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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藏身之地竟然“看见”了那个怪物!
正当我惊慌失措之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喊我,“戴小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侯凯胜,这是侯凯胜的声音,侯凯胜来了。
好像在危难的时候突然来了强援,我急忙站直身体,却看见侯凯胜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正在东张西望地四处找我。
“侯医生,我……我在这里。”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又四处望了望,却发现那个黑影已全然不见——它逃得可真快。
“啊,你在这里,刚才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走了呐。你现在可千万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正在四处找你呐。”
“你刚才过来有没有看见什么?”我不安地问他道。
“什么?你是指什么?我没有看见任何异样的东西。发生了什么事吗?”侯凯胜问道。
“没有什么,我起初看见一个影子从这里经过,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大概是我看错了。”
“原来是这样呵。你缺乏睡眠,偶尔眼睛昏花看错或者出现幻影都不足为奇。”侯凯胜一边解释,一边把手里捧着的那包东西递到我面前。
“这些是什么?”我接过包裹,好奇地问道。
“你打开看看。”
“什么呀?还故作神秘呐。”我一边解开包裹一边说着。
里面有一床不是特别厚的被褥,还有一个餐盒,餐盒里有肉,还有青菜,竟然还冒着热气。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侯凯胜的脸色看上去很愉快。
我道了声谢,便把被褥平摊开铺在那些干草上,又坐在被褥上大口大口地吃起餐盒里的东西。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虽然腹中早已过了饥饿的时间,但这顿饭菜仍然吃得非常香,不一会儿就把满满一盒的肉和饭扫荡得精光,半粒米都没有剩下,可还是意犹未尽,腹中咕咕地叫了两声,看看盒中已经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了,只好用手抹了一把嘴,把空餐盒递还给侯凯胜。
“这些都是从我的饭食里省下来的,在这里每个人的饭食都是定量供应,我一时无法给你更多的东西。虽然少了一点,但至少可以略微裹腹,不必再强忍极度饥饿之苦。以后我再想办法多弄一点来吧。”侯凯胜蹲在我面前看着我,他的目光非常真诚。
听说我刚才吃的东西竟然是从侯凯胜的嘴里省出来的,我忍不住内心一阵激动,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
“侯医生,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千万不要这么说。”侯凯胜伸手把沾在我头发上的一根枯草捏去,继续说道,“只要我还有一点力量,你就不会穷困潦倒,也不会走投无路。你尽管放心,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旁。”
他的这番话突然击破了我内心洪水的堤坝,我终于忍不住,刹那间泪如泉涌,抽泣声不能自已。在我的生命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如此体己的话,再结合我此时的境况,心中委屈、辛苦和希望的感情之闸一下子全都打开,被关在那里面很久的东西如洪水般地奔泄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还不是可以哭的时候,我们必须坚强起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侯凯胜安慰我道。
我努力收起眼泪,点了点头。的确,要摆脱目前的困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或者说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丁小小她怎么样了?”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心想大概侯凯胜会知道一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丁小小?你为什么会问起她?”侯凯胜眉头皱了皱。
“那晚在议事厅的时候发现她也在这里,我感到很奇怪,因此想问问她的状况而已。”我见侯凯胜似乎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于是便没有主动提起。
“她没有问题,她好好的,她会有什么问题呢?”侯凯胜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确定她是好好的?”我有点不相信,因为昨晚在她住的房子里出现的那个诡秘的事情始终深深地绕在我的脑海里无法褪去,如果事情真的像昨天的那个样子,她怎么会一切都是好好的呢?
“她当然会好好的,她在这里有地位,有靠山,随便哪一个人都不敢打她的主意,她怎么不会好好的呢。”
侯凯胜显然还没有觉察到我突然问起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却说丁小小在这里有地位有靠山,这话让我感到非常惊讶,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靠山?你说丁小小不是孤身一人,她在这里有靠山?”
“不错。”
“她的靠山是谁?”
侯凯胜没有回答,而是把脸转向他处,出神地看着远处山凹中明亮的阳光。
“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免得让人起疑。”
“你这就要走吗?”
“嗯,我走后,你要注意隐藏,这个地方虽然很少有人来,但如果被别人觉察到这里有什么动静,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你需要一切多加小心。”
“多谢关照,我会加倍小心的。”
侯凯胜略微点了点头,便起身而去。
侯凯胜虽然已经离开,但却在我心间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疑问,这个疑问或许又会折磨我很长时间了:丁小小在陈大为这儿竟然有靠山?
侯凯胜走后,我心里就一直在嘀咕,丁小小在基地的根基很浅,除了她和戴维之间好像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系外,在这个和戴维的基地几乎完全对立的世界里,难道她也有强有力的关系?她是谁?她的关系是谁?我忽然想起那晚在议事厅中那把空着的大椅子,难道……难道她的靠山是那把大椅子的主人?但是也有点不像啊,如果她真的像侯凯胜说的在这里有强大的靠山,在议事厅的那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她的靠山如何能容忍她如此以身犯险?
我头脑中有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仅凭我在这里一个人乱猜瞎想即使想破了脑袋也根本找不到答案,索性心一横,我不再去想。
反正我暂时无处可去,这几天也没有怎么休息,看着地上的那个被褥,那简直就是一张温馨的床了,于是我便躺在这张“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去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暗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我还会睡得更久,换句话说,我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他摇醒的。当我睁开惺忪朦胧的眼睛的时候,他正抓住我的双肩用力地摇着我的身体,嘴里也不停地轻声喊道:“快醒醒,快醒醒!”他正是侯凯胜。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我嘟着嘴不满地咕咙道。
“出事了,发生了大事,大事!”侯凯胜满脸焦躁、心急火燎地说道。
我从未见他如此急躁过,看见他如此心神不定,心里大惊,睡意转瞬间消失殆尽,一骨碌坐了起来,拉住侯凯胜的双臂紧张地问道:“发生了大事?什么大事?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了?”
侯凯胜摇着头说道:“不是这件事。丁小小她……她……”
“丁小小?她怎么了?”听说出事的人是丁小小,我把侯凯胜的双臂抓得更紧,似乎比他还要着急。
侯凯胜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道:“今天早晨你问我丁小小怎么了,似乎你很关心丁小小,而且似乎知道丁小小会发生一些什么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问其她?你是不是知道她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我……”我一时结结巴巴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必须实话实说,这件事很重要。”
“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她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那个丁小小,陈大为的宝贝女儿,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她……她是陈大为的女儿?她……她死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更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不错,昨天晚上在她住的地方突然死了。”
“那么吴志远呢?”
“你怎么会提到吴志远?”
“我……”
“奇怪的是他昨天晚上也突然暴毙。”
“他……他也死了?”
虽然我对这样的结果似乎有所预料,但它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我听见后仍然惊得心中砰砰乱跳。
“你……难道你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侯凯胜惊讶地看着我。
“他们是死在一起的吗?”
“不错,他们死的时候是在一起的。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我亲眼所见!”
“你当时在现场?”侯凯胜的身体激动得开始颤抖起来。
“不错,我当时的确在现场,我看见了他们死时的恐怖惨状。”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仍然心有余悸,这些事情好像才发生不久,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眼前鲜活地重演起来。
“那么,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是谁杀死了他们?”侯凯胜焦急地问道。
“谁……谁……”我仿佛心不在焉,嗫嚅着说道,“到底是谁?”
“你想想看,快点想想,到底是谁杀死了他们?这很重要!”侯凯胜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从我的眼睛里急切地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想说?”侯凯胜见我摇头,有些灰心丧气地说道。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知道。”我看着侯凯胜,实在不想让眼前的这个人失望。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你不是看见他们死时的情景吗,怎么会不知道?”侯凯胜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于是我把前天晚上吴志远如何逼我,如何挟持我,如何想从丁小小那儿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如何使用炸药,如何看见丁小小突然出现,吴志远如何突然暴毙的前后经过诉说了一遍,只是隐去吴志远见丁小小是为了取得徽章这一节,关于徽章的事情我还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侯凯胜听见我说的话,便坐在我对面的一堵齐膝高的矮墙上低着头沉默不语。我焦急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外面的情形如何,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侯凯胜才抬起头,说道:“戴小姐,我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你干的,你不可能把他们两个人同时杀死。”
“什么?我杀死他们?”我惊得瞪圆了双眼。
“嗯,外面的人都在传说是你杀死了他们,因此那些人在到处找你,陈大为也下了重赏,他给出的重赏条件是这里人人都会眼红的,因此我想现在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想亲自抓住你前去领赏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义愤难按,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侯凯胜面前,对着侯凯胜的鼻子大声斥道,好像要抓我、发悬赏的人就是侯凯胜而不是别人。
“我相信你没有做这种事。可是只有我相信有什么用,陈大为发了悬赏,其他人冲着悬赏,即使心有怀疑的人也会到处抓你啊,至于你是否清白、被抓到陈大为那儿会有什么后果等等,他们根本不会考虑。”
“那我……我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你冤不冤与他们何干,他们最直接的利益不是你,而是那笔赏金。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丰厚的悬赏面前,软弱的人只能等着被宰啦。”
侯凯胜说的何尝不是实话,但是我听了这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为什么我就是那个等着被别人宰杀的羔羊呢。
“他们为什么认为是我杀死了丁小小和吴志远?为什么会这样?”我又抓住侯凯胜的双臂,想从他这儿得到我需要的一切信息。
“大概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在他们死的时候,你是和他们在一起的,现在他们死了,你又失踪了,那些人自然就怀疑是你杀死了丁小小和吴志远,然后畏罪潜逃。”
“你知道不是我杀死他们的。”
“我知道不是你。”
“我也可以向陈大为或者任何有这种想法的人解释,我根本没有能力同时杀死他们。”
“那么你会对那些人说他们是被谁杀死的吗?你知道杀害他们的凶手?”
“不,我不知道。”
“谁会关心你有没有能力杀死他们!那些人只知道丁小小和吴志远死了,而且死的很惨,那些人才不在乎是谁杀死他们的呐,他们只需要有一个确定的凶手就可以了。”
“他们可以调查啊。”
“谁会相信你?”
“可是我这样躲藏下去,岂不是相当于告诉那些人我就是凶手吗?如果有一天不幸被他们发现并被抓住了,那才真是百口难辩呐。”
“好吧,”侯凯胜似乎有些不耐烦,“如果你认为你说的办法有用,你就走出去对他们解释清楚吧,我绝不会阻拦你,看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的解释。”
“那……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在这里躲一辈子?”我几乎又要流下泪来。
“你当然不用在这里躲一辈子。我们明面上无动于衷,不让那些人发现,但是我们暗地里却可以去调查啊。等我们找到了凶手,那时再出来,那些人不信也会相信了。”
“我们调查?就凭你和我两个人?”
“当然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在这里还有一些认识的人,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请他们帮助。”
“还有其他人?那些人可靠吗?”
“完全可靠,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调查?”
“白天不行,白天人多眼杂,你在基地又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你,很容易被那些人发现。我们可以在夜里进行调查。你也看见了,一到夜里,这里空无一人,就像一座鬼城,不会被别人轻易地发现。现在天色刚刚黄昏,还有一些人在外面游荡。你先睡一觉,等时间差不多了,我自然会叫你。”
“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现在我不想睡,我只希望快点进行调查,尽早洗脱我的不白之冤。”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此事我们不能着急,必须一步一步慢慢来。一旦急了,就会弄巧成拙,前功尽弃。说不定你还会被那些人抓住,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我见侯凯胜说得言辞恳切,又且在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我听你的安排。”
侯凯胜嘴上露出一点笑意,说道:“这就对了,你先休息一下,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等机会差不多了,我就会过来叫你。”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千万注意隐藏。”
侯凯胜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