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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三天,庆锦瑟在这破旧的院落里过的惬意非常,在她的旁敲侧击下,终于知道了这个朝代乃是不知名的朝代,名叫东狄,东狄是一个名族多元化的朝代,什么人都有,而她的父亲正是东狄的臣子。
在这个时期,除了东狄外,还有西楚,南越,北冥三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是根据所在的地理位置而定的国名。
庆锦瑟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春兰却不这么想,夫人此举是真的放弃七小姐了?急着春兰一天三遍的往凝香阁跑,却总被各种理由给挡了回来。
“小姐,您不过是不小心落入荷花池伤了风而已,眼下过了几日,病气想必是过了,你再不去夫人那请安,夫人铁定是会怪您的。”
看着自家小姐悠然的端坐在床榻上,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春兰都快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当真是奇怪的紧,自打小姐醒来就不甚关心自己的处境,真真让人捉摸不透,莫不是这一病还病糊涂了?
“不小心落入荷花池?”
庆锦瑟若有所思,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看多了古言小说的她可是知道,没有单纯落水的小姐,估计是被人推下去的。那推她的这个人是谁呢?不弄清楚可不是她的性格,况且她接替了这个身体,自然要为她报仇。
“无妨,你不是去同母亲身边的秋菊说过了吗,想必母亲并不想见我,此刻我过去岂不是自找无趣,更何况我若空手而去,怎能让母亲重新看重于我。”
庆锦瑟想了想,对春兰道:“你这几日常去前面,可知道前面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春兰摇摇头,似又想起什么,不大确定说:“奴婢听说这几日三小姐,六小姐,八小姐,都十分勤去凝香阁,不知道是要去给谁祝寿,她们一个个都殷勤着,巴不得天天到凝香阁待着。”
“祝寿?”庆锦瑟想了片刻,也没想起个所以然,她本就没有原主人的记忆,自然也不可能联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只好说,“好了,你去给我准备一张宣纸,再准备文房四宝,我有用。”
春兰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庆锦瑟见她不动,心中不由暗叹,不会连文房四宝也没有吧?那她这个七小姐也当的太差劲了。
“本来小姐房中是有那些物件的,您这不是搬出来了吗?”霓裳阁的丫鬟都被打了板子安排去了别处,霓裳阁也上了锁,奴婢进不去。
“被打了一顿安排去了别处?”庆锦瑟很是好奇,为什么别人都走了,春兰还留了下来,像她这种处境,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看着春兰,庆锦瑟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底的话。
“奴婢深受小姐大恩,是断然不会弃小姐于不顾的。”
“大恩?”庆锦瑟迷糊的点点头,含糊不清应了,却不知是何大恩。
“奴婢本是六小姐房里的三等丫鬟,那日奴婢打碎了六小姐房里的青花瓷茶盏,是您在六小姐跟前求情,奴婢才能免遭责罚,六小姐不喜奴婢,索性将奴婢送给您,小姐您可能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可在奴婢看来却是天大的事。”
“原来是这事。”庆锦瑟喃喃道,这样便说得过去了,否则她真要怀疑自己身边潜藏着一个卧底,那样她会食不知味,寝食难安的。
“就是这事啊!小姐估计都忘了,奴婢却一直记挂在心里。”
这小丫头还挺懂得知恩图报的,虽然做事毛躁了些,好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够老辣,以后历练着便是。
想到这,庆锦瑟嗯了声,拍了拍胸脯,“放心,小姐我绝不会困在这里一辈子,春兰,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出去,轻而易举。”
春兰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此时却听得院子外传来一声叫喊,声音不大,却十分温柔。
“七小姐可醒了?”
庆锦瑟让春兰出去迎迎,春兰将来人迎进来,眼眶都红了,庆锦瑟一看这架势,顿时懵了。
进来的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穿着一身绿衣,头上仅插了两根白玉簪子,看成色也不是好货色,那女人一进来眼泪就流了下来,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庆锦瑟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女人突然一把抱住了她,“七小姐,你没事了就好,都怪姨娘没用,在夫人面前说不上什么话,姨娘真的很想第一时间来看七小姐,可夫人刚刚警告过,姨娘不敢来。”
那女人的手劲太大,勒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猛得咳嗽起来,“放手,快放手。”
那女人这才知道自己用力过猛,险些伤了怀中的少女,连忙放开了手,紧张问,“没伤到你吧?都怪我。”
“没有,没事。”
庆锦瑟咳了几下,缓过气,这才看这女人,她长得不算特别美貌,却气质独特,特别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水盈盈的,似要掐出水来一般,此人应当就是她的生母韩姨娘吧,她如是想到。
“韩姨娘,您喝口水。”
春兰倒了杯水递给她,韩姨娘接过来放在掌心,也没喝,局促的望着女儿,方才一时激动乱了分寸,直接上去抱了七小姐,不知道她会不会恼怒。
韩姨娘知道,女儿不喜她这个生母,认为她的身份低,害得自己的身份也低,平时见着了也如同没见到,实在躲不过去也是随意打个招呼便离开。
庆锦瑟经春兰一打岔,也确认了此人的身份,果然是韩姨娘,不过她想不明白,明明落水的是自己,没一个人关心便罢了,为何夫人还会特意警告韩姨娘?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韩姨娘房里肯定有文房四宝。”春兰眼里闪着精光,觉得能帮到小姐很是高兴,脸上也难得露出欣喜。
“真的?”
庆锦瑟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太相信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房里还会放着文房四宝,可春兰说有,断不会拿她消遣。
“是,春兰说的没错,我房里确实有那些物件,是秦姨娘派人给我送来的,秦姨娘一向知书达理,老爷夫人都很敬重她。”
说起秦姨娘,韩姨娘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想必是这个秦姨娘平日待人温和,很受府中众人喜欢,连素日不爱与人打交道的韩姨娘竟也称赞起来。
“春兰,待会你随我去取,既然七小姐要,这事不可耽搁。”
“是,奴婢待会就去。”春兰也是满脸笑容。
虽不知女儿为何要文房四宝,韩姨娘却打心里欢喜,女儿这次居然没有给她摆脸色,这不是天大的幸事吗。
韩姨娘坐了会就回了她的东翠庭,春兰自然也随着去了,庆锦瑟一人在屋中很是无聊,等着等着便睡着了,春兰回来时正当午时,文房四宝就放在桌上,庆锦瑟醒来一眼便瞧见了。
下了榻,庆锦瑟信步来到桌前,春兰便赶紧过来研墨,可她以前从未给人研过墨,只是看见别人磨过,做起来自然生疏,好好的上等墨让她磨的均匀不足,浓淡混合,庆锦瑟顿时无语了,可惜自己也不会磨墨,只好将就着用了。
“写什么好呢?”
庆锦瑟原本是想写一写吉祥如意的话,毕竟提到了祝寿,可韩姨娘的到来让她改变了想法,恐怕一些歌功颂德的话送过去了也是白费心思,估计人家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既然母亲因自己落水而训诫韩姨娘,肯定外人皆认为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其实是想推别人,而弄巧成拙反是自己落入了荷花池,别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否真的做了这种事?这些她都不得而知,总之她必须先道歉。
再三衡量,她还是决定写一份罪己书,避重就轻含糊不清的先应付过去,而她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何事,自然不能写的太过明晰,最好是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不写明前因后果。
见小姐拿着毛笔迟迟不下笔,春兰手足无措,顿时羞红了脸,“小姐,奴婢原是最末等的丫鬟,从未研过墨。”
庆锦瑟回过神看了她一眼,轻笑摇头,沾了墨汁开始写起来。
自移院,锦瑟时常想到从前,与众姐妹嬉闹缠绕于母亲膝下,过去种种,恍如昨日。锦瑟自知,上未能孝顺父母双亲,下未及姐妹和睦,实是惭愧。
且锦瑟顽劣,时常犯错而不自知,可锦瑟从不敢心存恶念,纵使性子骄横目中无人,也从敢违背母亲昔日教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母亲看在锦瑟的无心之举原谅女儿,女儿一定从新改过,与姐妹们相亲相爱。
写完,庆锦瑟累的手腕发酸,搁了笔,甩了甩手腕,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甚觉满意,对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春兰得意笑了笑,“待墨汁干了,替我送去凝香阁,只要秋菊接了就行,母亲自会看到。”
春兰不识几个字,愣愣得点头,小姐何时写得如此一手好字了?看来以前还是没能看透小姐。
不过一会墨迹便干了,春兰小心叠好放在袖子里,庆锦瑟的肚子适时咕隆响起,春兰甜甜一笑,“倒是奴婢忘了,小姐从晨起就未用过早饭,难怪小姐饿了。”
春兰取笑了一番,便一阵风的离开了屋子,庆锦瑟待春兰出去,笑得肚子疼的不得了,捂着肚子不顾形象的在床上大笑,哪里还有丝毫淑女形象,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