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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工作了几天,渐渐对学校内部有了一些了解。这所学校是会计高校,从成人高中到本科,以经济课为主要学科,毕业后的证书是国家承认的正规学历。校长是一位女性,年龄仅三十五六岁左右,长得秀气又精明,曾在高校担任过经济学老师,后辞职与老公共同创办了几所日校和夜校,随着规模的不断发展,创办到了外省。杏儿上班的是夜校,两班倒,夜班的那些老师都是从高校聘请来兼职教课的,其中几位还都是市里有名的老师,那些老师还兼职着其他职业夜校的课程。
在夜校部教课的其中一位担任财经法规课程的女老师是杏儿认识的,曾在杏儿考会计资格证的那个财校班教过课,杏儿本想装作不认识,可心底深藏的那股尊师情结还是让杏儿尊敬的叫了她一声:“何老师,您好!”这位何老师当然是不认识自已诸多学生中的这位杏儿了,困或之时,杏儿略讲彼此间的关系,女老师开心露出笑颜,似乎很高兴着自已的学生成了自已的“上司”。也许有自已的学生在行政办工作,且对这位老师又必恭必敬的,轮到她授课,女老师就会在办公室坐会儿,跟办公室人员健谈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教导主任和学校女出纳也会热情附合着她的话题,杏儿总是在旁边听着,微笑,而其他老师似乎有所顾忌,总是在办公室待到上课时间就上楼授课去了,总是不爱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怕说错话丢了饭碗似的!时间一长,杏儿对这些尊敬的为人师者有了一种新的认识,知识分子也得为生存奔波、劳碌!所处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视觉与感受也完全不同,不管一般人所处位置如何体面或高尚,一旦在个人生存利益面前显示出某种意图时就会使光辉形象显得没以往的高大了,现实总是让人无所遁形,红尘俗世中的切身利益促使了当事人的无耐!自已在工作中的状态不也是如此吗?
学校工作的清闲,办公室两位老师的随和,诸多各行工作的成人学生在学校就读时的来来往往,以及对老师们发自真诚的几分尊敬,杏儿深深体会到了类似的职业才是自已所追求和向往的!杏儿喜欢这样的工作氛围。在工作中,得知女校长与坐杏儿边桌的女出纳李老师是妯娌关系,男校长是李老师老公的哥哥,教导主任叶老师是位离了婚的单身男士,辛苦地抚养大了一对读初中的儿女。而这两位面对面隔桌坐着的两位老师的关系似乎又很有意思,外人从两人的交谈中会错误认为这两是夫妻,都是因为一唱一搭的闲话家常总让人觉着两人的关系是奥妙的。也许由于女老师的老公经常跟随校长出差在外的原因,两位老师的内心虽彼此欣赏对方却又经常当着外人的面时常绊嘴。只有当杏儿一个人静静坐在自已位子里看着书时,两人才会无所顾忌地接近于打情骂俏,似乎当杏儿透明人一个,杏儿倒乐的自已是隐形的,看着这两位看似贫嘴却眼神中总透着缕缕情意的神情,心中只想笑,呵,就当看一场戏吧!当这样的观众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为配合这微妙的气氛,杏儿总是把看书的头低一些、再低一些,好让俩人真正的疏忽掉旁边有一叫杏儿的同事。但,总是在最后结尾,杏儿不得不成为这俩人的和事佬,让这两人自然的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有一天,女老师不在,叶老师与杏儿笑谈起这位出纳老师与她老公之间关系淡薄的原因,叶老师口中的女出纳是位顾家的好女人,人虽长得胖乎乎的,脾气特别好,说话轻声细语,她的老公因工作关系与外省学校的一女计经常有两人相处的机会,在学校一些个人的七嘴八舌下,已婚的男人与未婚老处女发生婚外情的可能性渐渐有了明确轮廓。而这位妻子却沉默应对,从不挑明,就算别人有意在她面前提醒,她仍装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继续上自已的班,叶老师很欣赏她的这种镇定和气度,口中的言语时时应射出对她老公人品的蔑视和指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男老师内心对女出纳老师的真诚爱护和心疼。如果婚外恋致使这位女老师也离婚单身的话,这两位老师结成夫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和谐的三人同事关系仅仅维持了半年有余,杏儿安心呆着的这颗树又起风了,而且这股风来的毫无征兆。且说某天,轮到杏儿上夜班,夜校兼课的一位资深男老师注意了杏儿好久后,不知是没话找话呢?还是确实形象气质上有点相似,仅当着众多老师们的面出其不意说出了一句话:“杏儿老师的气质与神情真是跟女校长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你是不是女校长的妹妹呀!”众多老师齐唰唰望向坐着的杏儿脸上,其中的好几位看了一眼后也都附合着这样说。她们这一说不打紧,杏儿心里总觉着坏事了,女校长是哪种人呀,咱一个在她手下打工的一普通女子,怎么能与女校长那张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闪闪脸相比呢?你这不是让奴家没日子好过嘛,就算是长的象,也不能当着众多不知是哪种人的面这样抬举我吧!杏儿直觉背后渗出些许汗来。也许是神经过敏了吧!没过二天,杏儿陆陆续续看到了女校长的妈,女校长的爸,女校长的老公,女校长本人!唉哟我的婶。某天,女校长她爸坐到杏儿的对角处,边啜着杏儿端上的茶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瞟她一眼,女校长她妈会带着女校长的读小学的女儿在杏儿眼前老晃荡,女校长的老公在遇到杏儿从洗手间出来擦拭着手心的水珠时,望向杏儿的眼神如此般耐人寻味!特别是女校长,一天中午,端端正正坐到杏儿的面前,先看了一会桌上的报纸,然后抬头望向杏儿,竟用一双直视的眼神望着杏儿,说几句不着边的话儿,杏儿心里直打鼓,小心望一眼这位在长相还是气质神情上真有跟自已三分神似的女校长,哇噻,杏儿真的惊奇这世间会有一张与自已的脸庞相似的脸:“是不是我跟她真是俩姐妹,我的妈也许就是女校长她亲妈?要不,回家问问亲妈,是不是有因某种不得已的苦衷而把大我六岁的姐姐送人了!哎呀,妈妈呀,想哪儿去了,是不是内心深处还真希望有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姐姐呀!噢,脑子还真有点乱了!”心里这样想着的杏儿此时坐在女校长正对面,竟不敢直视女校长投射过来的眼眸!空气似乎有点压抑,还是叶老师打破了沉默,说了些有关学校的事情,女校长才交谈了几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