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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大伯母惊慌失措地追了两步。
“他要滚就让他滚!我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单永仁厉声道。
大伯母扭头怨恨地瞪了单永仁一眼,说道:“单永仁,你迟早会后悔的!”
单永仁一愣,却见她已经一路小跑地追了出去。
其他几个人看着单永仁,谁也不敢吭声,就连单老太太也识相地不说话。
“看看看,看什么看!”单永仁发现自己兄弟的目光,面上无光,恼羞成怒,“都给我滚!一个个吃我的用我的,还给我脸色看!滚!”
单老太太也不吭声,让老四扶着自己,颤颤巍巍地往自己的那间卧室走去。
单永仁一扭头,发现老三还稳坐泰山,一脚踢过去:“老子让你滚!”
老三一个激灵,忽地一下抱住了单永仁的腿,脸上惊惧万分。
“你搞什么!”单永仁厌烦地踢开老三。
“哥,大哥!”老三又抱过去,结结巴巴地开口,“单青,单青肯定是,是,是鬼……”
单永仁眼神一闪,呵斥道:“闭嘴!”
老三倒吸了一口气,却呛的不住咳嗽。
单永仁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跟我上楼来。”
老三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气,跌跌撞撞地跟着单永仁上了三楼阁楼。
关上门,单永仁坐到了靠墙边的位置,点燃一支香烟。
“我的哥!你就别抽烟了!”老三扑过去,压低了声音紧张地说道。
“你刚才胡说什么鬼不鬼的,我看你是吸的脑子不清醒了吧。”单永仁淡然说道。
老三一抹鼻子,说道:“你,你忘了,六年前,你让我……”
单永仁挑眉,看了他一眼:“我让你什么?老三,有的话,可不能乱说。”
老三愣了一下,说道:“不就是你说的,把单青给……解决了吗?”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单永仁瞪大了眼睛:“老三,你可别告诉我,你当年为了钱,把单青给解决了?那可是老二的亲闺女,你的亲侄女!”
“不是。”老三脑子转不过弯来,“大哥,不是你说的吗。”
单永仁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是不喜欢单青,那是因为她的不懂事害死了我二弟,可再怎么样,我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老三,你可不能因为自己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全赖我身上啊。”
老三再怎么蠢,在这一刻也听明白了,他骤然愤怒道:“你现在是想不认账?”
“我认什么账?我没做过没说过的事情,我能认什么。”单永仁一副完全与我无关的样子。
老三冷笑道:“好啊,你行啊单永仁,用心计都用到你亲兄弟身上来了,你可以啊。”
单永仁淡然地吸了口气。
“我告诉你单永仁,当年就是你用钱利诱我帮你办的事!你告诉我单青怕水,是你告诉我最近的地方有个什么鬼水库!你让我偷偷跟踪她,这他妈都是你教唆的!”
单永仁笑了起来:“三弟啊,这说话得有证据,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我!”老三语塞,他哪来的什么证据。
单永仁拍拍老三的前胸,说道:“不要这么气急败坏的,我们是亲兄弟,就算你真做了什么坏事,我这做大哥的,也一定会替你兜着。”
老三拍开单永仁的手,冷笑道:“谁要你他妈假好心!”
单永仁笑了笑:“你这脾气一定要改改,我可没有老二那么好说话。”
老三耷拉着脸,腹诽着,他现在还靠着单永仁给钱养他,的确不好撕破脸皮。
况且,如今单永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什么坏事脏事都是他做的,如果有什么事,单永仁肯定不会帮他。
“大哥,我是真着急了,才和你说那些胡话的。”老三又讨饶道。
单永仁笑起来:“就是嘛,一家人,我做大哥的一定会帮你的。”
老三敷衍地笑了笑。
单永仁又问道:“那么,说说吧,你到底对单青做什么了。”
“不是你……呃,我是说,我那天钱赌完了,想找谁要点钱……”老三试探地看了看单永仁,见他没反对自己的借口,继续说道,“偶然间遇见了单青,就想找她要点。”
“嗯,然后呢?”单永仁好像第一次听见这事,非常认真。
老三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然后她不给,我一气之下就把她给捆了,扔水库了。”
“你当时,有吸你的白面吗?”单永仁又问。
“我当时还没……”老三刚否认了半句话,却见单永仁看了他一眼,他又改口道,“吸,吸了吸了。”
“那你确定当时单青在水底?”
“我哪敢等到确认啊。”老三说道,“本来就心理压力巨大,扔了她我就赶紧开车跑了,绕了一大圈才回来的,连夜把车洗了,心里怪难受的。”
说起来,他吸那玩意好像就是从这以后开始的,实在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只有醉生梦死的时候好过点。
“那单青肯定就是没死。”单永仁说道,“别这么自己吓自己,这世界上哪来的鬼。”
老三一愣:“单青没死?你不是说她怕水吗?”
单永仁哼道:“你也在那屋子里看到她了,你看她样子像死了样子吗,生龙活虎的。”
老三骤然就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老三,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犯法的知道吗。”单永仁晓之以理地说道。
老三心里啐了一口,脸上堆着笑:“知道知道,大哥教训的是。”
单永仁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知道,她当时看到你的脸了吗?”
老三想了片刻:“没有吧,我戴着帽子口罩,大晚上的,她当时还迷迷糊糊的呢。”
“好了,那就没事了,放心,回去吧,该吃吃该睡睡。”单永仁挥挥手,让老三走。
老三知道单青没死,不是鬼魂回来索命也松了口气,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等人走后,单永仁脸色沉了下来。
他实在没想到,怕水的单青竟然会活着从水库里出来。
而且,单青这次回来,似乎是要打算和他正面对着干了。
单永仁吐出一口烟,他倒要看看,消失六年的单青到底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