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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霖玉住在一个偏僻的农舍,院门口有两个土匪把守,见麻脸儿带着祁霖玉走过来,挺客气的给他们开了院门。想必这二人也没少得祁霖玉的好处。
麻脸儿“送”到院门口,客气道:“寨子里房子少,这位小哥既然是来伺候王爷的,婆子就在王爷屋里给您支个床板将就几晚上吧?”
沈雀欢:“不!”
祁霖玉:“好!”
异口同声。
麻脸微怔,自然听了王爷的那个“好!”字,吩咐看院儿的土匪忙乎去了。沈雀欢强自摆正心态:怕什么?从前大军开拔的时候不也和老爷们躺一个土坡上睡觉,他祁霖玉也没三头六臂,大不了再把他踹出去好了。
祁霖玉背着手,立在见方的院子里,等着麻脸儿指挥那些人忙乎,忙乎完了示意沈雀欢给人家打赏,沈雀欢那个气啊,还是找了个最小的银锭子出来递了过去。
麻脸儿原本就丰富的面孔上仿佛变了好几次颜色,看沈雀欢也不像之前那么热络了,走远了还能听见她和那俩土匪抱怨:“太抠门了,他主子从前一赏可就是十两。”
十两?沈雀欢嗔目结舌,十两够请他们全村人吃饭了。
沈雀欢心忍不住抽抽起来,完全忘了之前经她的手送来的两箱黄金和一千两银票。
她此时脑海里又浮现出叶小莲的样子,那女人峨眉似月,唇红齿白,身姿英爽中带着几分清雅,实在和其名讳“莲二当家”太过违和,而且她刚刚瞧见那女人的腰身……
沈雀欢用手粗略的比量一下,竟然有女人比自己的腰还细,怎么可能?
沈雀欢脑子里嗡嗡乱响,她还没忘了此行上山的目的,山上是什么情形?他打算怎么做?是突围下山还是让人上山营救?今天晚上必须要商量出一个章程。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大局为重”,才推门进了房间。
刚一踏进去,人就被一个蛮横的力道拽到了墙边,沈雀欢反应力是极其敏锐的,后背刚贴上墙壁,膝盖便要往人家要害上顶,好在祁霖玉早有了防备,身子向前一倾,躲过了致命的下路招数,嘴唇直接盖到了沈雀欢的嘴唇上。
虽然是短暂的触碰,但唇上那抹暖暖的,独特的触感让沈雀欢整个人都僵了下去,就好象从脚底心冒上来一个激灵直通天灵盖。
沈雀欢气急:“混……混蛋……”抬手又要出招,不知怎的,祁霖玉仿佛看透了她的招数,两只手臂结结实实被他禁锢在墙壁上。古井一样幽深的眸子,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眸子里已露出一抹柔情笑意。
“你……”沈雀欢望着他,距离太近了,她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竟然慢慢流失了招架能力。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中用?”男人磁沉的声音传来,清冷中带着狡黠,是沈雀欢对他认知范围之外的神情。
沈雀欢错愕的望着他。
然后他突然冲她笑了笑,低下头在她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本王不太习惯被女人搭救,特别是……喜欢的女人。”
“谁说我是来救你的。”沈雀欢终于恢复了理智,使劲推开他。“我爹让我上山瞧瞧你有没有死。”她腮边浮着两团红云,故意让自己显得彪悍。。
祁霖玉就势后退,只是眼睛似有意似无意,带着那么点意犹未尽的在她胸口睃了一眼。
沈雀欢脑袋“铮”的一声,她想到刚刚两人近在咫尺,他的胸膛贴着她的……“你个混蛋——”
这次她的脚带着十足的力道朝着他的胸膛踢去,只不过还是被祁霖玉给料到了,他迎着她的腿劲儿攀上来,玉足在他手中一托,整个人堪堪跌落在他的臂弯里,竟被祁霖玉打横抱了起来。
沈雀欢原本愤怒的神情被一丝惊诧取代,不敢置信的瞪着祁霖玉,她每回和祁霖玉过招怎么都像武功尽失似的?
蜡烛火苗很配合的晃了几晃,淡淡的光影氤氲在沈雀欢的脸上,天地之间所有的光亮都聚集在她眼睛里似的,祁霖玉只觉得身体里压抑许久的一团火有燎原的趋势,这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得控,窘迫的松开她,嘴里却道:“你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呢?”说完又觉得不够,摆了个嫌弃的表情:“你脸上抹的是什么?好像有股子怪味儿。”
沈雀欢心头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她很想和他讨论一下到底是谁在“动手动脚”,不过她更先一步想起莲二当家那肤白如脂的模样,话一出口却拐了个弯儿:“我脸上这草药有色无味儿,您这是美人窝里泡久了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吧?”
祁霖玉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吃醋时候说出的话都像是不经过脑子似的,他不由悻悻然摸摸鼻子,小声说了句:“我分明是在醋缸里泡着。”
沈雀欢没听见,以为他顾左右而言他,七窍都堵了棉花似的憋屈。祁霖玉瞧见她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未免令她的火气变得不可控,他决定先行强势的转移话题。
“莲二当家是女中豪杰,等这件事过了我再好好介绍你们认识。”他坐到临窗大炕上,用烛剪子挑了挑灯芯,招呼她过去:“儿女私情先放一放,说正事儿吧。”
沈雀欢正陷在他那句“女中豪杰”的评价上拔不出来,她常常以女中豪杰自居,平生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夸别人是女中豪杰。
祁霖玉哪里知道醋缸里的女人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话题直接进入正事:“有件事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个六当家一定是羽驰旧人。”
“你怎么发现的。”沈雀欢果然换了一副神情,满脸惊诧的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中间只隔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炕桌,蜡烛台就竖在炕桌上,把她涂了草汁的面孔照得清楚又生动。
这样的沈雀欢让祁霖玉感到莫名的安逸。
“你看到我给长儒送过去的那个羽毛图样了吗?”祁霖玉若有所指的朝沈雀欢胳膊内壁望了望,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刚进山寨的时候派人去探世子的消息,我的人与六当家交过手,那个军络就刻在他手臂内侧,和你的那个位置一样。”
沈雀欢噎了一下,有点欲盖弥彰的垂下了两条胳膊,用动作回击他: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