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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与布木布泰合谋杀死了皇太极。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私情。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真正图谋觊觎的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皇位的吸引力。
多尔衮的篡夺之野心虽然暴露无遗。却也是面临着重重困难和阻碍。满洲八旗军队,他和阿济格、多铎兄弟三人,只有两白旗和一镶蓝旗。两面黄旗一支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掌管,一支有皇太极的嫡系掌握。其它的几个旗主,都各有打算,另有筹划。若是多尔衮不顾一切的篡夺皇位自己称了帝。必遭其他几个旗主的合力剿灭。而且,满洲八旗分裂,只会让明朝得到好处。多尔衮痛定思痛下,决定暂时忍一时之长短,先扶持布木布泰的九皇子福临登基,意图日后根基稳固后,再行谋划。
在多尔衮三兄弟势不可挡的极力举荐下,皇长子豪格放弃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其他嫔妃所生之子,因地位卑微,也没有竞争资格。最后,只剩下后宫身份显贵的两位皇子来天意决定谁继承大统。
这两位皇子,一个是布木布泰的九皇子福临。另一个就是娜目钟的十一皇子博穆博果尔。
娜目钟虽是功于心计狡诈多智。但是,她前朝里的势力不及多尔衮兄弟三人,后宫里的实力又比不过皇后哲哲。所以,最终在多尔衮和皇后的多方努力下,布木布泰的儿子福临,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皇位。
历经几个月的皇位之争,六岁的爱新觉罗·福临在皇太极薨逝后的第二年继承了大统。多尔衮和济尔哈朗为左右辅政王爷。
就这样,多尔衮妥善的处理了十分棘手的皇位争夺问题。自己也向权利的巅峰迈出了一大步。一个是六岁的小毛孩,一个是自己心心相印的爱人,这个皇位,在多尔衮看来,就如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他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多尔衮之所以选中了济尔哈朗一起辅政。主要原因是,济尔哈朗是一个极有容忍心和善于退让的人。济尔哈朗这种近似于懦弱屈就的性格,自然是在野心勃勃的多尔衮的掌控中。所以,很快的,多尔衮就暴露出了他欲要独揽大权,刚愎自用的骄横个性。
然而,纵然多尔衮再怎么的筹谋计划周祥。还是智者千虑必有一疏。多尔衮小看了六岁的皇上福临,也轻视了已是孝端母后皇太后的哲哲,也高估了他的爱人布木布泰的情义。也小瞧了苏茉儿在宫中左右逢源的能力。
皇上福临从继位之始起,就对多尔衮充满了警惕和提防。虽然额娘布木布泰总是耳提面命的历数多尔衮的功德和奉献。但是,福临对多尔衮的成见,因为那次撞见他与额娘的苟且事件后,就根深蒂固的对多尔衮产生了难以消除的仇视。纵然,多尔衮是一力扶持他登帝的皇叔。他也无法消除内心深处对多尔衮的反感。
而更加令福临对多尔衮增添恨意的是,多尔衮竟然胆大包天的想娶已是孝庄太后的布木布泰。太后下嫁王爷,这是自古以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荒唐丑事。福临如何能够容忍?更何况还有一个极力阻挠的孝端母后皇太后哲哲,她坚实的成为了福临的后盾,不断地给福临打气,意图阻止多尔衮和孝庄太后的婚事。
在这个时候,最难堪最无助最伤心的就是孝庄太后布木布泰了。她爱多尔衮,可是更爱自己的亲生儿子。若是为了自己的爱情,伤了儿子的颜面,令儿子蒙羞,使儿子生恨而结了仇,那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爱情?更何况自己的姑姑也是百般阻挠,坚决的不同意她一个太后下嫁给王爷······
布木布泰在万般无奈下,求证苏茉儿的意见。苏茉儿对于主子和多尔衮的爱恋情事。说真心话是不齿不屑的,甚至是极为反对不赞成的。可是,面对主子宁可弑君弑夫也要和多尔衮相守的决绝。苏茉儿又是感慨感叹感伤的。一个女人,倾其所有的为爱人付出,要的不就是一个名分吗?如今,权倾朝野的多尔衮,能够不顾一切的毫不避讳的要娶主子。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值得唏嘘,当得上可歌可泣的。
“苏茉儿,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多尔衮可以为了我不管不顾顶住前朝贝勒大臣们的嘲笑,一意孤行的要娶我,我难道为了福临,要辜负我们这么些年的感情吗?更何况,嫁给多尔衮的心愿,是我少女时就开始有的梦想,我真的想嫁给他,真的想名正言顺成为他的王妃。我想天经地义的和他相守,再不要偷偷摸摸的被人诋毁耻笑。”布木布泰说到动情处,又是泪花闪烁,苦恼之极。
“可是,主子,你愿意看到皇上和多尔衮相恨相杀相互仇视对方吗?皇上还小,还不懂得你和多尔衮的深情厚意。你给皇上点时间,等他长大点,懂事了,自然就会体谅你,自然就会接受你们的感情,不会那么抵触反对了。主子,你就再忍耐忍耐,现在,今时不同以往。我们必须先为皇上稳定住局面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至于儿女私情,奴婢建议还是容后再议,可好?”苏茉儿叹息着,除了忍耐忍耐再忍耐之外,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劝说主子。
布木布泰苦涩的点点头,姑姑反对,儿子阻挠,就连苏茉儿也要她顾全大局再忍耐,她除了牺牲她和多尔衮的情义外,还有的选择吗?
在孝庄太后布木布泰委婉柔情的劝说下,多尔衮总算是也屈服了。暂时的把太后下嫁这件事情搁置了。
可是,私下里,孝庄布木布泰与多尔衮少不得有些幽会。俩人的私情,渐渐地传扬开来,被有心人加以渲染,蜚短流长的传播的宫内宫外尽人皆知。
皇上福临咬牙切齿的对孝端母后皇太后哲哲说道:“这一定是多尔衮故意的,他故意散布谣言,为的是逼迫我母后,不得不嫁给他。他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孝端皇太后慌得赶紧捂住皇上的小嘴,谨小慎微的严令侍女们都不得外传胡说,然后遣退了奴才们后,惶惶的劝道:“皇上,你现在纵然再生气,再恼怒,都得咬紧牙关的忍着。多尔衮现在是摄政王,他不仅有生杀大权,还有废黜君王的能力。你要是口无遮拦的被他知道了你对他仇视。说不定会废了你的皇上之位,另外拥立其他皇子继位呢!到时候,你的母后岂不是更加的由着他欺负?”
“那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皇上一脸苦无良策的求助着孝端皇太后,希望她能出谋划策。
“只有等,等你亲政了就好了。”
“等我亲政?那还得等多少年啊!”皇上忧伤的眼眸闪着与年龄不符的焦虑。
“唉,再久都要咬牙坚持住。”孝端皇太后黯然的宽慰着皇上。
皇上低垂着头,心情沉重而抑郁。
现在的皇上福临,其实是很怕多尔衮的。多尔衮每每以皇叔的长辈身份压制他,又常常以摄政王的威严斥责他。总是训斥的皇上哑口无言,不能有丝毫的反抗和狡辩。否则,必然是毫不留情面的教训和严厉管教。
苏茉儿近些日子发现了一些非常不妙的苗头和端倪,孝庄皇太后的宫殿,以及孝端母后皇太后的宫殿,都增添了很多的侍卫。而这些侍卫无一不是多尔衮的正白旗调派过来的。明旨说是保护两宫太后的安危。其实,却是别有一种监视的意味,和变相的制约。
因为多尔衮三令五申,为了皇上能够早日成熟,早日的熟悉政务,早日的摆脱稚子的依赖性。特意下旨,以后每月除了初一十五两日有一个时辰可以见到皇上外,后宫主子不得会见皇上。更不得传召皇上。以免慈母多败儿,过多的宠溺孩子,耽误了皇上,使其难成大器,少了男儿的坚毅独立性。
多尔衮不仅仅在两宫太后的宫殿加派了侍卫,在皇上福临的身边,更是加派了很多的侍卫。皇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在多尔衮的管理、限制之中。
为此,幼小的皇上忍无可忍下,一而再的发飙。他不敢和多尔衮正面起冲突。就把气愤发泄到多尔衮派来的侍卫身上。几乎天天都在杖责、毒打,甚至枉杀侍卫。
多尔衮对此毫不介意,伤了侍卫就医治,死了侍卫就再补上空缺。任由着皇上发泄和泄怒,置之不理,视而不见,一任皇上胡作非为。
孝庄太后和孝端母后皇太后不得与皇上见面。听闻到皇上如此的暴戾和烦躁,都是焦灼之极。现在,除了苏茉儿以三品侍女身份,可以天天觐见皇上外,根本就无法劝阻皇上。
这一日,孝端母后皇太后又来找孝庄太后,二人为皇上的狂躁举止,感到甚是彷徨忧愁。
“孝庄,你得劝劝多尔衮了,这么一个六岁的孩子,总是这么被拘着,被管制的这么严厉,他哪里受得了?可不得反抗爆发,找个出气发火的地方?多尔衮这是想做什么,不让皇儿见咱们,说咱们妇孺误子,本宫不和他计较。可是,这么个小孩子,也被他拘束的死死的,孩子还不得憋坏了?”
孝端母后皇太后连日来听禀的都是皇上如何如何,全是诋毁、败坏皇上名誉的传言。这个多尔衮,蓄意如此,诡计多端,他故意的这么折磨一个小孩子,难道就是为了刺激逼迫的皇上发狂,继而毁了皇上的名声,使皇上失了民心,失去了皇威,失去了臣子们的拥戴,然后······他再废之,再自立为皇,篡朝改代?可是,这些猜测和恼恨多尔衮的话语,孝端太后是不会明说的,孝庄和多尔衮的关系摆在那儿,她不得不有所顾忌和警惕。
“孝端皇太后,您不知道,多尔衮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见过我了。上一次为福临责骂打杀侍卫的事,我跟他都快吵起来了。他坚持己见,固执之极,我也恼怒生气的很,就说了狠话,说他这是在毁坏福临的名声,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至今都没有再来。”孝庄面带忧郁的闷声说道。
“他不来,你就去请他来嘛,你们俩现在的关系,还需要怕他?若是你都劝解不了他,那福临还真是要被他······”孝端皇太后适时的住了口,却是烦闷之极的皱着眉头。
“好吧,一会儿,我叫苏茉儿去请他过来。可是,若是为了福临的事,他可能不会听的。他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福临好,是为了锻炼福临的独立性,是为了磨砺福临的坚毅性格。我们为此吵了好几回了。可是,还不是他一意孤行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孝庄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据理力争?可是,多尔衮脱去温情的面纱,他的倔强霸道,令孝庄也是又恨又无奈。
“既是劝说不了他,你见他有什么用?总是吵架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让多尔衮改变心意的办法······苏茉儿,你这个女秀才,可有什么办法?”孝端苦无良策,忽然问向苏茉儿。
苏茉儿微微一笑道:“奴婢觉得要想劝说摄政王改变心意。根本就不可能办到。为今之计,是要改变皇上。不能让皇上总这么暴戾烦恼着。奴婢想,皇上之所以现在焦躁不安总发火,主要还是太孤单,太苦闷了。主子叫摄政王过来,莫要再提改变摄政王心意的事。你可以要求摄政王为皇上安排两个同龄的贵族孩子,来做皇上的陪读。皇上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有了同龄的陪伴玩耍,他应该会不再寂寞孤单了。那么,就不会再介意摄政王的管制了。”
“嗯,好,苏茉儿说的好,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孝庄啊,事不宜迟,你无论如何要劝服多尔衮,一定要给皇上找几个陪读的。有了陪伴的同龄孩子,皇上就不会再那么苦闷孤单了。”
“好吧,苏茉儿,你现在去议政殿看看摄政王在不在,务必把他请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苏茉儿听着孝庄的指令,欠欠身,施礼后,去请多尔衮了。
在议政殿,多尔衮正在与济尔哈朗和几个贝勒爷议事。议政殿门口的侍卫,以及多尔衮身前的近身侍卫叫英豪的,苏茉儿与之并不熟悉。正在想着怎么问询时,英豪竟然走至苏茉儿身边,有礼的问道:“女秀才来议政殿,可是有事?”
“奴婢奉孝庄太后之命来请摄政王。烦请一会儿禀报一下摄政王,就说孝庄太后有要事商议,请摄政王议事结束后,去永福宫一趟。太后等着他过来。”苏茉儿甚是平淡的陈述了来意。
“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禀报摄政王。”
“那好,奴婢回去复命了。”苏茉儿淡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苏茉儿回到永福宫,和主子一起,等至深夜才见多尔衮面色不虞的走进了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