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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茉儿像往常一样来到慈宁宫伺候孝庄。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见盈盈迎了出来。
“苏姐姐,你过来······”
盈盈一直守护着孝庄也没有在适龄时出宫。当年,盈盈和阿全对食的事,因为皇太极的死,阿全被放出了宫。盈盈渐渐地淡了情爱的事。一心和苏茉儿作伴,陪在孝庄身边伺候。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茉儿和盈盈的关系亲密无间。可以说,盈盈亲近苏茉儿更胜过孝庄这个主子。
“主子,在发火呢?今儿,主子不知得了什么密报,说你和皇上关系暧昧。主子正要我去请你来呢?你一会儿进去,一定要小心。我看主子是真的生气了。刚才,都把她最喜欢的龙凤杯子给摔碎了。我吓了一跳,主子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啊?而且还是因为你······你要小心。”
盈盈压低着声音,悄悄的给苏茉儿提醒着。
苏茉儿脸色霎时青白一片。密报?思及昨晚的偷袭事件,苏茉儿心中疑虑丛生······主子难道早就怀疑她了?昨晚的人,是主子派来刺探情报的?为什么?主子什么时候对她怀疑而不明言直接问询她呢?
苏茉儿压抑着心中的震撼,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盈盈,我会小心的。”
“你,你和皇上,你们没什么吧?”
盈盈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盈盈,我现在不想说,等以后,我再跟你说吧!”
苏茉儿拍拍盈盈的肩膀,宽慰的说道。
苏茉儿看着随自己一起来的苏夏说道:“你就不要跟着了,我都到了慈宁宫,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昨夜辛苦一夜,回去休息吧!”
苏夏面色沉郁,盈盈的话,苏夏刚才听得一清二楚。昨夜有人藏匿在兰苑被发现,虽然没有刺杀苏茉儿和皇上。但是,事情总是蹊跷潜藏着危机。因此,苏夏才执意送苏茉儿来慈宁宫。不想一早又听到盈盈这般告知。苏夏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孝庄派遣人刺探苏茉儿和皇上情况的?若是孝庄知道了苏茉儿和皇上的隐情,会不会不念旧情,惩罚苏茉儿,或者为了自己的孙子杀了苏茉儿?苏夏有些后怕,更不敢深想。自古皇家无人情,苏茉儿是自己最亲的亲人,苏夏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了苏茉儿。
“妈妈,我陪着你吧,太皇太后可能已经发现了你和皇上的事情,我怕,你有危险!”
苏茉儿面上掠过一抹悲凉的哀愁,随即掩饰过去,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用担心,太皇太后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回去休息吧!听话,去吧!”
“嗯,好吧!”
苏夏仅仅犹豫了几秒,就答应着离去。
苏茉儿看着苏夏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神飘荡着凄凉之意。当初奋不顾身的沦陷和牺牲,虽是求仁得仁的奉献。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的飞蛾扑火?今日的败露,不过是早晚都会降临的面对,做都已经做了,怕什么承担呢?
苏茉儿踏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走进熟悉的慈宁宫内。
孝庄此刻正在正殿里坐着。她抬眼看到苏茉儿之后,立刻喝令四周道:“除了苏茉儿外,你们都给哀家退下。今儿,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来。听见了吗?”
苏茉儿愣怔当地,听着孝庄的指示,她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但是,她一语不发的站在那里,准备听凭主子发落!
她和玄烨的事情,瞒了主子这么久,原本就是她的错,主子责难惩罚,她都认了。
“苏茉儿,给我进到寝殿来。”
孝庄说着,率先进了寝殿。
苏茉儿紧随其后的跟着进了孝庄的寝殿,不知为何,她的眼睛很酸很涩,一滴滴饱满的泪水,忍不住的夺眶流出。
“你看看这个信中写了什么?然后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孝庄看着苏茉儿落泪,火气立刻熄灭了。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平和了许多,又递给了苏茉儿一个信纸后,自己坐在了贵妃榻上,无言的坐着。
苏茉儿惊诧的接过信纸,展开浏览着······
“太皇太后,奴才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禀报,皇上每天宿在苏茉儿的兰苑,并不是因为苏茉儿是皇上的额涅的缘故。而是苏茉儿用自己的身体做暖床侍女,天天在被皇上临幸着。苏茉儿虽然相貌不老,还长着一副妖魅丽容。但是她已经年过半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女人。她这般的霸占着皇上,每日的吸取着皇上的精血,就是为了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太皇太后,奴才知道苏茉儿是您的陪嫁,也知道你们主仆情义非同一般。可是,太皇太后,你是要你的孙儿的命呢?还是要一个妖精在你的身边潜伏?孰轻孰重,太皇太后定夺!”
苏茉儿看着这篇信中把她斥责为妖精妖魅,又是气愤又是羞怒。但是,这个信纸上所说的情况,不可否认,基本上都是真实内容。因为,皇上确实是宿在她的寝室,也实实在在的夜夜和她欢欲纵情。她大张着嘴,想辩驳,却是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解释。
苏茉儿真的觉得无地自容,又觉得羞惭之极。她低垂着头,一语不发,一句话也不申辩,“扑通”一声跪在了孝庄面前。
“主子,奴婢认罪。这信纸上说的确实是真的,皇上和奴婢的关系······确实是······奴婢就是皇上的暖床丫头。奴婢甘愿主子治罪!”
“唉,怎么会这样呢?这是真的?”
孝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幽幽说道。
“苏茉儿,你和玄烨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是母子般的眷恋。我做梦也没想你们会发展到这种样子······太,太无法理解了。”
“奴婢也没有想过玄烨和我之间会发生这样的感情。奴婢知道自己卑微的贱躯,配不上皇上。自己这么的老丑,根本不能伺候皇上。可是······奴婢难以自拔啊!”
苏茉儿抽泣着,低声的自述着,神情和神态,处处都是低到尘埃里的自苦。
“唉,苏茉儿,你,你怎么会这样呢?你对感情的要求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倔强执拗,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给降服了呢?我,我真的难以理解,难以相信。若不是你亲口承认,我真的······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孝庄回忆起当年,皇太极许诺皇后的荣宠给苏茉儿,都无法打动苏茉儿,李倧那么的深情厚意都挽回不了苏茉儿的执拗,还有多铎,以及后来的多尔衮······都无发撼动改变得了苏茉儿的坚持。苏茉儿秉承的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纯洁感情吗?可是,玄烨,他不过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屁孩,玄烨将来可是会有皇后,会有嫔妃,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的,苏茉儿,怎么会颠覆了执念,为玄烨陷落呢?这,这太匪夷所思,太难以接受了。
苏茉儿低垂着头,难以解答。她对玄烨的感情,已经毫无底线、毫无原则、毫无理由解释,她真的给不了一个答案。
苏茉儿想,若是真的非要一个解释的话,可能就是偿还情债了······她可能和玄烨有命中的宿愿,有着难以割舍的宿命,有着注定的宿缘。否则,为何她坚持了一生,执拗了一世,就会为了玄烨不管不顾的舍身忘情?
她和玄烨的感情,别人理解不了,她又何尝明白得了?可是,她就是甘之如饴,就是不畏生死的愿意牺牲奉献······以及贪恋、沉醉!
孝庄看苏茉儿低垂着头,一味地只是哭泣着,心有不忍,更有万般的矛盾。
“玄烨封了四个答应后,一直宿在你那里。我不是没有疑惑过。但是,一直没有别的猥琐想法。其他人更是不敢妄言。我一直以为,你寂寞、孤独,终身未嫁,是一个需要慰藉的女人。所以,本意里,玄烨陪着你,我是真心的为你高兴。以为你只是把玄烨当成了孩子的陪伴······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主子处死奴婢吧!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苏茉儿叩头请示着,一脸的决绝。
“谁要杀了额涅,我就和谁势不两立!”
玄烨的声音传来,随即,他伟岸的身影迅速走了过来。看来,慈宁宫里没人敢拦阻皇上啊。
“玄烨,你怎么来了?”
“玄烨,你快走,没你的事。”
孝庄和苏茉儿几乎同时开口,但是话意却是不同。
玄烨没有答话,却是跪拜了下来。
“皇奶奶,你不要责罚额涅,都是玄烨的错。玄烨和额涅在一起,是玄烨逼迫额涅同意的。因为,玄烨不想别的女人教玄烨懂得男女之事。玄烨就想让额涅做我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一切的错,都是玄烨犯下的,额涅都是被逼迫的。”
“玄烨······”
“玄烨,你······”
孝庄和苏茉儿又是同时惊呆的呼出声。
“不是的,主子,不是玄烨的错,是奴婢意乱情迷着了魔,是奴婢······勾引了玄烨。”
苏茉儿扬起了头,丝毫不顾廉耻的承认道。
“额涅,你不要胡说!明明是我强迫的你。”
“不,我心甘情愿。”
孝庄听着皇上和苏茉儿的对白,头疼极了。
“好了,你们都住口。”
“太皇太后,皇奶奶,你不要惩罚苏茉儿,我本就要册封额涅为皇后的。额涅以死相逼才没有册封,既然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意。也无需再遮瞒。今儿,我就册封了额涅·······”
“不行!”
不等玄烨说完。孝庄和苏茉儿第三次异口同声的同心通气的拒绝道。
“玄烨,你要再提册封之事,我,奴婢就立刻撞柱自尽,绝不让你为了我失了分寸丢了颜面,被人议论和非议。”
苏茉儿抢先激动地毫不顾忌的说道。
“不要啊,额涅······”
“苏茉儿,你·······”
玄烨和孝庄开始紧张的同声喊出声。
苏茉儿的泪水,再一次的蓄满眼眶,她深深地垂下了头颅,无声的流着难言的苦楚泪水。
玄烨作为一个皇上,却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威仪,局促而慌乱的看看苏茉儿,又一脸紧张的看向孝庄。
孝庄静默沉思了好一会儿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玄烨啊,你回去吧!皇奶奶向你保证,皇奶奶绝不会伤了你额涅一丝毫发。你爱你的额涅。我也爱你的额涅。我和你一样,都离不开她。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还是不要泄露了风声·······我和你额涅好好谈谈,我们会商量一个万全之策的。你,你就先回去吧!”
“不,我要额涅和我一起走。”
玄烨自然知道孝庄和苏茉儿之间的深情厚谊。但是,还是不放心,唯恐自己走了后,皇奶奶会责罚苏茉儿。
不等孝庄再劝,苏茉儿抬起了脸,满脸纵横的泪水使得她的容颜越加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玄烨,听太皇太后的话,你先回去。太皇太后对我恩重如山,她不会责罚我的。你听话,快回去!若是走漏了风声,额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难道想逼死额涅吗?”
玄烨听着苏茉儿的话,看着苏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不顾一切的爬过来抱住了苏茉儿,悲戚的流下了泪水。
“额涅,你要是死了,玄烨也不活了。玄烨陪着你同生共死!”
“傻孩子,回去吧!额涅为了你,会好好活着的。你听话,快回去吧!”
苏茉儿哽咽着,哄着玄烨,一边推着他。
玄烨犹豫着,还想坚持,可又不敢忤逆了苏茉儿的意思。
刚才,是苏夏多了个心眼,偷跑去找到玄烨的太监李德全禀报情况,求着让皇上务必前来营救苏茉儿。可是,玄烨当时还没有下朝。等玄烨得到李德全的汇报后,立刻休朝,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刚好听到苏茉儿要求太皇太后处死她的请愿。
“起来吧,孙儿呀,皇奶奶不会杀了你额涅的。也不会责罚她的。你就放心吧!你安心的去处理朝政吧!听话!”
孝庄上前扶起了玄烨,捎带着也扶起了苏茉儿。
“你也起来吧!省得玄烨担心我会害了你。”
苏茉儿犹豫了一下,起了身后,立刻推着玄烨离开:“你赶快离开,切莫让人怀疑了你的来意。昨夜有人潜入我的兰苑,今儿又密报给了太皇太后。这肯定是有人蓄意在算计。我们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道。你速速离去。注意言行。小心有人使坏。有什么问题,过了今日,我会跟你详细说明······快,离开这里。”
“是呀,玄烨,你今儿不要在这儿,先离开这里。”
孝庄听了苏茉儿的话,也觉得被人算计了。
“嗯,好吧,那我先离开。这件事,我会详查的。敢算计我们,这是找死!”
玄烨的眼眸闪过冷厉的狠意,帝王的霸道已经显现无遗。
看着玄烨听话的离开。孝庄和苏茉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皆是一叹。
苏茉儿又要跪拜下来。孝庄连忙扶住了她,幽怨的责备道:“好了,事情已然如此了。你再怎么请罪,又有何用?现在看来,我们确实被人算计了。赶紧想想怎么应对吧!”
“奴婢原就是有罪,瞒了主子这么久······”
苏茉儿汗颜的极为羞涩。
“嗯,这倒是真的,你瞒了我这么久,确实该罚!当年,我和多尔衮的事情,我可没瞒你。可是你呢?竟然有了这种危情,都不跟我说明,要不是被别人察觉捅破,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呀?”
孝庄想到自己对苏茉儿言无不尽的视为亲姐妹,可是苏茉儿竟然隐瞒了她的私情,想想就觉得被辜负了。
苏茉儿“哀叹”的望了孝庄一眼,有些扶额悲鸣,主子这是怨自己没有及时的汇报私情吗?
既是私情,哪有主动汇报的?
难道现在不该赶紧的解决问题吗?找到背后的奸谋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