唐迎没有等太久,看来贤王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宴会结束后连茶都没有喝上几口就出来了。
外面森严的守备下,他噙着一丝轻浮的笑弯腰进了车厢。
并不曾马上走近,一双染上了征服欲望的眸子带着玩味上下看着坐在锦凳上的唐迎。
马车开始行走。
“樱樱?”
唐迎坐着一动不动,对他冷冷一笑。
来之前陆仰说过,贤王讨厌甜美的笑,喜欢冷到讥讽的笑,说那才够检验美人的相貌,若美人只能傻笑来取悦人,则俗而无味。
这样的笑果然起了作用,他哈哈笑了一声,喉结动了动。
“有点意思!”
“你跟过齐王?”
唐迎不理他,微微扭过头,颈脖显现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这也是设计过的姿势,贤王不爱美人的胸,最爱美人的脖子!
他曾经把他一个十三岁稚嫩姬妾的脖子整个咬破!理由是,她太迷人了!
笑完的他突然说:“真是不错!过来吧!”
唐迎知道机会来了。
她精确计算着他与自己的距离,一步,再一步,手里的磁吸具从袖口滑入右手心……
天蚕铆的小刀滑入左手心。
“樱樱……来……樱樱”
贤王梦呓般的唤着,鼻息越来越沉,眼光死死盯着那一截腻白的颈脖……
……
当唐迎紧握着磁吸具撞开马车后门凌空飞出刹那,一直跟随在后面的黑荆一跃而起抱住她,再后面的白堤将他腰间的链子一提,黑荆就像展翅的大雕一样迅速翻了几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
一匹黑色的骏马突然奔来,黑荆单手环着唐迎的腰飞身上马。
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贤王在破洞的马车厢里睁裂了眼眶咆哮:“抓她!快抓她!都去给我抓!……”
……
半个时辰后,唐迎回到国公府,刚下马,就被一身便服的陆仰一把横抱起来!
然后他一路狂奔着回到了第五进的正院,进门的时候没等丫头打帘子就一头撞进去,吓得门口的丫头抚胸惊叫。
国公爷这是怎么了?
难道夫人脚受伤了?
国公爷什么时候这么毛毛躁躁的?
里面染秋和芳草忍着笑轻手轻脚出来,把帘子放好,把门关紧。
屋里唐迎被扔在床上,陆仰随即覆盖上来,没头没脑的亲上来,一边亲一边脱自己的衣裳。
“喂,哎呀呀,东西你不要了?人家好不容易得手的呀……”
他红着眼睛开始扒她的衣裳,嘴里嘟嘟哝哝的:“这什么衣裳啊!太难脱了!”
等不及了,索性哗啦一撕,只听的嘶嘶几声,唐迎身上就什么都没有了……粉玉似的身体散发着甜香,起伏的曲线令人血脉喷张。
他迅速摆脱自己的衣裳压下来,把她紧紧按在怀里揉着。
唐迎抱着他的脖子说:“你怎么了?有这么急吗?”
他埋在她的柔栾里又亲又舔闷声哼道:“我……后怕死了!”
他鼻子凉凉的,拱得唐迎缩了缩才适应,然后亲着他的耳朵说:“很顺利!他完全想不到!我之前还担心要和他搏斗……才能得手,谁知道他……根本不堪一击!”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有一样火热的东西挺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让她脊背酥麻,又疼又渴望。
“你说……我听着呢……”有人一边律动一边抱紧她说。
“嗯……哦……他……年轻时……嗯……大约,练过功夫……啊……嗯……”
帐内的风景已经无法描述……
几度风雨过后,偃旗息鼓的陆仰才从她手里拿过那个被汗水浸润的金镞箭头。
…………
这是一柄令箭的头,有了它,不但可以调动他私自豢养的秘密部队,还可以证明他不容质疑的身份,因为这箭头是先皇嘉奖给他的,上面铸有他的徽号。
秦楦将最后一批约五分之一的货藏匿在自己的别院里,故意透露风声给下属,让他将自己告发,而且这最后一批全是要命的部件,那就是枪管!
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将火枪的枪管全部拆了下来,放到最后运,因此,若不能拿到这些枪管,前面的东西就等于废铁一堆!
贤王怎么可能放弃?
无论如何也要将它们偷偷弄回来!狡猾的他又岂肯自己出面,便收买了一群流寇将东西抢了回来,陆仰和秦楦碰头之后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手,便故意让他得逞,但是,必须要留下能证明是他的信物!
这箭头原先之前不知藏在何处,秦楦被捕后他坐卧不安,放哪儿都觉得不妥,就天天带在了身上,正好给了陆仰和唐迎可乘之机。
贤王党终于倒台了,唐迎的大仇也算报了,以后就算梦中与唐适相见也不会心存愧疚。
后来萧霆瑞出面向皇帝陈情,是自己派秦楦潜入贤王党的,他不但不是逆匪,而且是个大功臣!
因此,就在贤王党被瓦解的一个月后,秦楦正式升任了刑部尚书!
当然皇帝心里也知道,垮掉的贤王党需有新的代替品,于是又扶植保守派势力,占据了贤王党留下的权利坑,搞平衡总是帝王的一贯作风,这也算是他的自我保护。
此事过后,陆紫姝依旧受宠,皇后在宫里愈加没地位。
她处心积虑要送给陆仰的表妹被硬生生退了回来,从此,再没有女人敢打他的主意,襄定公永不纳妾的旗帜在京城里迎风飘扬。
…………
沈府里,程依依顺利入主,沈近山对她言听计从。
从此,沈氏二房渐渐有了点国公夫人娘家应有的气象,妻贤妾孝的二老爷生活美满,钱姨娘和远远都得到应有的待遇,当然,也被管得服服帖帖的。
二老爷每月各有四天去亲近两个姨娘,但事后都需要服避孕汤药。
程依依说了,等她有了孩子后,才会给两个姨娘停药。
茹姑作为三小姐招赘沈际。
沈际继续打理大秦氏留下的,沈荞又分给了茹姑的那部分产业,做的风生水起,他原本就是个厉害的生意人才,这回终于名正言顺的当自己的家了。
沈萝顺利嫁入凌家。
进门第三个月就怀上了孩子,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沈玉朝开始信道念经,原本冷清的性子愈加沉默寡言,新娶进门的妻子也爱理不理的,沈近山常常好言劝他,也不见起色。
沈玉谦和庞七还是离不开又和不拢的。
庞七嫌他年纪小,他明明喜欢庞七嘴上却又不肯承认。
直到有一天太后要把吴鹏指给庞七了,才吓得沈玉谦深更半夜跑进国公府去求助,那时候唐迎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把他臭骂了一顿,然后又连夜和陆仰商量对策,最后想了个巧妙的法子推了这事。
唐迎叉着腰问他:“你给个痛快话!你到底什么时候娶庞七!”
沈玉谦红着脸低着头想了想说:“十五岁吧!”
庞七则像被踩了爪子的猫一样跳起来叫:“荒唐荒唐,我才不嫁比自己小的呢!”
沈玉谦不说话只望着她,眼光瘆人。
庞七越说越慢,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哑口无声的看着他。
沈玉谦走近,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颤抖着尖叫:“你要干什么?”
天哪天哪,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怎么他看自己竟然有点俯视的感觉?
怎么他的手劲这么大?
还有他……什么时候有了喉结?
嘴唇上什么时候有了绒毛?
他的眼神怎么那么……那么……看的人发烫?
沈玉谦撩开袍子跪下。
红着脸却朗声道:“不如今儿就把这事定了吧……我十五岁便来提亲……庞七……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知道你比我大六岁,但是我,大约,可能,好像是,真的喜欢你,离不开你了!”
陆仰赶紧扶着唐迎出去。
闹腾吧!随便闹腾!
这屋子是你们的了,该亲亲,该抱抱,没有什么是情人间的亲亲抱抱不能解决的
……
……
若干年后,襄定公的第四个孩子,唯一的女孩子出生了。
同年,老夫人离世,为了纪念这位令人尊敬的铁骨老太太,大小姐沿用了太祖母闺名里的一个字,恩,乳名便叫做恩姐儿。
恩姐儿美貌之极,颇有几分陆紫姝的神韵,国公爷在她一岁时立下规矩,陆家小姐永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