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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苏晓茄天性乐观,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干脆放在一边。她也暗自提醒自己,这会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是最好的学习的机会,跟着周夏和徐耀辉多学点东西,才最重要。
想明白这点后,苏晓茹心底的包袱很快就放了下来,把更多精力,投注在观察周夏两人如何鉴定上。
周夏还是老一套,柳耀辉的鉴定手法和他其实都差不了太多,不愧,都是专精于瓷器鉴定的,两人第一个考虑的,都是材质是否到代。
如果承载着书画书法作品的纸墨就不是那个时代的,那就根本没有太多鉴定的意义,直接断定为假就行。
知道极有可能是最高级别的仿品,周夏更是提足了精神,而在内心深处,他首先就把这些书画作品,当成是仿品来对待。
不说鉴定,光从逻辑上来判断,三幅李可染的真迹,都出现在老王手中的概率是多少?低得周夏都不愿意去多想,三幅同时为真的可能性,首先就被降低到了零。
然后,周夏再根据他自己平时总结出来的经验,以及昨天,才刚从柳远山和周书同一堆老爷子那里学来的方法做起鉴定来。
说起来,周夏其实是长于客观鉴定,短于主观鉴定的,所以,他也huā格外的功夫在最不容易做假的笔墨纸张上做功夫。,但如果用的老纸的话,他这招就不那么灵光如果结合书画书法家创作时候的心情,正确地认识一幅作品,就是他现在所需要挑战的。
这就需要对每位书画家和书法家有最为全面认识,就比如周夏现在所做的李可染的鉴定。他在,哟年创作这幅作品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那年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影响他。他的早期作品牧童和晚期作品的牧童,有什么区别,是由于什么原因引起的等等。
要做出准确鉴定,首先得把自己变成百科全书才行。
周夏现在虽然不能真正到这步,但他有考古鉴定系统帮忙,能让他朝着这方面努力。
虽然只是他初次鉴定李可染大师的作品,可周夏最后得出的结论,和系统最后给出的鉴定结果都相同。这让他心底相当开心,但也有些许的遗憾。
时间不等人,周夏也将精力集中在最后一幅潘天寿的《兰石图》上。
最为近现代知名的海派画家之一,潘天寿的作品在东海相当受欢迎。与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潘天寿质品充斥在市场上,而潘天寿的《兰石图》,也算是重灾区。
尽管周夏很希望,能在老王这就有收获,迎来个开门红。
但是很显然,周夏觉得他自己太高估了老王的节操。
虽然对潘天寿的作品不算特别熟悉,但周夏还是从其他方面,找出破绽来。
这幅画题识是:欲采折以赠贻兮,非君子其谁托。二十一年秋,阿寿。
二十一年秋,指的是民国二十一年,也就是1932年。
周夏觉得,按照常理来讲,那时候的作品传承下来,怎么着也该有些旧痕的。
但这幅作品的品相保存得相当完整,给人的感觉相当新,很亮眼,可以说,根本就不像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东西。
加上这幅画的画风,周夏觉得太过简略潦草,简直就是寥寥几笔就敷衍了事。要不是周夏在书画方面也有些见识和造诣,他可能还判断不出来,这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因此,周夏大胆断定,这幅画应该是仿品,而且是最近几年才出的仿品。
按照惯例,即便是被周夏自己先行判了死刑的作品,周夏也会让系统对它做鉴定。毕竟,他在书画方面也是个菜鸟,看走眼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要不用系统做鉴定,因此而错过真品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932年。”
系统最后的鉴定结果,让周夏眼镜跌了一地。以至于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涌出了这样的念头“是不是系统抽风了!”
系统没有理会他,所以,系统到底有没有抽风周夏不得而知,但周夏自己却是快吐血了。
这要真是潘天寿真迹的话,还真是不可思议。
原本兴致猴缺的周夏,顿时又变得兴致勃勃起来,他想看看,系统到底是为什么,把这件作品鉴定为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作品。
这样的新亮程度,除非一直被精心照顾,保存得特别好,否则,再怎么看都新的可能性比较大。
还有被周夏视太过简陋的画风,也让他有些遭受打击。
他心底很清楚,如果这幅画真是1932年创作的话,那就真应该是潘天寿的真迹。在那时候,还没有哪位仁兄有那眼光来仿制潘天寿的画,即便他当时已经有了些名气。
那就只刺下一个解释,那就是潘天寿将画赠予的人,后代将这画保护得很好。到后面怎么又流落出来,这个周夏也不得而知。
但可以想象得到,长辈去世,不肖子刷变卖字画,都是经常可以见到的戏码。
虽然有些疑惑,但周夏还是接受了系统的判定,这幅画应该是潘天寿的真迹。
既然是真迹,那就应该拿下来才是,第一次和徐耀辉合伙买书画作品,总得讨好彩头,来个开门红才好。
这样一来,自然就不免要提到比较俗气的话题,值多少钱。
潘天寿的作品在东海比较受欢迎,但兰石图因为比较简单,尺寸也比较小,像这一幅画,也就30*40厘米,很容易保存,相对的,价格也就不会太高。如果是真品的话,顶天也就十来万,当然,要是周夏和徐耀辉真出十来万来买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又不是真正想要收藏的,这价格拿来下,出不了货,反而会影响资金流动。
周夏琢磨着,这最好的结果,莫过于用高仿品的价格,将这幅兰石图给拿下来。
这样一来,倒手就可以赚上几万。如果能卖给真正喜欢潘天寿作品,但又在市场诸多仿品包围中,寻求不到潘天寿真迹的收藏家,也是美事一桩,要什么好东西真东西都自己收藏,那不现实,即便是全球首富,他也没这资本干这样的事情。
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老王这样的老狐狸手里,得讲究点策略才行。
另外周夏也不清楚,老王究竟知道不知道,这幅潘天寿的兰石图是真品。
按照周夏的猜想,以老王的尿性,也该把这幅作品当成高仿品才对,毕竟,这幅画表现得并不太像是真品。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家伙拿出来的三幅李可染的作品,都不是真品。就他掉了一地的节操,还敢说是看着和徐耀辉的之间的交情,才把这些好东西拿出来的,周夏真有上前踹他两脚的心思。
徐耀辉倒是相当稳得住,也不和他伤面子,或许是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的缘故。
不管如何,周夏觉得,机会是有的。如果老王要价太高的话,那就作罢好了,周夏可不想把他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资金,陷在泥潭里面。
周夏也在心底暗自酝酿措辞,想着怎么应付老王这只老狐狸。
他在暗自琢磨的时候,徐耀辉也将这几件书画作品鉴定完毕,过来找他问计。老王这时候也就识趣,没有凑上前来打扰他们。
徐耀辉说这两个年轻人是他的参谋,那他们自然是要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意见的。老王并不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眼力,徐耀辉鉴定书画书法作品那点水平,老王是知根知底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差太远了。那感觉,就跟老王鉴定瓷器一个等级。于此同时,老王也在心底冷笑,徐耀辉放弃他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想到书画书法作品中来淘金,真当这一行走那么好混的?
徐耀辉也就轻询问周夏的意见“周夏,老王拿出来的这几件作品,你都是怎么看的?我就觉得那件李可染的书法作品,还有那么点意思。他的《牧童与牛图》,现在市场上卖得的确相当火,可两幅都是真品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至于潘天寿那幅画,我的看法和牧牛图一致,都看不到上世纪。”
徐耀辉这话说得,要真老王听了,一准得气死。
周夏没有回答,先问苏晓茹说“小茹你先说说你的看法!然后再看我们大家的意见能否达成一致。”
苏晓茹也就不躲闪,低声说了她自己的意见“我的意见和徐叔叔相同,虽然我也想看好那幅我们早上研究过那幅牧牛图,但在看见拍卖会上的那对双胞胎之后,实在不敢妄自下结论,要huā真金白银买画的话,那幅画肯定不是首选。”
徐耀辉马上就问“什么双胞胎?”
苏晓茹马上就对他讲了他们早上研究拍卖因录的结果,还补充说“这次个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我觉得图片和实物的差距实在太大。以后我再也不敢看图片就做鉴定了,顶多拿来做参考意见。”
“老王这老混蛋,也太不厚道了。”徐耀辉不由得恨恨不已“我先前只关注瓷器,还没来得及关注这次秋拍会的书画作品,没想到竟然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如此一来,那两件牧牛图,百分百可以选择放弃掉。像这样出现双胞胎多胞胎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而且现在这样的牧牛图,跟着李可染的热潮水涨船高,没个三四十万,恐怕还真拿不下来,就算是真品,也不值得。李可染的这幅书法作品,虽然一贯并不受关注,但借助这股东风,恐怕也要比以前涨上一些,我的估价是二十万,就看老王那混球开价多少了。”
周夏却回答说“徐叔叔不用多虑,那幅李可染的书法李白《早发白帝城》,他开价多少都无所谓。”
徐耀辉瞬间会意过来“周夏,你的意思是,你不看好那件作品?”
周夏点头“是的,我觉得那东西不真。”
苏晓茹说“可我看和李可染的书画风格一致啊,其他方面好像也没什么破绽。”
徐耀辉虽然没说话,但显然是同样的意思,就等周夏的解释。
周夏讲道“那幅作品,风格和李可染的行书确实一模一样,甚至铃印,印章都如出一辙,纸张也没什么问题。但有个地方不对,那就是上面的墨。”
苏晓茹有些疑惑,她也认真鉴定过的,好像没什么问题的说。
徐耀辉也很迷惑“照周夏你的说法,难道,这是件复制品?”
周夏回答说“对的,这幅书法,就是件复制品。小茹你也看到了,我最初拿着高倍放大镜仔细观察,就是找其中的破绽。不得不说的是,现在应用高科技扫描打印,出来的效果真真可以以假乱真。以前所用的鉴定风格,神韵,笔法,印章之类的,用在这样的复制品上,已经没用。
因为这就是真品的复制,所以不像是手写的仿品,不管多么相似,在神韵上多少总是有些差别。复制品,在这些方面前没破绽。”
周夏接着又说道“像李可染李白诗,牧牛图这类近现代的书法书画作品,复制品尤其容易瞒过大家的眼睛。因为时间的得不久,所用的纸张都差不多,保存得好的话,不留痕迹也说得过去。不像明清以及以前的古画一样,还要费劲心思做旧,往往容易在这些地方露出马脚。”
“那这些复制品不就无敌了!”苏晓茹很是愤概,她也明白过来,她为什么看着感觉那么像是李可染的真迹,因为那根本就是复制过来的嘛!要真不像那才奇怪了!
周夏道“当然,复制品毕竟是复制品,不可能做到和真品完全一致。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很多端倪的,比如书画书法作品空白地方的墨点,就是打印机在打印时候,留下的细微痕迹,这样的东西,在手工作画的时候,是不可能留下的。还有复制品由于是打印出来的,所用的颜料,也和传统的墨不一样。在自然光下多方位观察,就会发现,一些传统墨不可能出现东西和颜色。还有,复制品的墨在纸张上的着墨程度,和手工绘画的也会不一样,会比较均匀,而不是真品那样深浅不一。据我观察,另外一幅牧童与牛图,也是复制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