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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轻松随意的采访,接着再采访下一位陈主编交待的日报记者。两人乘公交车到了另一个目的地。
虽然小清打过电话约好,到了那边却未遇上,日报记者在电话里头讲手头上有点事处理,让小清等会儿,他正在往家赶的路上。
即来之则安之,小清与杏儿两人在河边拍了几张照,有一张是杏儿替小清拍的,觉着没小清本人好看。
不是杏儿拍照技术不好,而是没用过摄像机,虽说小清用起来得心应手,可在杏儿手上则顽固不灵。
看着杏儿替自已拍的美人照,小清只瞅了一眼,不满意的神情似乎很明白自个儿真实的样子比照片中的漂亮。
“叮呤呤…….”一辆自行车铃声从远处传到两人的耳边,小清抬头一看,微笑着叫道:“来啦!我们等了有一会儿了。”
杏儿抬头一看,一个稍比日报记者年长的男子脚踏一辆旧的自行车,风一样从远处慢慢刮过来停住,双手扶着车把站在两人眼前,热情朝着小清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看了一下杏儿,先前滋意的热情有所收敛,眼神中带着疑问,收回视线朝小清说道:“到我陋室一坐吧!”小清笑着尾随他上楼,杏儿跟在小清后面。
杏儿觉着奇怪,为何两位记者对自已的在场表现出同样的一副表情?难道自已脸上写着:我不是采访,是潜伏打听内幕消息?又或者认为,嗨,这位编辑看上去不靠谱?
想到这儿,杏儿习惯地呶了呶鼻子轻轻哼了声。哼去一种不被人待见的的酸味!
晚报记者打开家门,请两位进去。正当小清准备脱掉鞋子被晚报记者阻止:“不用脱,直接进来吧!地方小,拖地很方便的。”
小清执意要脱,两人都脱掉了鞋子穿上拖鞋。刚一进去,一股袅袅而来的藏香扑鼻异常,让杏儿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小清情不自禁地说道:“哇,好香呀!闻起来特舒服。是什么香呀,从没闻过这样好闻的香味呀!”
日报记者笑盈盈地走到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座前,用手轻轻拂了拂正往香炉外面飘溢的白烟,说道:“这是一种藏族的香,听说闻这种香能与神通灵,能打通人体精脉排出毒素,持久用能延年益寿!”
两人都不同地“噢”了一声,杏儿使劲闻了一下,延长了吸气吐气的时间,贪婪地狠狠的把这种难得一闻的好香吸到身体里!
大部分文人,总会把平谈无奇的生活过得的活色活香!总会让庸俗的日子变成“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境界!
刚刚沉醉在香氛里,耳边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古琴声。
朝着音乐声一看,左侧房间被一玻璃门隔断开,小小房间有两个女子盘腿坐在一张精致的塌塌米上,随意聊天象朋友般闲话家常,两人前面都放一把古琴,其中一位年轻女子长得肤白秀气,象是古琴老师,讨教的是位中年女子。房间虽小的却如麻雀窝,布置象古代闺房的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古琴。
“把家布置得真好,好象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小清环顾四周感叹道。
杏儿也深有同感,一间二十来个平方米的房间被细密规划成了古琴室,书房,睡房,厨房,卫生间。
书房的面积占了整个房间的五分之三,大的象一堵墙的书架放满各种各样书籍。方格子书柜还加放了一些少数民族艺术品。
艺术品中最显眼的是昆仑奴面具,还有京剧脸谱,一个用手工制作的古代仕女布偶。让杏儿感到吃惊的是这个布偶的五官形象跟榻榻米上的古琴老师模样就如一个翻版出来的。
杏儿不由得脱口而出:“咦,这布偶怎么跟那位古琴老师这么象?”
小清转头往榻榻米上看,也“哇”了一声道:“真的很象,难道是照着特意手工制作的?”
日报记者一直笑,慢慢说道:“她是我妻子,这布偶是我在西藏旅游时无意在一家店里看到的,当时我也很吃惊,就把它买了过来。我妻子看到后很开心,照着这个布偶的样子拍了一张仕女照!”
“那照片能让我看一下吗?”小清耐不住好奇问道。
日报记者指指他妻子坐的房间,杏儿按奈不住就走到古琴室。用欣赏的目光向这位古典美女打招呼:“您好!”
正在教古琴的女士抬头微笑道“你好,请坐!”
“她俩是杂志社编辑,这位是我妻子!”日报记者站在杏儿身后介绍道。
小清看着榻榻米边的那张照片觉着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呀!简直太象了。”日报记者的妻子还是微微笑,那种笑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与世无争和超凡脱俗,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好象是日报记者从哪个远古年代领回来的女子。
这时,坐旁边学琴的女子正准备要走的样子。那中年女子扭身把跟前的古琴放到琴袋里,打开盘着的双腿站起身,礼貌地向站在门边的三个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杏儿朝那中年女子的背影说道:“学古琴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呀!”那中年女子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你看看老师就知道了”
怎么这样冷淡!这中年女子面相庸俗,语气生硬,身材中性,实在无任何动人的女性魅力,学古琴是出于兴趣还是想改变自身硬朗的气质?
杏儿的这句实在有点多。这样说不是指人家没气质吗?
中年女子刚一出门,外面就进来一位身材修长,皮肤白晰如古代秀才般的青年男子。
神情忧远恍思,整个人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落寞。感觉与日报记者妻子的气质有点相近。
“来啦!”晚报记者很熟似的跟他打招呼。
男子也是脱鞋进来的,穿上拖鞋后径直到了小榻米室里。小清则与日报记者到了厅里,也是书房,两人在茶桌旁坐下开始慢慢聊天。杏儿照样拿着笔记本记谈话内容。
幽柔又吭亮的古琴声引得杏儿停住了速记,移步到了小榻榻米室。文弱书生男正跟日报记者妻子交谈有关古韵词,说一下教义弹一下古琴。
小时看过一部古装剧,讲的是有关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相识相知相恋结连理的故事。有一段是司马相如用古琴为卓文君弹了一首“凤求凰”,那种迷人的音韵和唱词让杏儿迷恋不已,对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艺术有了一种深深的喜欢。
即然机会难得,琴谱看不懂的杏儿向这位男子提出了想听一曲“凤求凰”的要求。
没想到,这位素昧平生的书生竟立刻抚琴弹奏。琴声真的很好听,但小时看过电视上有唱词与歌声相伴,还是觉得小时听过的那种动人的古韵味更让人陶醉。
儿时记忆深处的凤求凰,琴声,歌声,生动的古诗词,三者缺一不可。就算弹得再好,似乎再也回味不到那种荡人心菲的感受了。谢谢这位书生的实力表演呀!
“弹得真好呀!”
男子只是温和的微微笑。似乎觉得杏儿有点意思。
杏儿又向日报记者妻子提出一个要求:“你弹一曲吧!也弹“凤求凰”!
来的都是客,即然客人冒昧要求,总得给个面子吧!
日报记者妻子抬起柔软的双手开始抚琴,但是,流泻出的音韵是,呜咽,音律低鸣婉转,似有柔肠百转。
想着书生弹的高吭嘹亮,充满雄性的豪迈。
而日报记者妻子弹的却是低婉多情,充满阴柔感的。
杏儿不解问道:“你弹的好象是一位女子向一位男子倾诉心中的相思之情呀!”
话一说完好象气氛不对,日报记者妻子低头脸红不语,书生双眼脉脉含情,晚报记者脸上表情奇特。
小清打岔开来:“这位是不是你说过的做琴师呀!”
日报记者从僵硬的表情中缓过神来,努力装出热情的腔调道:“对,是他。他在古琴界很有名哟!会做琴,操琴,也是晚报记者,一大才子呀!”
那书生看在说他,竟觉着不好意思,脸又一红就要走。晚报记者顺势送他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