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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儿没想到孝庄在知道了她和皇上的关系后,能够宽宏大量的容忍了。还说“让她悠着点,别闪了老腰。”。
对于孝庄的恩情和厚谊,苏茉儿心中的感激与感动自是不必说。她在心里唯有暗暗地下决心,要更加的保护好主子,不让主子受到任何的伤害和骚扰。
可是,如今苏茉儿和皇上的关系,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和麻烦。苏茉儿很苦恼,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其实很简单,只要她和玄烨断了这份情缘,回归到从前就可以了。
可是,她和玄烨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答是,不可能的。
男女之事,就如罂粟一般。沾了罂粟毒品的人,没有理智不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还成瘾成性难以罢休!
苏茉儿觉得自己,恍若就是当年的孝庄。为了和多尔衮厮守在一起。枉顾伦理道德,超越了生死的恐惧,只愿意沉溺于爱情的火海里,纵然焚烧的只剩下一团灰烬,也毫不后悔。
苏茉儿以为,实际上她是可以节制自己的感情,理智的回到从前的。
关键是玄烨,这个孩子,她受不了他生气,见不得他难过,更无法拒绝他的拥抱和纠缠。
玄烨之于苏茉儿的爱,热烈的苏茉儿无法抗拒,也不愿意拒绝。苏茉儿对玄烨,更是已经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地步,一种为之生为之死都欣然接受的境界。
苏茉儿一直自我安慰着,玄烨现在只是初尝男女之事,所以需要她的抚慰。等到玄烨大婚了,有了皇后,有了嫔妃,有了一个个花朵般娇艳的后宫内眷,玄烨自会慢慢的疏远她冷淡她的······
苏茉儿很矛盾,她很贪恋玄烨的宠幸和陪伴,也很忧虑玄烨会不会因为和她的关系受人非议。她觉得彷徨而又恐惧,但是抓在手中的爱情,又怎么都舍不得放手舍弃······
苏茉儿陷在两难的困境中,有些恍惚,也惆怅满腹。
正当苏茉儿胡思乱想之际,一抬头,竟发现玄烨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一脸关爱、心疼的望着她。
“玄烨,你怎么来了?”
苏茉儿在没人的时候,一向亲昵的呼唤着玄烨的名字。乍然见到玄烨,苏茉儿的眼眸顿时亮晶晶的。
“额涅,你神情落寞一副寡欢样子,是不是太皇太后责斥你了?”
玄烨担忧的上前搂住了苏茉儿,顿时令苏茉儿感动的泪水映面。
“没有,玄烨。你多虑了。太皇太后待我恩同父母。她不仅没有阻止我们,还嘱咐我以后和你在一起时,要小心谨慎些。太皇太后她对我······极其的宽容厚赐!”
苏茉儿唯恐玄烨误会,赶紧的把孝庄的恩情表达了出来。
“那就太好了。我刚才一直担心你呢,知道你回来后,立刻就来见你。可是,你为什么还落落寡欢呢?”
苏茉儿对于玄烨的话,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等了几秒后,才悠悠的说道:“我在为昨晚藏匿在兰苑刺探情报的事忧虑,此人必然是发现了我们间的私情,她既然密报给了太皇太后。下一步,会不会再掀起别的波澜。我在想,会是谁,这么的大胆呢?”
“额涅,我已经查了个大概,可能,可能是我额娘佟佳氏······”
玄烨有些难过的沮丧着脸说道。
“玄烨,你·····你查出来了?这么快?”
“是呀,额涅把身边的能人异士都给我了。这点小事,有什么难的?有一个道士养了一个蕲蛇,能够闻味追踪。昨夜那个潜藏的人不是藏着在屋顶偷窥吗?那个蕲蛇闻了那个地方后,一个时辰不到,就找到了一个答应藏起来的夜行衣。原来是一个叫肖瑛的答应潜藏在这儿的。我立刻命人拿了这个肖瑛。严刑逼供下,她就招了。她说,是我额娘知道我没有临幸这些答应们,就怀疑了你和我······而这个肖瑛有些轻功。就自告奋勇来查探。谁想行踪败露。这才暴露了她们的阴谋。”
玄烨把自己侦查的详情一五一十的诉说了一遍。
“这么快?不到半天时间就查出来了?玄烨,你准备怎么解决?”
苏茉儿有点惊讶。她以前搜罗了几个有本事的能人异士,专门派给了玄烨保护他。没想到玄烨物尽其才竟用到了破案上,还这么神速?
“额涅,你说该怎么解决?我听你的。因为,那个肖瑛说,我额娘对你怨恨极大,正在密谋找杀手刺杀你······我不能让她伤害了你。”
玄烨担忧的望着苏茉儿说道。
苏茉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孝康章太后派人刺杀她的事情早就开始了。早在几年前那次玄烨惩罚了孝康章的娘家妹妹一家后,孝康章就派过两拨人来刺杀她了。但是,都被她身边的暗卫给灭掉了。这些事情,苏茉儿曾经禀报给孝庄知晓。就是没有让玄烨知道。毕竟,孝康章是玄烨的亲生额娘。
苏茉儿没想到,几年了,孝康章面上见了她装的谦和温柔,事实上,一直没有放弃杀她之心。
但是,苏茉儿冷笑着,来吧,她苏茉儿养了那么多的死士和暗卫,会怕了她一个没脑子的太后?
但是,苏茉儿在玄烨面前,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孝康章是玄烨的亲额娘。血亲之情大于天,她不能让玄烨插手其中,不能让玄烨违背了孝道。
“算了吧,孝康章太后是耿耿于怀当年的旧怨。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你不要担心。”
“那怎么行?太后既有杀你之心,你会很危险的。我不能袖手旁观······”
玄烨关心苏茉儿远远大于自己的那个额娘。佟佳氏除了给予他生命之外,玄烨根本对这个额娘半分感情都没有。
“玄烨,我的身边有那么多的暗卫保护,我会有什么危险?我最近又养了一批隐士,可以隐藏行踪,是武宗忍字诀一派的。还有两日就给你送五名过去守卫你。我这儿,安全的很,倒是你,要注意安全。”
苏茉儿抚慰着焦躁的玄烨,温柔的劝告着。
“额涅,你说的忍者,就是你曾经说的那个朝鲜国君李倧会的密宗武术吗?”
“是,我上次去朝鲜送江太医灵柩时,机缘巧遇李倧当年的暗卫统领。就把他请了过来做执教,培训了一批忍者,为的就是保护你和太皇太后。”
苏茉儿上一次送江太医的灵柩回朝鲜时。没想到这个李倧的暗卫统领主动找到了苏茉儿,说是李倧临死前遗旨,让他一直保护苏茉儿。但是,因为李倧的皇子幼小,继位后,皇位并不稳固。非常需要他们这些人的保护。因此迟迟没有完成先皇李倧的遗旨,这一次见到苏茉儿,就准备遵守先皇李倧的遗旨来保护苏茉儿的。
但是,苏茉儿并没有让这位朝鲜的暗卫统领久居大清保护她。一是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自己培植力量。二是,李倧的皇子还根基不稳,需要亲近之人扶持。
因此,苏茉儿把事情禀报给孝庄后,拿出了一笔钱,找人领养了三十个资质不错的孤儿,拜这位统领为师傅,跟着他学习密宗忍术。学成回来,自然可以代替他完成了李倧的遗旨。这样,也算是成全了李倧的遗愿。
而这批学习忍术的孤儿,已经有五个优秀者学成归来,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嗯,好吧,一切都依额涅的吧!只是,孝康章太后对你起了杀机,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你不必顾忌我和她的母子关系。她若是敢伤你,我就杀了她!”
“不可,玄烨!她是你的额娘。上一次,你为了保护我伤了她的面子。这才令她记恨到现在。这一次,你不要管,好吗?我有你的爱护,有太皇太后的照顾。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放心,啊!”
苏茉儿唯恐玄烨再一次因为她伤了孝康章太后的颜面,使得孝康章狗急跳墙泄露了玄烨与苏茉儿间的私情。这样,玄烨就会面临尴尬和危机了。
因为,那个孝康章太后,真的不是一个有脑子的理智人。
孝康章曾经的两次刺杀苏茉儿,孝庄知道后,极其的生气。甚至有灭了孝康章太后的想法。但是,思来想去的,苏茉儿最终没有去做。毕竟,孝康章是玄烨的亲生额娘,投鼠忌器啊!
在苏茉儿的一再保证安慰下,玄烨又回去处理公务了。
苏茉儿扶额坐在了书桌上,郁闷而又烦乱。
按说皇上临幸一个宫女,找一个宫女做暖床,本是稀松平常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为,天下女人皆属皇上,皇宫里的女人更是皇上的泄欲工具。苏茉儿也是一个宫女身份。她给皇上暖床,被皇上临幸,应该是无可厚非无可指责的事。
问题是,苏茉儿自小养育教习皇上,皇上又从不避讳的称呼其“额涅”,那是把苏茉儿当成了母亲看待的呀!
主要的是,苏茉儿整整大皇上四十岁。
十二岁的皇上,和已经五十二岁的苏茉儿行男女之事,不是荒唐,不是匪夷所思,不是有违常理,还能是什么?
吃了驻颜丸的苏茉儿,虽然看起来很娇艳很青春。单论相貌而言,苏茉儿作为一个教习皇上御行男女之事的宫女,是合格正常的。可是,一个奶奶一般年龄的人,和一个孙子辈的孩子日日暖床、夜夜承欢······传出去,不啻是一个一个重磅的丑闻。
苏沫儿不怕自己名誉受损,不怕一切的不良后果。可是,她不能不为玄烨考虑和后怕啊!
唉······怎么办?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苏茉儿想到这个唐朝无名氏做的诗词,眼泪忍不住的“滴答、滴答”落下来。
若是自己能年轻三十岁多好啊!她就能和玄烨双宿双栖,永远的相伴在一起了。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的执念,统统的不在乎了,完全的放弃了······只要能和玄烨厮守,无名无分无承诺无誓言,她都无怨无悔!
这才是爱情,爱到了极致,爱到了尽头,爱到了极其卑微和低贱的尘埃里,爱到了无欲无求无憎无恶无是无非的无我中······
苏茉儿擦拭着情不自禁的泪水。咬咬牙站了起来。对待这个孝康章太后,玄烨不能出手。她也没有资格出手。真正的权威者是太皇太后,只有孝庄太皇太后下令,才能够以绝后患。
当苏茉尔再次来到慈宁宫时,孝庄正在用晚膳。看到苏茉儿过来,立刻就让小侍女摆了一套餐具,赏赐苏茉儿陪着一起用膳。
苏茉儿谢了恩后,也没有拘谨,就坐下来陪着孝庄用晚膳。
“是不是已经查出线索了?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的,哭过了?”
孝庄看到苏茉儿的眼睛难掩哭过的痕迹,就关心的问道。
苏茉儿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四周,看着身边有伺候的侍女、太监们在布菜,就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来伺候主子晚膳。一会儿用完晚膳再喊你们来收拾。”
几个伺候的侍女和太监一听,连忙施礼退下。
苏茉儿接管了给孝庄布菜的侍女的工作。一边给孝庄布菜,一边慢悠悠的说道:“是玄烨查出来的。一切都是孝康章太后幕后指使的······昨晚在奴婢的兰阁潜藏的人,就是一个叫肖瑛的答应。这个肖瑛会些功夫,轻功好,人也长得俊俏。原是孝康章太后宫里的一等侍女。很得孝康章看重。所以,孝康章太后才处心积虑的把肖瑛塞给皇上做暖床侍女。谁知皇上没有临幸她们。她们就生了疑心,然后,就发现了奴婢和皇上的事。”
“又是这个佟佳氏?她怎么就不知道安分守己呢?看看人家母后皇太后松敏,安安静静的本本分分,宫里宫外的谁不称颂尊敬?偏偏这个孝康章······贪恋、好事,还惹是生非。玄烨怎么就会有这样的额娘?当初福临在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麻烦呢?”
孝庄一气之下,啪的,摔了手中的筷子,恼羞成怒的说道。
“主子,别气了,用膳最忌生气。奴婢还是先不说了,要是您知道孝康章太后下懿旨的事,还不得掀了桌子?”
苏茉儿看似是在安慰孝庄,其实又添了一把火。
“你说什么?下懿旨?给谁下的懿旨?我怎么不知道?”
孝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苏茉儿,哪里还沉得住气?
“先用膳,用了晚膳后,奴婢给你泡一壶茶,陪着您喝一壶安身养气的茶,然后再慢慢跟你说。事情都发生了,您就是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苏茉儿给孝庄又布了一勺子莲藕,安抚着说道。
“苏茉儿······”
“主子······先用膳!”
苏茉儿嗔怪的给了孝庄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示意用晚膳。
孝庄闷哼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用膳。
看着孝庄满怀心事的用完了晚膳后。苏茉儿唤来伺候的侍女,令人收拾了膳桌,又吩咐人准备好泡安神养生茶的材料。然后,搀扶着孝庄,缓缓地走出了宫门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