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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泰安到济南机场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山腰的时候,高大川已经从网上订好了机票,幸亏现在是淡季,飞机票随时都可以买到。杨柳随高大川到了机场,他一再叮咛杨柳:
“我先回上海看看,有什么情况随时给你打电话,你回家告诉爸爸妈妈一声,如果上海那边的事处理完我会马上回来接你!”
看着高大川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杨柳望着他多了一份担忧。
“大川,回到上海记着给我打电话!‘
本来杨柳想随高大川一起回上海,可是高大川从电话里听到妈妈说爸爸的情况有点麻烦,所以他不想让杨柳跟着自己担忧,他想一个人先回去。
就要进安检了,杨柳望着高大川的背影,心里恍惚起来。她不知道上海那边的情况到底怎样?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下定决心自己会尽快地回到上海,有什么事和高大川一起面对。
杨柳从济南飞机场回来后,直接去了学校,她想告诉张校长尽快地把学校的课程转交给其他老师,她知道自己随时都会离开这里回到上海,因为上海有自己爱的人。
杨柳去学校的时候,张校长不在,杨柳给张校长留了个纸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到自己教的班级边,透过窗子看到学生们聚精会神地上课,她转身悄悄地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杨代模和水润莲刚从地里回来,看着被秋吹的脸色黝黑的父母,杨柳心疼地说道:
“爸妈!以后年纪大了,地里的庄稼交给别人家种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你想回上海吗?柳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大川呢?”
杨代模此时看到杨柳一个人回来,正要问大川去哪里了,听到杨柳这么说,马上感觉到高大川一定有事。
“大川回上海了,她妈妈打电话说好像家里出了点事让他尽快地回去,所以大川直接从泰安去了济南,坐的今天中午的航班,走的时候他说家里的事处理完后,会尽快地回来接我!”
“他家里会有什么事?”
杨代模也在替高大川担心,看到女儿心神不定的样子杨代模禁不住问道。
“不知道,他说回去后会给我打电话!”
整个下午,杨柳都在等着高大川的电话,水润莲看到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到杨柳的身边劝道:
“柳儿,不要太担心了,大川会打电话给你的!”
安稳归安稳,没有高大川打来的电话杨柳每一刻都在担心,望着桌子上的手机,杨柳心急如焚。晚饭上桌了,水润莲喊了杨柳几次,杨柳都说等一会,晚上八点的时候高大川打来了电话:
“柳儿!我刚刚回到家,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这边只是些小事,等处理完了我就去山东接你,你暂时先在家等着吧。”
“爸爸妈妈还好吧?”
听到大川只是简单地说有点小事,杨柳问电话里的高大川。
“都很好,爸爸单位有点小事,正在处理,你放心好了!”
“大川!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等那边的事完了你尽快地来接我,你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
电话里高大川停顿了片刻,变换成一种沉稳的声音说道:
“我不会让你等我太久的!”
结束通话,杨柳心里落了地,她来到饭桌前,爸爸妈妈正等在那里:
“柳儿,大川家里没事吧?”
“没事!好像是些小事,大川说很快会来接我的!”
那顿饭杨柳吃的暗淡无味,也许是没有高大川在身边,杨柳竟然没有任何胃口。
夜晚来临了,杨柳回到了结婚的新房,看着崭新的床上用品,杨柳抚摸着高大川的枕头,突然感觉孤独和寂寞,她知道这一生一世,自己和高大川注定同命相连,相依相惜。
秋夜的寒冷让杨柳感觉到被窝里的冰冷,想到每晚自己窝在高大川怀里的情景,那份温暖今晚被高大川带走了,缩了缩身子还是冷,于是杨柳拿起身边的手机给高大川拨了过去:
手机提示无人接听,杨柳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不祥,无奈自己只好劝自己:刚才打电话大川说是没事了,干嘛还总是担心?大川一定是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所以把手机放在某个地方没有听见。这时候,院子里响起杨代模的咳嗽声,杨柳马上关灯,在黑夜中祈祷着大川和他的爸爸妈妈平安健康。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院子里的鸡叫声想起的时候,杨柳翻身坐起,她不能再等了,她要回上海,只有见到高大川她才安心。于是穿衣起床,打开房门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在忙活着院子里的家务活。杨柳走到爸爸妈妈的身边说道:
“爸妈!我想今天就回上海!!”
水润莲和杨代模交换了一下目光,杨代模说道:
“你走吧!既然你嫁到了高家,就是高家的一份子,高家有困难你应该承担。”
从昨晚杨代模就看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知道杨柳不会在这里等高大川的电话,她的心已经随着高大川离去,回到了上海。
“爸!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我实在不能再等了,我今天就回上海。一方面大川那边如果有事,我不能躲在这里不闻不问,另一方面我感觉到公司里面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风平浪静,我要赶回去看看,昨天晚上我给程琳打电话的时候,程琳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以前那样坚决,我怕她一个人在那里吃力,所以我想回去。
算算女儿已经回家四十多天了,上海那边的事不能总是推给程琳,杨代模也赞同女儿的意见,于是对妻子说道:
“早饭做好了吗?做好了的话,等柳儿吃着的时候,你给她收拾一下!”
水润莲对忧心忡忡的女儿说道:
“柳儿,你先去吃饭,我把该带上的都给你带上,记得去了上海后要尽快地给我们打电话!”
杨柳答应,一个人走进厨房,看到妈妈早已经做好了荷包蛋,于是草草的吃了几口离开了厨房。
看着水润莲为自己整理好的家乡特产,杨柳说:
“妈!上海什么没有,我千里迢迢的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是我给你婆婆准备的霜桑茶,还有这是家里晒得柿饼,这个是······”
“妈······!”
每次回家,妈妈恨不得把家里有的都搬到上海,看着行李箱的那些,杨柳哭笑不得。可是转念一想,只有把这些东西拿走,妈妈的爱才被带走。
济南飞机场里,杨柳再一次拨打高大川的手机,可是还是无人接听,此时的杨柳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尽快地飞到上海。
杨柳到上海虹桥机场的时候,高大川的手机还是提示无人接听,此时的杨柳断定,高大川一定出事了,于是打车向高家别墅驶去。
高价别墅杨柳来过两次,出租车司机在杨柳的指引下很快就来到了高家大院,可是让杨柳意想不到的是,高家那黑漆的院门被两张带着“封”字的白色封条封上了。
杨柳手里拉着拉杆箱,站在大门外,看到院子里的一切照旧,南方的秋天绿色植物郁郁葱葱,展示着它不败的生命力。杨柳手扶着铁门,眼里的惊慌让她失去了原有的镇定。
怎么办?大川在哪里?
?继续拨打手机,还是无人接听。这个时候杨柳扶着铁门的手慢慢滑落,此时她感觉到高大川正在某个地方遭受折磨。突然想起欧阳俊逸,马上把电话打了过去。
“杨柳,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
杨柳在一阵迷茫中,等待着欧阳的到来。此时杨柳看着高家大门上的封条,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出大二那年高大川过生日的时候,客厅里的欢笑声。那时候高大川像一个童话里的王子,客厅里每一个女孩都等着那双幸运的水晶鞋穿到自己的脚上。
那时候,杨柳只不过就是一个勤工俭学的穷学生,在众多的女孩当中,偏偏高大川就是喜欢上她这个灰姑娘······
“杨柳!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看到欧阳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杨柳转回头失控地抓住欧阳的胳膊问道:
“大川家事怎么了?大川在哪里?为什么我打他手机不接!”
欧阳的眼里是一片同情,他用手扶了扶脸上的眼睛,望着杨柳惊慌的眼睛说道:
“杨柳,高大川的爸爸被手下告了,说是他涉嫌受贿,现在高家的人都被司法局隔离了,我想高大川的手机也一定是被收起来了!”
“隔离了?是不是就是拘留了?”
欧阳点了下头,杨柳目光呆滞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问道:
“欧阳,这些与高大川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他是高家的人吗?”
“杨柳!你别着急,这只是一个过程,如果高大川把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我想大川会没事的!”
杨柳听到欧阳这么说,她上前紧紧抓住欧阳的衣服说道:
“欧阳,你帮帮大川,我保证大川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美国待了四年,家里的所有都与他无关!”
欧阳的胳膊上,感觉到杨柳的手指通过衣服抓到肉里的疼痛,同时他也嫉妒她对高大川的爱,他心里突然对高大川有种幸灾落祸的感觉。可是看着杨柳痛楚的目光,欧阳心里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