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生神力

龙之曜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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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氏今天被气的不轻,即使是灵隐寺玄悲方丈亲自唱诵的佛经也不能让自己平心静气,草草的用了一顿斋饭,捐了香火钱,没有好气再理那些溜须拍马的贵妇。秦王氏早早的带着下人坐着马车回相府了。留下一堆贵妇暗自埋怨梁红玉坏了她们好事,难得可以和相爷夫人一起出来上香,前面已经给秦王氏送了不知多少钱财了,结果今天什么好话都没说上,回家又该给自家相公埋怨了。

    秦王氏回到相府看到秦桧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打翻秦桧手里的茶杯,吓了秦桧一跳,跟着的下人丫鬟更是吓的躲出房去。

    秦桧出身贫寒,但是王氏却是出身望族,爷爷是王硅,曾经在宋仁宗时做过宰相,宋人重文轻武,流行榜下捉婿,放榜时就有那些家中有适龄待嫁闺女的勋贵,豪强带了家奴捉了中榜的士子回家。最著名的莫过于欧阳修。再后来榜下捉婿的人家太多,有门道的早早在放榜前就知道了消息,与高中的士子私下“预定。”名次在后的士子再看榜时就只剩下商贾之流了,问明是否婚假,未婚的商贾就直接报出自家的嫁妆,生生的发展成了一桩买卖。秦桧也是择优选择,在一大堆商贾中选中还算望族的王家。但也因此害怕王氏怕了一辈子。

    王氏的父亲王仲山建炎三年做抚州知州,投降了金人。王氏的伯父王仲嶷也在袁州知州任上投降了金人。在南宋朝廷也是引起很大的风波。但是秦桧和秦王氏那时还在汴梁被金人扣留,没有被波及。建炎四年,金人释放了一批被扣留的北宋官员南归,一向顺从的秦桧夫妇也被放出,加上有王氏亲眷刚降金人,有把柄不怕秦桧不听话。秦桧假装忠义潜逃回的临安,获得赵构信任,一步步爬上相位。但是惧内的这个毛病却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秦桧问道。

    “还能有谁?不还是韩世忠家的那个婊子,当初你也真是没本事,早早搞掉韩世忠不就没事了。现在韩世忠军权也交了,你还怎么寻由头找他麻烦。嫁给你真是瞎了我的眼了,你个窝囊废。当初不是我,你在金人那早就没命了。”王氏跟个泼妇一样喋喋不休。

    秦桧只好好言相劝,并保证找到机会就收拾韩世忠。王氏才算罢休。

    秦桧叫过管家叫他安排几个人去盯着韩世忠,看有什么纰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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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韩彦直,张曜宗几兄弟继续早起锻炼。却久久不见韩世忠出来。韩彦直顿时就再也不按张曜宗的方法锻炼了,几人磨磨蹭蹭的伸伸胳膊,弯弯腰就算锻炼了,只有张曜宗自己继续按自己的节奏跑着圈。

    张曜宗不是不知道几个人在偷懒,但是没有人有义务提醒别人怎么活。人生百年,转瞬即逝。一个人可以活的逍遥自在,可以活的没心没肺,可以活的卑鄙无耻。因为他只是一个人,影响不了这个社会。就像一滴水影响不了小溪。但是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使知道历史的结局也不可能改变历史,自己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同伴。让一滴滴水一起汇成小溪,汇成大河,才能变成改变历史的汪洋。

    张曜宗再次跑到几人面前时,停下了脚步。这不是张曜宗同时的节奏。几人诧异的看着张曜宗。不知道怎么了。

    张曜宗:“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金人占据我们半壁河山。父辈的功劳只能保住我们现在暂时的安宁,未来的安宁是需要我们去争取的。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偷懒。我想你们比我年龄大,自然更会懂得这些道理的。”说完张曜宗就要跑开,一个小屁孩教训十几岁的大孩子,不跑万一他们恼了怎么办。

    “贤弟说的是,受教了。”没想到的几位兄长都是正色施礼。

    “不敢担,只是小弟家训如此,每日不敢不思报国。”张曜宗也急忙站定脚步躬身还礼。

    “但是贤弟你这样说,好像我们就不思报国一样,我们还是很生气。收拾他。”韩彦直突然拦住了张曜宗的退路。剩下四个人上来就拉住张曜宗的手脚要把他举起来摔一下。

    “你们……”张曜宗急着喊道。

    “我们什么……?我们摔了你自然就会跑了,又没说你说的不对,只是单纯的不爽而已。”韩彦直哈哈笑着。

    张曜宗眼看要保不住屁股了,急着挣扎,但怎么可能挣脱过五个大孩子呢。家里的下人都在旁边看着笑,看着这几个纯真少年每天花样百出的锻炼,每日的打打闹闹都会觉得很幸福。这一刻,什么身外之物都是虚的,家的温馨充满在每个人的心头。只是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

    张曜宗咬着牙拼死抗争着,一股熟悉的力量忽然充满全身,正是每日跑圈后练习内功后的那种感觉。觉得浑身都是力量了,一使劲,拉着张曜宗脚脖的韩彦古最先感觉到一股大力,第一个松了手。张曜宗有了一肢着地,心里更有把握,瞬间一个个的挣脱了其余三人。几个人都惊呆了,四个人还制不住一个人。

    刚刚和夫人一起走出院子的韩世忠也看见了,心中一震,也是大吃一惊。这小子,这力量,真的是出类拔萃啊。

    梁红玉也是眼放金光,张曜宗这孩子还真是块宝玉啊。一定得叫老韩把他好好教出来。

    “刚才曜宗说的非常好,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好,非常好。这不就是我韩世忠一辈子的写照吗?”老韩非常不要脸的把这句话占为己有了。张曜宗也黑了脸,这是我说的啊,当然原作者陆游此刻也早被张曜宗抛之脑后了。

    “曜宗,此两句虽佳,但是似乎不全啊。你能补全吗?补全的话老夫就答应你们从今日起我开始好好教导你们。彦直,彦质,岳震你们几个也试着补全看看。”老韩很厚黑的忘了昨天就已经想好要好好教导他们的事了。这两句话很好嘛,传扬出去,对我老韩的名声影响很好嘛。

    韩彦直几个还在想,张曜宗就咏诵道:“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

    韩世忠大赞,“好,好小子,做的好诗。京华父老望和銮,是啊,汴梁百姓期待王师已久。我辈再不奋起更待何时。小子们,你们准备好受苦吧。韩七,韩八,韩十八,你们三个丘八给我滚过来。”韩世忠兴奋地大喊,前院都能听到。

    “韩帅,叫小子有何吩咐。”一会儿就有三个中年人站到韩世忠面前,张曜宗一看认识啊。一个是平常扫地的,一个看大门的,还有一个厨房的。一个个歪三阁缭四的站着。

    “老子要看看你们歇了这几年是不是都不中用了?”韩世忠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三人在听到韩世忠这句话的一刻立刻挺着了身板,下一刻从他们身上迸发出一种威严,那是从血雨腥风中带出的气质,百战老兵的气质。

    “韩帅,有什么吩咐,俺们早就闲的蛋疼了。大帅可是要上阵打仗了吗?俺们早就想打金狗了。”三人喊道。

    “老子不要你们打金狗,老子要你把我的这几个子侄练成能打金狗的。从今天开始,这里没什么大少爷二少爷的,都是你们的兵,把他们操练好了,将来还有你们打金狗的日子,练不出来,你们就陪我老死家中吧。”韩世忠沉声道。

    虽然不是上阵打仗,但是总比天天扫地强吧。韩七,韩八,韩十八都来了兴致,都是跟韩世忠上阵十几年的老兵了,早耐不住这寂寞了。

    韩世忠转头看着韩彦直,韩彦质,韩彦古,厉声道:“从今天开始,别装你们的少爷样子,你们就是他们的兵,那个敢偷懒,小心军法。岳震,岳霭,张曜宗,你们三个也别丢了你们爹的脸子。谁扛不住谁就是个孬蛋。”

    “张曜宗你小子先给我过来,刚才你用的是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什么功法?”韩世忠问道。

    张曜宗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着急了就使上劲了。

    韩世忠也不再问,叫韩七今天就先教他们射箭。韩七应了一声,去外厢拿回来几把弓。小一点的是普通军士用的七八斗的弓,也有九斗的,就是普通军士用的最强的弓了。大一点的就是将领用的一石弓和三石弓。

    韩世忠跟岳震,岳霭说:“你父鹏举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岳震脱掉上衣,坦胸露腹,不甚强壮,可见过去几年忙于躲藏真是没过什么好日子。岳震拿起一把一石弓,左手擎弓臂,右手拉弓弦,轻松拉满弓。连续七次满弓后,岳震也额头冒汗,满脸通红。硬撑着拉满十次,力竭再也拉不动了。

    岳霭不过十二三岁,根本没拿一石弓,拿起一把七斗弓,很是轻松连开十次满弓,已经很了不得了,一般军士也不过是能拉满弓十次而已。

    韩彦直最大,也不托大,也是一石弓,轻松拉满十次。韩彦质倒是选了没人选的三石弓,韩世忠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儿子。这个自己并不看好的儿子能让自己大开眼界吗?三石弓,本朝士卒有记录的能开三百斤的不过岳飞和自己而已。韩彦质也脱下上衣,肌肉发达,看上去还真是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韩彦质左腿弓,右腿蹬。左手紧握弓臂,紧咬牙关,右手使劲拉弓弦。大喝一声,弓弦被慢慢拉开,几人在旁也跟着大喊:“使劲,使劲。”韩彦质再次大喊一声,弓弦渐渐拉满。“好”众人喝彩。但是第二次拉韩彦质只拉了一半就拉不开了。满面通红的推下去了。

    韩彦古和张曜宗差不多大,都是八九岁年纪,连七斗的弓都拉不了满弓,被韩世忠怒瞪一眼。窃窃躲到一旁。

    最后只剩下张曜宗自己了,韩彦古也没拉开,拉不开也不丢人,但是张曜宗自己却不打算放弃。不是为了寒掺韩彦古,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量。选了最小的七斗弓,入手感觉还真粗糙。弓身是北方的硬木,不是南方的竹子。弓角倒是最好的南方水牛角。弓弦不知道是牛筋还是什么。一看就是精品制作。只是弓臂上缠的丝线缝隙间有血迹遗留已经变成黑色的了。也不知是宋人的血迹还是金人的血迹。刷的漆也已斑驳不堪,看上去就是过去的军队制品。

    张曜宗也是左腿弓,右腿蹬,紧咬牙关,用心法回复气力,自己觉得快到最大值了,大喝一声:“开”弓弦被慢慢拉开,众人包括韩世忠,梁红玉,韩彦直,韩彦质……围观的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居然拉开了一把七斗的弓,要知道寻常士卒也不过开十次七斗弓啊。

    韩世忠的眼睛终于笑的眯起来了,手捻须髯。呵呵的轻笑。

    张曜宗拉完满弓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用完了。再用心法运行一次,觉得回复力气了,又换了一把八斗弓。韩彦直等人的嘴都快合不上了,怎么?还准备开更强力的弓?眼前这个小子是怪物吗?

    张曜宗继续用上次方法紧咬牙关,大喝一声“开”双臂发力,左右腿同时使劲钉在地上,下身纹丝不动。上身微微向后倾。弓弦再次被拉开,再大喝一声“啊”八斗弓也被张曜宗拉满了。这下围观众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片寂静,片刻后哄的一声,大家不敢置信的发出呼喊。“好”“好”“好样的”“再开一个九斗的”“对,再开一个九斗的”“不对,再开一个一石的”。

    只有张曜宗知道自己不行了,心法也没用了,这会感觉浑身都是软的。但是张曜宗还强装着:“算了,再拉我怕彦直兄脸色不好,不拉了。”

    韩彦直哈哈大笑,啪的一巴掌拍到张曜宗肩头:“有本事你只管拉。”

    随着巴掌,张曜宗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头上的汗也跟韩彦质一样再也控制不住的汗如雨下,大家才都知道张曜宗不行了,但是就是这样也吓死人了。

    后《宋书》记载,张公曜宗年八岁,力大无穷,开八斗弓,众皆默然。年少已露豪杰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