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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祥叔和阿宸就像空中蒸发掉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云小妞这才承认他们真的是不告而别了,心里很难过,可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什么都没说,自己想找人也无从找起。
更何况自己跟阿宸的相处总是充满了不快,为什么自己却更加想念那样的滋味?那样傲慢冷淡的人不是一直讨厌的么?但心里又有个声音不禁解释起来:他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经历磨难的孩子,他那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
可另一个声音马上反对起来:那你为什么舍不他,还如此想念他,更因为他的不告而别难过不已?先前的声音道:那只是担心而已。
脑袋中乱哄哄的,弄得云小妞也夜不能寐,天天盯着黑眼圈起床。
“小妞,我知道阿宸不告而别让你很难过,但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在李家村长留的。咱们的日子还要过啊,你看你这摸样,祖母看了难受。”李婆子站在一棵葡萄藤下,看着有些无力的云小妞道。
“祖母,我才不是因为他的离开难过呢。”云小妞边把一串葡萄放进篮子里,瘪瘪嘴边道,“是天气热,热得我难受。”
“好,好,好”李婆子妥协,知道现在说这些,小妞更加烦心,于是转移话题道,“小妞,你真的不准备卖葡萄么?好多人来问呢?”
“祖母,等我们存一定量的葡萄酒后,剩余的再卖。”云小妞想想,“再说,要是您喝过葡萄酒后,一定会爱上的,说不定剩余的都不让卖呢。”葡萄酒才是她想发展的事业啊,更是爷爷一直以来的心愿。
“有这么好喝么?”李婆子有些怀疑,心里还是想着,肯定没有葡萄好吃的。
“当然好喝了。既有葡萄的香味,又有酒的甘甜,却又不苦涩,无论男女老少都爱的。”云小妞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用葡萄酿制酒,还有第一次喝葡萄酒,心里却涌上浓浓的苦涩,再也见不到爷爷了,还有自家的那片整齐的葡萄园,哪些清晰的记忆,似乎开始变得模糊了,模糊到如今回忆起来,仿佛是在看另一个人的经历,陌生得让云小妞有些害怕。
摸着身边的葡萄,云小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还好老天没有耍她,虽然在这个异世经历了一些磨难,但能发现这么一大片葡萄,云小妞也觉得曾经的苦事值得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也许是爷爷的在天之灵,保佑着自己吧,否则怎么自己怎么会那么幸运地发现这片被世代嫌弃的葡萄园呢?。
“小妞姐,篮子满了。”孙三跟孙四一起抬着竹篮子道。
“来,我帮你们。”提着竹篮到放着背篓的地方,轻轻地把一串串紫红的葡萄放了进去,回头看到两张有些脏兮兮的笑脸,云小妞忍不住道,“你们人小,还是到一边玩去吧。”
“不,不,我们能干活的,小妞姐别不要我们。”孙四说着就开始抽泣起来,孙三也在一边不安地看着云小妞。
“好了,好了,你们也去忙吧。”云小妞无奈地妥协,可眼里有些担忧,“小心点,别被藤蔓绊倒。”
“好,知道了。”两个有些稚气的声音应道。
“小妞,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李婆子看着撒腿就跑的孙三孙四道,“乡里的孩子,那里有那么娇嫩,那个不是在泥巴中滚爬长大的,况且这片葡萄藤蔓的地面还比较平稳,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云小妞轻轻地点点头,但孙三孙四确实有些小了点,一个七岁,一个六岁,这么小来帮忙,云小妞又担心又过意不去,可却抵不过他们的娘——孙李氏的要求。也许就像一句俗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本来孙李氏也要来的,但她的病本还完全好,云小妞万万不敢答应,无奈之下只好收下孙三孙四,原本是想象征性地做做,但这两兄妹却是个实心眼的,两人合起来采葡萄,一起拎篮子,看得云小妞一阵心酸不已。
“小妞,应该回家做饭了。”李婆子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当空,想想应该是午时了。
“那好吧,孙二孙三,你们跟小妞姐一起回去吧。”云小妞把自己摘采的葡萄放进了背篓,对着不远处,正在准备爬树摘葡萄的孙三道。
“可是,我娘。”想起自己娘亲的吩咐:二儿,三儿,四儿,云姐儿家可是咱们的恩人啊,你们干活可要踏实点,眼睛多看看,有活干就主动干,记住啊,可不要让人家嫌弃啊!想到这里孙三连忙摇头。
“你们也是在帮我啊,我要回家做饭,你们可得帮忙烧火和洗菜啊。”云小妞了解地说道,“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的。”
“那,那,那好吧。”孙三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牵起妹妹的走,走到了云小妞身边。
“祖母,等会跟干爹说说,尽量采紫色的葡萄,其他的留着,过段日子就成熟了。”
“好了,好了,我会说的。”李婆子用镰刀割下几根比较软的树枝叶,弯曲交织在一起做成了一顶绿色的帽子,“太阳很大,带着回去吧。”待云小妞接过去后,李婆子照样又做了两顶小的,分别给了孙三孙四。“雪儿跟轩儿在西沟那边放马,天气越来越热了,让他们回家吧,等日落时分再去。”
“知道了。”云小妞应道,然后跟顶着树叶帽的二人,踏上回家的路。
吃了午饭,王大郎跟李婆子还有孙二又上了葡萄园,云小妞则在家开始整理摘回来的葡萄。
“喏,你们像这样,把葡萄用水洗干净后,一颗颗刷下,放在木棚里,知道么?”云小妞边说便抬头问道。
“知道了,小妞姐,这很简单的啊。”李浩轩摘起一颗放进嘴里道。
“你就知道吃。”云小妞拍了一下李浩轩拿起葡萄的手,“快弄,我到村里王木匠那里去一下。”
“我吃一颗而已嘛。”李浩轩嘟咙着嘴。
“好了,快点弄,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