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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这些还有点远,什么时候才能选好和亲的小娘子啊!”呼延猛感叹道。
那天看到陆家小娘子挟持着陆相出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头嘉明帝就对他们说,陆家小娘子没了,要他们重新选一个。当然,要是交由九州选的话,保证很快给他们一个满意的。
呼延云和呼延猛想了想,不如就由九州负责好了,谁让他们看上的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行。
他们倒是想要最好的,也要看情况允不允许。
这样的话,还挑什么挑。
嘉明帝应了下来,回头便让世家递名单上来,京城世家的小娘子们可慌了,赶紧订亲的订亲,成亲的成亲,就算没有任何亲事的也赶紧找一门,生怕自己要被送去匈奴和亲。
卫八娘早前也听过匈奴使者想要沈小漾和陆四娘的事,她看沈小漾不顺眼,巴不得她去和亲,可是被太弟殿下拦了,轮到陆四娘,她就有点担心了,陆姐姐在她心里可是要配太弟殿下,以后母仪天下的,怎么能配给蛮子呢。
然而世事无常,还没等她宽慰陆姐姐一番,便听说她没了。
什么叫没了?
陆夫人抹着眼泪道:“她命不好,出了点意外,已经不在人士了。教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让人怎么过下去?”
陆夫人是真的悲痛伤心。
她很喜欢陆四娘,虽然她十几年没在他们身边,可是她乖巧听话,又温柔体贴,时刻惦记着父母,不让他们为她操心,也不提什么要求,她还说过要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可是那天,老爷一身狼狈地回到家里,便说了这个让她感到犹如天打雷劈的消息:“四娘没了。”
原来那个不是他们家四娘,而是前朝余孽。
他们家四娘几年前就没了,还是受辱而死。
那个害死他们家四娘的琴师,还是她给安排的。
她以为琴师是病死的,还给了他家人一大笔报酬,提携了不少,让他们过着富足的日子。
她真正的孩子,却连一声娘都没喊过,就已经离开人间了。
这样的事情,叫人如何接受得了,连陆源都深受打击,更不用说陆夫人这个娘亲。
她捶打着陆源哭了整宿,“都是你,给要把四娘给送回霸州,逢年过节嫌麻烦也不乐意回去老家看看,不然四娘她怎么会过得那么凄惨,你倒好了,那些族亲对四娘冷眼看待,你却对他们掏心掏肺,想当官的你写推荐信,想经商的你掏银子,想嫁女的你让我做媒……你看看,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连自己的女儿都没保住!但凡他们有一点良心,也不会一点都不看顾我们四娘……”
陆源默不作声,由着她打骂,心中也满是悔恨,可是悔恨有什么用呢,人都不在了,他醉心功名利禄多年,忙着党派斗争,哪里顾得上小女儿。
又怎么知道得到那些族人得了他这么多好处,却做得那么绝呢。
陆夫人一夜之间病倒了,卫八娘来问她陆四娘的事,她眼泪涟涟,却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无人可以诉说的痛楚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几岁,白发都添了不少。
卫八娘看得有点酸楚,看来陆姐姐是真的不在了,可惜她连丧事都不曾参加,也没听说陆家发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夫人显然也不会告诉她。
好不容易有个知心朋友,眨眼就没了。
她惆怅地回到家中,很快便没有心情为陆四娘的命运哀叹了,因为她竟然得知父亲把她列入了和亲名单,正打算递交上去,她立刻闹开了。
“不,我不去!我死都不去!我们家又不止我一个女儿,怎么就轮到我了?”卫八娘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烂了,冲过来劝导的卫二夫人发脾气。
卫二夫人叹了口气:“官家要求报嫡女上去,咱们陆家还没有亲事的嫡女只有你一个了,不把你报上去,还能报谁?”
“娘,你们可以马上给我订亲阿,不管是谁都行,我不挑了。让我留在京城好不好,匈奴人那么恐怖,我去了肯定也会死的……”卫八娘悲从中来,哭嚎不止。
哭了半响,她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单身的嫡女的,不是只有她一个,“娘,五姐不是离异了吗?可以把她报上去阿,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啊!匈奴人肯定更愿意要一个大美人吧,对不对?”
卫二夫人瞪了她一眼,“胡闹,你五姐是离异,又不是未婚,怎么可能报上去。再说,就算报上去也不一定选中你阿。”
卫八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这么好的小娘子,肯定会被选上的,她灵光一闪,说道:“娘,我听说匈奴人不讲究这些,妻子还能兄死弟继呢,五姐那么有爱心,都能去儿童村当阿娘,和亲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她肯定乐意付出的。娘,你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
卫二夫人被她缠得受不了,只好去和卫二老爷谈了这件事,卫二老爷也不舍得女儿远嫁,只是卫五娘是大房的女儿,又是离家出走,而且离异过,这事推到人家头上,恐怕有点难度。
卫二夫人撇了撇嘴,“大房不是想要我们手里的茶山吗?要是他们答应的话,我们就把茶山让给他们吧。”
“你舍得?”卫二老爷问道。
“为了八娘,有什么不舍得的,这原本就打算给她当嫁妆,要是能不和亲,她不会在意嫁妆的。”卫二夫人解释道。
“行,我和大哥提一下。”卫二老爷应了下来。
卫大老爷听卫二老爷说了之后,沉默了半响,说道:“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当初宁大郎闹得那么大,都没能把八娘劝回来,她估计也不会听我们的,你们要是能说服她,就随便吧。和亲也算是给家族长脸的事,茶山什么的我不占你们便宜。”
有了卫大老爷这句话,卫二老爷定下了心,他把卫八娘找来,说名单可以改一下,不过得看卫五娘同不同意。
卫八娘兴奋不已,“爹,太好了,五姐肯定会同意的,这事我来想办法。”
“你搞的定?还有三天名单就要送上去了。”卫二老爷笑道。
卫八娘点了点头,“爹你放心,这关系到我自己的人生大事,我肯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