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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紧紧抱着怀里的独角兽,好像生怕他下一秒钟就会来抢,“沈先生想要就自己去买。”
沈律言看她这么“护食”也觉得稀罕,轻轻笑了声,好意提醒她说:“你别忘记了,是我付的钱,不然你哪有赠品?”
江稚反驳道:“我有求你给我付钱吗?”
沈律言啧了声,“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江稚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似乎离他远点就能避免玩偶被抢走的结局:“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
区区两百块钱,她又不是付不起。
沈律言捏了下她饱满圆润的脸,唇角扯起淡笑,“逗你玩呢,还真当真了。”
江稚记得以前沈律言一点都不喜欢和她开玩笑。
好吧,她和他以前连话也很少说。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几乎不怎么交流和日常生活有关的事情。顶多是在他回家的时候,随口问上一句,吃了吗?还没睡?
现在这样,她还真的不太习惯。
越来越亲密的关系,只会让现在的她越来越惶恐。
她怕自己又掉进他的陷阱里,一次又一次,撞得头破血流都没有长进。
江稚不想再上当了,不想又深深陷进去,自我沉沦,而无法自拔。
她沉默不语,沈律言也就没有非逼她开这个口。
一路安静到了家,她进了家门就脱掉了高跟鞋和大衣外套,换回舒适的平底拖鞋,先回房间卸妆洗脸。
一抽屉都是她没怎么碰过的珠宝。
物质条件方面,沈律言好像还真的没有亏待过她,偏偏薪资酬劳他却不像平时送礼那么大方,一毫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
该是她的,不会少了她。
但也绝不会施舍她更多的钱财。
所以江稚有些时候也确实会捉襟见肘,钱对她而言是个很尴尬的话题。
她对着镜子摘下耳环,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舒服的睡裙,吹干了头发,坐在梳妆镜前涂抹护肤品。
才擦完水,沈律言也洗完了澡。
他这人话不多,直奔主题。
仓促之下,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被打翻在地,好在地上铺了名贵精致的羊毛毯,便是玻璃瓶砸在上面也不会碎。只听得见咚的一声。
江稚心里一跳,刚想回头,就被他掐住了下巴,唇瓣被人撬开,顶了进来。
她被抵在桌上,后腰咯得生疼,惊呼声吞没在嗓子里。
江稚被亲的迷迷糊糊,四肢发软,脸上逐渐浮起娇嫩浓稠的艳色,唇齿间的呼吸被他尽数掠夺,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拇指不知不觉搭在裙子的拉链上,她在慌乱中按住他的手腕,气息不稳,面色潮红:“回…回床上。”
沈律言抬手帮她顺了顺额前凌乱的发丝,轻轻笑了声:“就在这儿。”
他像不知餍足的猛兽,叼住了香甜可口的肉,就舍不得松口,锋利贪婪的牙齿一口恶狠狠的咬了下去,深得见骨,好似吸干她的血才满足。
江稚随着海浪浮沉,浑身无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情到浓时,她也只能拥紧他的腰,靠着咬他来发泄。
成年人之间的欲,可以没有爱。
这是沈律言早就教会她的道理。
便利店里买到的那盒计生用品,被沈律言一次性用了个光,卧室里的气息久久不散。
江稚沾了枕头就睡,没空去想太多了。
她和沈律言恢复到最开始的关系,原来才是最好的。
只要最现实的欢愉。
不谈感情,就不会伤心。
*
第二天,气温回暖。
冬天好像终于过去,玻璃窗迎着春日的暖光,将卧室晒得暖烘烘的。
江稚睡到了下午三点,她这一觉睡得漫长又踏实。
没有被断断续续的噩梦惊扰,驱散了这些天的疲倦。
沈律言早上就去了公司,起床之后好像还亲了她一下,也可能是她记错了。
江稚穿着睡衣下楼,家里的阿姨炖了燕窝,她吃了小半碗,肚子就有点饱了。
“少夫人,大少爷让我盯着你多吃点。”
江稚听见这个称呼怔了一下,很少有人会叫她少夫人。
她现在听了也不习惯。
“我吃的很饱了。”
“我看您才喝了半碗,饭都没吃呢。”
“阿姨,我没胃口。”
“你不吃当然没胃口呀。”做饭的阿姨去厨房端来还热乎的午饭,“我今天做的都是开胃的菜,营养又好吃,您多尝尝。”
江稚面对别人的好意,总是没不能那么坚定的拒绝,如果不领情,心中就会莫名其妙的愧疚。所以有些时候共情太强,也不是好事。
她接过碗筷,“我再吃点。”
阿姨眉开眼笑:“好好好。”
她的话有点多:“少夫人就是胖点才更好看,小脸圆润气色就好,这样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这位少夫人从嫁进门来,就总是生病。
长得漂亮,看着却像个没福气的。
连她都为她觉得可惜。
豪门贵族里,沈家当真算是对儿媳妇很不错的了。
而且大少爷不仅样貌出挑,为人处世更没得挑剔。
做饭的阿姨又给她端上来刚煮好的红枣羹,“补气血的。”
江稚感觉阿姨好像想一次性给她喂成大胖子,她忍不住笑了笑:“谢谢。”
话音刚落,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阿姨去客厅接起了电话。
“少夫人醒了。”
“吃的不多,才刚吃了半碗粥。”
“好的,大少爷。”
简短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稚放下手里的勺子,“是沈律言打来的吗?”
“对,大少爷问您起床了没有,吃了多少。”
“哦。”江稚低下头:“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早八点多就去公司了。”
“知道了。”
江稚想起来每次她累得连胳膊都不想抬的时候,沈律言总是那么精力充沛,好像养精蓄锐了许久,一点都不见疲倦。
男人和女人,先天体质上就有悬殊的差异。
还真是不公平。
江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她没必要再去公司。不过她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去公司,不差一天两天了。
吃完了饭,江稚去阳台晒了晒太阳,舒舒服服眯起了眼睛,浑身被春日里的金辉照得快要发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
江稚慢悠悠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盛西周助理的电话。
她没打算接,看着手机屏幕渐渐熄灭。
过了几秒钟,铃声又响了起来。
江稚点开了扩音,声音有点哑,开口说话喉咙就像被草割过泛起点微微的痛感,她问:“有事吗?”
盛西周的秘书对她特别的客气:“江小姐,盛先生让我问您为什么要解约?”
江稚气得想笑,盛西周心知肚明,还要虚伪的差遣他的秘书来问,他都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他不知道吗?”
“是的,盛先生是不太理解的。”
“哦。”
助理听着这个冷漠的哦字,有点摸不着头脑。
哦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眼办公室里面无表情,气度斐然的男人,正准备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接着就听见江小姐清清冷冷地回了句:“因为我很讨厌他。”
秘书额头直冒冷汗,几乎不敢抬眸去看男人的脸色。
盛西周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只不过笑意里隐着森然的寒意。
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您单方面毁约是要付赔偿金的?虽然钱不多,但我记得您还挺缺钱的,江小姐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江稚回答的毫不犹豫:“不用了,对你上司的恶心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我对金钱的渴望,还有违约金你让他去找沈律言要吧,这么点钱沈先生会帮我付的。”
这话说的不留余地。
秘书感觉自己今天也是倒霉,两头都吃力不讨好,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盛西周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江稚。”
江稚蓦然间听见盛西周的声音还怔了怔,她没吱声。
盛西周掐着手机的拇指,关节深刻见骨:“你刚和沈律言闹离婚,怎么还恬不知耻要用他的钱?”
江稚原本是连话都不想和他说的,架不住心里那团火,“盛先生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我和沈先生现在和好如初,就不劳你操心了。”
盛西周从前就让她离沈律言远一点。
要她滚到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
她凭什么要如他所愿?
他是真的巴不得她早点去死的那个人。
盛西周头疼心口也疼,一阵阵钻心的刺痛爬过他的四肢五骸,他压抑着自己,扯起唇角:“你不是要换个金主吗?我也可以的。”
都肯陪顾庭宣睡。
不如考虑考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