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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阳扑到林中虎身边伸手探了探鼻息。
此时竟然已经没了生气,眼中充满不解愤怒地瞪着杨依依。
万万没想到,她那甜美清纯的外表下,如此蛇蝎,竟伙同范彪来算计他们。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心爱的女人甘愿受辱,甚至都能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她怎么舍得连续两次伤害他!
张晨阳又看了看余俊和叶秋的惨状,不禁心下凄然。
看来,还是他们太年轻了啊,那范彪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牌了,怎么可能不请个道士来压阵,其实在陈鱼受伤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了。
林中虎是为了心中最美好的那个人,而他们----是为了兄弟。
“你小子不是很有手段吗,怎么不咋呼了?”范彪把杨依依推开,一手捏着张晨阳的下巴挑衅地说到,另一只手捏着匕首用刀身“啪啪”地拍在他的脸上。
要说其实林中虎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在KTV是自己一招制敌,才导致后面的事情发生,他现在沦落成这个样子全是拜自己所赐,这笔账终归是要算到他张晨阳头上的。
张晨阳心里“咯噔”一下,抱着林中虎的上半身跪在地上,死死盯着范彪的刀,那一闪一闪的寒芒仿佛正在他心上剐着。
就好像明知道你要弄死我,却迟迟不下手,如同猫捉弄老鼠一般。
这种等待,分明是一种煎熬,范彪这么做就是要折磨他。
张晨阳一边跟他死杠,一边拼命在脑袋里搜刮着,他得拿出一个不用太大动作便能一招制敌的法子来,不然被他发现的话直接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正想着呢,突然感觉到陈鱼的动静了,张晨阳心说不好。
那边儿还站着个牛鼻子老道呢,大姐你不是对手啊,这不是去送菜吗!
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见陈鱼直接就上了范彪的身,端着刀子就奔那老道去了。
她本来就受了伤,看那老道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她根本就没有胜算,这特么完全是在拼命啊。
张晨阳转念一想,陈鱼这断然是为了报答自己,豁出去了,怎么能让她的苦心白费。
逮着这个机会,张晨阳连忙又拔了几根眉毛下来,直朝那老道和范彪的身子射去。
那老道撇嘴不屑地一笑,都是同道中人,在他眼里张晨阳这点儿小伎俩不过儿戏罢了,掐起手决一个寄法就寄到范彪身后,回身一掌打在他背心之上,金光一亮直接将陈鱼从他身体里给打了出去。
陈鱼被打的摔在了地上,鬼气动荡不稳,眼下想要同时带走他们三个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张晨阳只能大吼一声,一边掏出林中虎还没来得及拔出的匕首就朝范彪捅过去,一边示意陈鱼赶紧回玉坠里去。
那老道一见陈鱼的去处,猛然眼睛迸射出贪婪的神色,飞身过来直取他脖子上的玉坠。
张晨阳回身一闪,灵活地躲开他那鹰爪一般的手,挺身一送,匕首没入范彪的身体,他料想这范彪准是老道的雇主,他若出了事,丫肯定半毛钱都别想拿。
张晨阳等着老道来救范彪,自己好带着林中虎他们走,谁知这一下子可是把那老道给惹火了。
“哪里逃!”老道大喝一声,不管不顾地就朝他抓来。
张晨阳心思全在他们仨身上,根本没想到那牛鼻子竟然这么执着,直接被他捉了个正着。
真他妈无语,张晨阳心中暗骂,特么的老板受伤了你不管老板,还要抓老子,你的职业素养让狗吃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现在他可是啥招都没有了,心一横正准备慷慨赴义,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接一个手刀劈在那老道的胳膊上,旋即一扯,另一只手屈指成爪,猛地就往他天灵盖抓了下去,老道吃痛顿时撒开了张晨阳,回身与那人周旋起来。
张晨阳看的呆若木鸡,这丫的谁啊,下手真够毒的,招招把那老道往死路上搞,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小子,还不走!”那人的声音有些苍老,却声如洪钟,直接给张晨阳震清醒了,连忙去检查余俊他俩的伤势。
好在叶秋看着挺惨的,但都是皮外伤,唤醒了之后表示自己还能勉强走路,可余俊就不太好了,他好像被打到了头部,整个人是昏迷的。
张晨阳没辙,扫了一眼,杨依依早已不见了踪影,得!还指望她能良心发现一下呢,她也不是个有良心的女的。
心中暗骂了她祖宗十八代,张晨阳嘴巴一瘪,只能一个一个往车上扛了。
刚扛着林中虎把叶秋送到车上,回头一看,那人正横抱着余俊跟过来了,张晨阳心中唏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幸好这人和他们是友非敌,看来那牛鼻子是栽在里面了,连忙准备接过余俊。
谁知那人直接越过了他们,直直往外走去。
张晨阳一惊,这家伙莫非是个什么隐世高人,正在这儿修炼,然后发现余俊根骨奇佳准备收了去做徒弟?
那也不能直接把人带走啊,明白这抢劫么不是!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那人,张晨阳恭敬地两手相扣作揖,开口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可是这人是我们的朋友,前辈就这么带走,怎么也得给我个说法吧。”
那人略微颔首,这小子还可以,不卑不亢,明知自己的厉害,为了余俊还是选择挺身而出。
他并不知道,张晨阳此时心里是真打鼓啊,他若是不肯放人可怎么办,若是真收去做了徒弟倒是好事,可事实真的能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吗?这老头神秘的很,万一把余俊弄去做实验啥的就坏菜了。
张晨阳偷偷打量着他,这老头穿着一身绣着金龙的白色唐装,身形竟然跟钟老头差不多,刚才的功法…;…;
莫不是钟天河本人?张晨阳心下怀疑吗,又隐晦地往他面相上看去。
真是见了鬼了,这老头竟然看不出面相,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此人道行比自己高太多,掩盖住了面相,二就是他带着人皮面具!
可这老头刚才和老道对战的时候,用的全是武功,斗法那是不存在的。
思及此,张晨阳松了一口气,笑道:“行了钟老头儿,别玩了,我得赶紧送他们去医院。”
“你说的可是钟天河?”那老头一愣,回口问到。
靠,你还装!
张晨阳真郁闷,我说你个老顽童平时跟我闹着玩儿也就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功夫在这跟你扯淡啊!
说着,张晨阳直接就扑了上去,在他脸上一顿猛搓,老头儿双手抱着余俊来不及阻拦,竟然真被他给撕下带着头发的一整张人皮面具来。
面具下,并不是钟天河,而是一张陌生的脸。
苍老的声音和一头短短的白发,确实是个老头来的啊,可这脸…;…;
他脸上竟然没有什么皱纹,颧骨高高的,双眼皮,圆圆的眼睛,眉毛雪白雪白的,长长地垂到眼尾处,这面色红润有光泽的娃娃脸,哪里像个老人家了!
分明童颜巨乳…;…;噢不对,是鹤发童颜。
那人神色一囧,顿时遮遮掩掩起来,结巴到:“你放心便是,老夫不会害他。”
说着竟足尖一点,霎时遁入黑暗不知去向了。
张晨阳呆在原地,他这是羞怯吗?
“喂,走不走啊?”司机见他愣着,连忙叫到。
“赶紧去医院,走走走!”张晨阳应着爬上了车,心说“我走尼玛个头啊,余俊被带走了,答应的事后那一万块钱谁给啊!”
张晨阳颠了颠身后的背包,简直欲语泪先流。
那老家伙到底是谁啊,听那样子好像还认识钟老头,看来也是个一等一的高人,等有空去问问钟老头吧,也好顺藤摸瓜,把余俊给找着,要不这整个儿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他说被别人带走了谁信啊!
在最近的第三人民医院下了车,司机死活就不撒开张晨阳了,嗷嗷地叫着说他们骗人,干完活了不给钱云云,搞的周围许多人都围着观看,七嘴八舌地指责自己。
给你钱?老子就特么这点儿钱,待会儿看病不要钱啊!
眼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张晨阳一咬牙,掏出一张符来塞进的哥手里,凑到他耳边。
“我可告诉你,今天我们是去捉鬼的,现在事情出了些意外,你跟我们一起来一起走也跑不了你的,现在我这有张保命符给你了,你自己琢磨琢磨,鬼真找上门了,自己的小命值不值一万块钱,你要说不值,待会儿跟着我去取钱,回头你自求多福。”张晨阳小声对他说到。
的哥瞅了瞅那俩人的惨状,有些惊恐地对张晨阳一顿猛摇头,连忙把符揣进怀里,回到车里一脚油门就跑了。
张晨阳“切”了一声,扫了一眼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有的人啊,就喜欢人云亦云,这跟风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也不管他们,张晨阳让叶秋先看着林中虎,自己跑去里面叫人。
不一会儿,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匆匆赶了过来,把叶秋和林中虎送进了抢救室。
张晨阳跑上跑下地交钱递单子,到最后,竟然发现自己钱不够了。
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啊----
叹了一口气,张晨阳再三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孟灵安打个电话,现在自己认识的人里,就只有她有钱了,不过就她那脾气,估计难说,先腆着脸试试吧,不行他就准备弄个纸壳子写上凄惨的身世去大街上碰好心人去。
“喂,孟女侠,孟姐姐,今日可还好啊?”电话一接通,张晨阳就捏着嗓子用最最诚恳的语气恭维到。
“有屁快放,洗澡呢。”孟灵安的声音隐约地传来,好像还真伴着哗啦啦的水声。
这画面感太强了,张晨阳捂着鼻子,差点儿就流鼻血了。
“我现在在第三人民医院呢,求救啊----”张晨阳声音凄惨地说着,企图博得她的同情心。
“嘟嘟----”
没想到,孟灵安只说了一个“噢”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个冷面女魔头!呸!”张晨阳气的直接就把手机给丢出去了,唾了一声,挠挠头就去找纸壳子准备上天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