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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对沈小漾动手,不然我饶不了你!”沐云亭警告了白及一番,“你儿子的事,自己处理好。”
白及悄然回到了王家大宅,为了不让下人看到她脸上的伤势,她都是用帕子遮着脸走回院子的,不想在院门前碰到了王二郎。
王二郎一眼瞧出不对劲来了,怒气冲冲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我王家的主母都有人敢动手,真是无法无天!”
白及轻声说了句:“你真的想知道?”
王二郎不解道:“有什么想不想知道的?你是我妻子,受了委屈,难道我不会给你找回公道?那算什么男人?”
白及放下了帕子,伤势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估计要好几天她脸上的浮肿才会消退,王二郎吓了一跳,“到底谁干的?”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我怕你夹在中间为难。”白及欲言又止。
“有什么为难的,就算是我娘,打人也要讲个道理。”王二郎自信满满道。
“那要是三娘呢?”白及问道,“你会给我讨回公道吗?”
王二郎顿时愣住了,“三娘?她为什么打你?”
“她把庆儿抱走了,我问她要孩子,她不肯给我,还说庆儿不是你亲生的,说我一个舞姬不配当王家主母,要我自请下堂,我不肯,我就让人打了我一顿。”说道庆儿,白及真伤心了,流了几滴眼泪。
“三娘这个混账!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看她活腻了!你等着,我非教训她一顿不可。”王二郎一听王三娘诬蔑庆儿不是他的,登时怒了,就要去找王三娘。
白及拉住了他,叹气道:“三娘之前受了不少委屈,你要是真去教训她,她肯定想不开,说不定寻了短见也有可能。”
王二郎顿时软了下来,他前些天还说要好好照顾王三娘了,这会要真去把她揍一顿,话也说不过去,可是看着白及的脸,他又有点心疼,这好歹是个美人啊,现在给整成一个大猪头,让人怎么忍得了。
“白及,你受委屈了,可是,难道就这样放任三娘吗?我说怎么没见着庆儿,敢情还在她那里呢。”王二郎说道。
“嗯,还在三娘那里,她怎么都不肯给我。这事你就不用出面了,免得你为难,我待会找几个婆子和我一起,壮一下胆气,三娘见人多了,说不定就肯把庆儿还我了。”白及说道。
王二郎挥了挥手,“去吧,赶紧去,多找点人,别被她又欺负了去,你也别太担心,那丫头就是欺软怕硬,你要是在她面前硬气一点,她就很好说话的。”王二郎建议道。
白及垂下了眼眸,附和了声:“三娘是这样的性子呢。”
没多久,她召集了府中的粗使婆子们,浩浩荡荡地奔赴王三娘的院子,一进院,就把院子里的下人给先抓了起来,捆在一边,只剩下还在房中的王三娘,白及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走进王三娘的房间,看到王三娘正在插花呢。
屋子外面的动作很快,那些下人被抓起来的时候立刻给捂住了嘴巴,连一声惊叫都不曾发出,王三娘呆在屋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见到白及进来,扭头看了一眼,继续哼着小曲插着花儿,等瓶中的花草插好之后,她把玩了片刻,放到墙边的高几上摆好,这才笑意吟吟地问白及:“二嫂脸上怎么肿成这样子?难道摔了一跤?”
“把她给我拿下。”白及面无表情地吩咐了句。
那两个婆子在来路上就被白及叮嘱了,要吓一吓三小姐,此时她们没有多想,拿出手上带着的绳子,朝王三娘走了过去。
王三娘登时怒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斥责道:“你们这两个刁奴,反了天了不成,竟然敢对自家主子动手?来人,给我把这两人拖下去。”
眼看婆子走到跟前,外面还没有动静,王三娘这才有点慌了,想也知道她的人被白及控制起来了,她惊讶地看着白及,“二嫂你难道忘了庆儿还在我手上?”
白及不像上次那样惊惶了,她静静地看着王三娘,轻笑一声,“是又怎样,可你现在在我手上。”
王三娘使劲挣扎,但是她那点力气哪里敌得过两个婆子的,没多久,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动惮不得。
“二嫂,你就算把我绑起来也于事无补啊,你好好把事情给我办完了,我保证庆儿会回来了的。”王三娘想到庆儿,心中定了定,量白及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白及屏退了那两个婆子,让她们带着院子里的下人都退出院子,她关上了所有门窗,这才从袖中掏出刀子,来到王三娘跟前,在她白嫩的脸上比划着,脸上犹自微笑道:“你说,我要是在你脸上画两道伤疤,会怎么样?”
王三娘吓了一跳,她瞪了白及一眼,“你敢?我哥要是知道了,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
白及指了指自己脸上,笑道:“你哥?你哥还不是听风就是雨,我跟他说我的脸是你打肿的,你猜怎么着?他一点都没有怀疑。估计就算我说是你自己自戕的,你哥也会相信。”
“我哥才不会!你这个婊子,要是我哥知道庆儿的事,肯定杀了你!”王三娘反驳了句,心里有点慌乱,她知道她二哥耳根子有点软,不然也不会被白及骗到,说不定还真的会相信白及所说。
冰凉的刀子紧贴着她的肌肤,她有点害怕,想往后退两步,躲开刀子,忘了自己手脚都被捆了起来,迈不开腿,反而跌坐下来。
白及没有拉她,冷冷地看着她重重跌在地上,砸出响亮的声音,然后说了句:“我给你三息时间,如果你还不肯交代庆儿的去向,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就保不住了。”
“你这个疯子!”王三娘咒骂了一声。
“一。”白及数了一声。
“我不会说的,就算死我也不会说!”王三娘还在嘴硬。
“二。”白及声音平静地不像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
王三娘被她的平静吓到了,她是认真的!她真的想要划花她的脸!
她都不能生了,要是连脸也没有了,还怎么活!
可是庆儿……
“三!”白及数了最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