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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生表情沉闷,一直用中指敲打着桌面。
显然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好。
心灵神会,我并没有再问,只是不明白,谁会绑架谢曼。
警局的几个警员一边调查所有相关的视频监控以及电话银行卡信息,一边跟张碧春和谢冯生确认有没有仇家。
其中一个梳着平头的男人,穿着皮夹克,高大威猛,有些气势,一看就该是领导。
我估摸着是这些警员的头头,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刑警队李副局长吧。
我本来没注意,他问张碧春一句话,叫我起了疑心,他说:“张阿姨,您这里似乎最近有个东城的人打过来个电话,不知道具体谈论的是什么?”
张碧春虽然坐怀不乱,可是她眉眼的跳跃却印入我的眼帘。
张碧春说:“一个旧相识,并不太熟,也不知道怎么弄到了我的电话号码,也并没有聊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李副局长点点头,并没有接着追问,而是叨叨一句,“我没记错,张阿姨的祖籍就是东城吧?”
张碧春点头,谢冯生忍不住回头问她,“东城?东城什么旧相识?”
张碧春说:“就是城北的一个邻居,以前经常见面,你肯定都不会记得。”
谢冯生嗯一声。
我听了个正着。
东城,也是我爸的祖籍。
怎么会这么巧,东城的电话打过来的?
难道说我爸私下里跟张碧春是有些联系的?
这么一想,脑补的东西就多了。
我看向谢衍生,之前为什么我爸跟张碧春都这么不同意,我们当时还猜测,会不会我们是兄妹。
这太乱了。
我得清清脑子,最近想的东西有点多。
警员又将匪徒电话查询了一遍,还是没有追踪到到底在哪。
谢衍生好半天,才动了动,打了个电话,我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
那边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谢衍生才嗯一声回一句,之后电话就挂掉了。
一通电话之后,又不少人朝谢家的别墅过来。
我甚至还看到了梅俊贤。
其实我没明白梅俊贤过来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谢衍生必定有他的打算。
小阿生玩累了,跟我说困了。
我就抱着小阿生去楼上洗澡,然后哄他睡觉了。
等我再下来,梅俊贤已经走了,留了几个人在楼下还是跟警员互相协商着什么。
一晚上,折腾的东西很多,我翻着手机已经有些困了,不住的打着哈欠。
谢衍生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还不去睡,不要跟我熬着了。”
我笑了笑,“不放心一个人这样担忧,我陪着也许你会好一点。”
谢衍生才勉强有了一些笑容。
他很少沉默,沉默的时候带着的竟然是一丝毁灭的气息。
谢曼跟他的感情如何我原本并不知晓,但现在看来,却是一定很深的吧。
唯一的妹妹,又如何能够不担心呢?
我握了握他的手,用力捏了捏,“阿生,相信她不会有事的,毕竟她是谢家的人,真的敢动她的不会很多。”
谢衍生反握住我,点了点头。
然后将我拉起来,“我陪你上去。”
我被他拽着,只好站起来。
随着他一起回卧室。
到卧室之后,他将我摁在床上,又给我塞好被子,“景文,你乖乖的睡觉,明天还有事,不能一家子人都在这里耗着。”
我只好点头说行,叫他不要忧心太多,要相信警察叔叔。
他嗯一声在我额头轻吻了下,就出去了。
我也是困得不行了,本来想着起来洗个澡,沾着枕头却睡着了。
早上,我算是惊醒的。没有人叫醒我,也没有听见小阿生的声音。我担心谢衍生一个人在下面有些想不开,就赶忙要爬起来。
才爬起来,就一阵子头晕。
我拍了拍额头,觉得还有些头疼,看来是凉到了。
也不知道怎么会着凉的,胡乱洗了把脸穿了衣服朝楼下去。
警员都在沙发上窝着,看来是一宿都没怎么睡。
张碧春跟谢冯生并不在,应该是回房间了。
谢衍生负手站在厨房里喝水。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原本僵直的身体跟着暖了暖,覆住我的手,“起来这么早?”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知道原来不过天亮,才五点半。
难怪小阿生没有叫我。
我应该是担心谢衍生,所以没怎么睡着。有些头晕,扶住谢衍生也没有说。
也是怕他担心,他已经够累了。
“我给你煮点牛奶吧,一夜没睡,肯定疲惫的不行了。”我说着就抽出手来,将奶锅从橱柜里翻出来。
谢衍生将我拉过去抱在怀里,额头顶着我的下巴,“景文,你不用这么担心我。”
我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我的心都在你这。”
他将我搂的更紧了些。
“不管什么时候,你要知道,我是在你身边的,这就够了。”我一边说一边挣脱开他,“乖,我给你煮点牛奶,你去睡一会吧。”
他却从身后抱住我,“我看着你煮。”
我摇摇头,没再拒绝。
快到九点的时候,外面听见李副局长的声音,将沙发上的警员全都忽悠了起来,叫做事情。
屋子里显得十分的紧张。
我原本是要上班去的,谢衍生叫我休息一下,不要去了。
我也就安心的在别墅里带小阿生了。
谢衍生很忙,跟警员配合之余,还有不少电话进来。
我跟谢衍生说,叫我来处理公司的事情吧,他就将电脑给我,叫我去安排,手机也扔给了我。
我在楼上带着小阿生然后帮谢衍生回复邮件。
中午,晚上,仍是没有一点谢曼的信息。
而勒索的赎金也都是到昨天为止,没有再打过来电话说什么时候交赎金。
谢曼的生死都没有人知道。
谢衍生那边也安排了人手去调查谢曼经常出现的地方,可是并没有消息。
张碧春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
谢冯生有些泄气,指责张碧春平时太纵容谢曼,经常去哪都不跟家里打招呼,现在好了,丢了都没有地方找。
李副局长劝慰了一番。
我在楼上思索了半天,总觉得绑架谢曼的并不是真的要来赎金的。
因为金额太小,要了五百万。
倒不是说我贪心,而是我总觉得五百万对于谢家来说并不难,如果说要了三千万,我也许会觉得真的是针对谢家的,毕竟谢家是A市的首富。
可是对方要的是五百万。
我也问过谢衍生,五百万拿出来难不难。谢衍生说问题并不大,但是因为太害怕对方拿了钱还会撕票,才会叫警察周旋。
毕竟不是所有的绑匪都这么有节操。
第二天,一切仍是毫无头绪。
绑匪一直没有在打电话过来要赎金。
我感冒有些加重,随便问素锦要了点感冒药。
直到傍晚,绑匪才打来一个电话。
警员立即激动的开始录音,对方是假声,“既然通知了警察,赎金加倍,一千万。”
然后又挂掉了电话。
短短三秒,什么都追踪不到。
假声也是必然事件,绑匪不会太笨。
就如一般绑匪说别通知警察,还是会通知,通知了警察之后,绑匪还都是会知道。
谢衍生已经派人在周围安排了监视,可是根本没有其他人到访,绑匪如何知道的,又成了大家的一个问题。
我看着谢衍生的眉头一直紧皱。
绑匪有序作案,肯定不是头一次。
所以才说就怕流氓有文化。
第三天,谢曼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我却接到了孙总的电话。
孙总说案子出问题了,宁远果然用了花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