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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刚要对西门庆比个中指,再损他几句,这是他最擅长的损人方式。
武松回头说道:“大哥,既然公明哥哥的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
宋江笑着点头,“就是,就是。来来来,我们再吃几杯。”
几个人吃到傍晚时分,西门庆说要领着宋江去别住消遣,问武家兄弟要不要一起同去。
他虽是这么问,但是很明显他是不想让他们跟着去。
武家兄弟连连推辞,四人拱手作别后,武松把武植送到家门口,说道:“大哥,今天晚上我要去衙门值夜班,你且先回去安歇,不要再跟嫂嫂闹了。”说着转身走了。
武植转身去敲门,没敲几下,门就开了,想是潘金莲在里面等着他回来。
进了屋,潘金莲先给武植倒了杯热茶,又扑打掉他身上的落雪,关切地说:“这么大冷的天出去怎么也不知道穿件棉袍,冻病了又得吃药。”
武植冷着眼再次仔细端详她。
她面若银盆,眼如杏子,举止温柔,温情款款,完全不像《水浒传》里描写的那样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狐媚样儿,看来还是个表里不一的心机婊,靠!
潘金莲扶着武植上了二楼。
二楼生了一个火炉,整个屋子暖洋洋的,还飘着一股幽幽的香烛味儿。
原来,在墙上挂着一张道教正一派祖师张天师的画像,画像上张天师骑着一只老虎,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的画像,脑后有一个光圈儿。
下面是一张小供桌,桌上供着香烛果品。
最奇怪的是:房间里竟然摆着两张床,一南一北。
潘金莲指着北面的那张床说:“大郎,我刚刚给你暖过床了,你先歇息吧。”说着,她坐到南边那张床上,拿起一件衣服低头缝补了起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武植脱衣服时,发现潘金莲故意把脸扭向一边,一脸娇羞,头低得很深,一副还出阁,没见过男人当面脱衣服的纯洁小姑娘模样。
“当啷”一声。
宋江给的那根金条掉在地上,武植弯腰拾起来,扔给潘金莲,“这金子你收了。”
潘金莲拿起那金子看了一眼,微微一怔,一脸的紧张,问:“大郎,你这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今天一起喝酒的一位阔佬送的见面礼,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样的阔佬呀,是大官吗?”
“不是什么大官,听说是郓城县的一个小小的押司。”
潘金莲站了起来,走到武植的旁边,“一个小小的押司怎么会有这样的金子呢?”
武植不解地问:“押司怎么就不能有金子了?”
“大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这种金子并不是一般人物可以使用的,这是皇家的贡品,是皇家御用之物,只有皇室可以使用,通常都是皇上赏给大臣的,或者是下面的番邦、大臣专门给皇家置办的贡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在民间出现呢?”
“皇家御用之物?”
潘金莲又说,“我听邻居王干娘说,最近有一伙强人抢了十万贯生辰纲,说不定这条金子就是这生辰纲里的赃物呀!我听人说现在官府正要四处缉拿这伙强人呢!”
“赃物?不会吧?”
武植拿过那根金条仔细看了看。
只见金条上刻着神态逼真,栩栩如生的两尊佛像,右边坐于莲花座上的观音菩萨,左为双手合十微向右侧站立在莲花瓣座基上的善财童子。
整个花纹雕刻细腻,图案精美,隐隐的有一种皇家的气势,果然不是一般的东西。
武植把金子放进口袋里,“好啦,好啦,明天我把它交给二弟,让他还给人家就是了,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潘金莲点了点头,吹熄了桌上的灯,上了自己刚才坐的那张床上,黑暗中可以听到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武植脱口问道:“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黑暗中,他听到潘金莲那边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就再也没有声了。
武植心中暗想:靠,本来想要庆上尝尝潘金莲这个骨灰级的红颜祸水是什么味道,在《金瓶梅》里,这个潘金莲的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
现在看来两人是分床而眠。
怎么回事?
小两口儿吵架了?
还是……这个婬妇不愿意跟自己的老公睡觉,要把白嫩喷香的身子留给西门庆那个王八蛋享用?
武植虽然一时还不能适合自己穿越成武大郎这个残酷的现实,但是一想到奸夫婬妇勾搭在一起的种种不堪画面,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闷气。
第二天早上,武植一睁眼,看见潘金莲一身素服跪在那张张天师的画像前焚香祷告,嘴里念念有词。
从后面看,她窈窕的身子真是迷人。
潘金莲又拜了三拜,站起来,回过身叫了一声,“大郎……”
武植一时还完全没意识到潘金莲是要叫自己,所以,并没有反应。
潘金莲蹙了下眉头,走过来,抚了武植额头一下,“大郎,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武植这才意识到潘金莲是在叫自己。
他只能自认倒霉:算了,就暂时认下了“武大郎”这个小号。
他睃了潘金莲一眼,“干吗?”
“大郎,你要是觉得身子好一些,今天可要出去卖炊饼?要是要卖的话,我现在就下去蒸炊饼。”
武植这才想起武大郎还得卖炊饼的事,敷衍道:“嗯,我好些了,那你就弄点我出去卖吧。”
潘金莲小丫鬟似的殷勤地服侍武植洗漱过后,又到楼下给武植做好了早饭,端到桌上后,就开始忙活和面蒸炊饼。
武植嘴里吃着早饭,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自己怎么能回到现代的事。
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潘金莲把蒸好的炊饼放在一个担子上。
原来,所谓的炊饼就是馒头,武植以前看《水浒传》时还以为是烧饼呢。
武植挑着担子出去,刚走了几步,从旁边跳出一个孩子。
这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破衣褴衫,胳膊挎着一个里面放着些梨的竹筐的孩子,上来抢了武植担子里一个炊饼,大口吃了起来,一看就是没吃早饭的样子。
武植有些火大,“诶,你这小孩儿谁家的呀,怎么这么没教养,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呀?”
那孩子一愣,“大郎,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郓哥儿呀?”
武植这才想起在《水浒传》里这个郓哥儿是武大郎唯一的朋友,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既然是朋友,武植也不再计较什么,转身刚要走。
郓哥儿一把拦住他,“大郎,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件要紧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呀?”
郓哥儿四下看了看,凑到武植跟前,小声地说:“那个西门大官人经常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去你家和你家嫂嫂勾三搭四的,你可要多提防。”
“知道,知道了。”
“你知道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西门庆过几天让我二弟给打死了呢,那个婬妇也杀了,剖心挖肝。”
“啊?”郓哥儿一脸的惊讶。
武植挑着担子往前走了几条街,这大宋朝的商业氛围还真是不错,街边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
又往前走了几步,武植看见前面有一间非常大的生药铺,买卖非常好,客人络绎不绝,西门庆正在指挥着伙计们做生意。
武植心中暗想:要是这个生药铺是我的就好了,就不用天天这么挑着担子出来卖什么炊饼赚几个小钱儿,好好弄一下,弄个连锁超市也不是不行。
西门庆远远地看到武大郎,脸一扭,装作没看见,向身边的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转身去了后面,重新净面漱口换了身体面的衣裳。
西门庆收拾妥当,刚往外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从旁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枝点翠金钗放进荷包里,出了生药铺门,向武大郎家走去。
武植并未走远,他看到西门庆从生药铺里出来向自己家方向走去,他挑着胆子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他要去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