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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了一声,心说这老狐狸,该不会八成是又想到了什么套路,感觉既然捞不到什么好处,替别人的家事儿操心,把自己的命搭在这墓冢里不值,心里盘算着,还是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吧。
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我站起身走到严教授跟前,指着那些滇人,对他回道:“严老莫急,这出去的办法自然是有,不过这道道,都藏在那些滇人身上。晚辈才疏学浅,并未看出个一二,您老见多识广,不妨可上前一观,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个门道!”
严教授见被我将了一军,纵然他对那么危险个地儿,不太愿意想靠近,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瞅瞅。
他脚刚一迈步,我便抬手拦了一下他,说道:“严老,这美国恒通公司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真的不打算解释解释?”
严教授扶了下眼镜,眼珠子在眼圈里打了好几转儿,一拍我的肩膀回道:“贤侄啊,不是老夫不想说,你看这地界儿,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要是真想知道,等出了墓,老夫愿意替你详解!”
我一听,既然严教授不愿意在这儿细谈,再逼他也没用。于是挫了下身,手摆请字,为严教授让行。
严教授走到那些滇人跟前一看,眉头顿时皱成了铁疙瘩。由其是那些滇人手里的道佛两仪珠,数量之多更是让严教授愕然。
我看着严教授闪转腾挪的,连续看了好几个坐禅的滇人后,竟站在那不动了,有些纳闷,便走过去,想问一问严教授有没有什么见解。
可当我走到严教授跟前的时候,发现他的脸上,白中带青,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褶皱的脸颊流淌,胸前浸湿了一片。
他见我过来,颤抖的手指着那些坐禅的滇人,有些急促的对我说道:“二斗!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嗯儿?”
严教授这话说的我莫名其妙,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些滇人手里的道佛两仪珠,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血红色,闪闪发亮的,透着一股子血气。
“这血光......”
也就在我瞪着双眼,看着玲珑台一周的红光,轻呼出声的一刹那,顿感万千血尸在道佛两仪珠中喷涌而出,厮声阵阵,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太吵了,啊,太吵了!”
我双手紧捂着耳朵,满目赤红的咬牙厮喊,可根本无济于事,脑中百鬼哭嚎依旧不断,吵得我青筋暴突,头疼欲裂。一股迷失的杀伐之感,瞬间占据我整个内心,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杀、杀啊!
这种被吞噬灵魂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具杀人的机器。
不,确切的说,是被血尸剔除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是一具货真价实的血尸粽子!
我努力的利用仅剩的一点意识,博弈着那股嗜心的邪念!
它很可怕,它不但在侵吞我的灵魂,而且还想控制我的思想。总给我一种,所有反抗都是徒劳,所有的努力都力不从心的感觉。
它在慢慢的摧毁我的意志,让我放弃一切幻想,痛苦而无奈的接受这一切!
现在,我完全被囚困在了自己的内心之中,周围空空洞洞,却遍布的全是黯淡凝稠血雾。
我坐在中间,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我在问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怎样才能冲破牢笼,得到真正的解脱?
一个同样被囚困的人,蓬头垢面,死气沉沉的低着头,使用苍哑而憎恶的语调回我:“是死!只有死,才是你最终的归宿,是一切罪恶的解脱!人情冷淡,世态炎凉,而你活着,只不过是在凡尘中,留下一串昙花一现的足印,徒往你纯洁的灵魂上增添罪恶!跟我来吧,孩子,到我这边来,我能带你途登极乐!”
“不对!人活着才有意义,翘辫子了,谁还记得你算个球!”
“呵呵,别傻了孩子!你活得在伟大,对于别人而言,记住的只不过是一个名字,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来到我这儿,他们会声情并茂的记住你!而且,你会不死不灭,实现真正的永生!”
“哼,是血尸吗?这也不过是个代号而已,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在世间昙花一现,去做我该做的事!”
“哈哈哈哈,难道你该做的事儿,就是来盗掘他人墓冢吗!”
那具蓬头垢面与我对话的“血尸”听我说完,突然咆哮着昂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的皮肉,血淋漓的脸上,眼睛和牙齿暴掠在外。更恶心的是,他还在冲我笑!
“哎呀,我去......”
这诡笑,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一转身,连滚带爬的就往后跑。可还没出去两步,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我惊恐的抬头一看,是云晶晶!她笑的很甜,而且还带着一股羞涩。
她把头偏向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敢正对我的脸,羞答答的说道:“你看你,这墓里又没鬼,你急什么,都撞到人家身上了!”
“云晶晶?”
我轻喊了一句,这时候,云晶晶突然双手摸着我的脸,非常认真的对着我说道:“二斗,有件事儿,其实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问你!你告诉我,在你心里究竟喜不喜欢我!”
“我......嗯?我擦......”
正当我激动万分,想要对云晶晶一吐情愫的时候,发现摸着我脸的,竟然变成了墩子!
而且,我他妈的竟然还把他抱在怀里!哎呀,我日......
这孙子见我一个跟头蹦出去老远,蹲在地上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来,还在那呜呜啦啦的冲我喊:“呵呵呵,唉呀妈呀,哈哈哈,赵二斗啊赵二斗,这回露馅了吧!你说你喜欢人家云参谋,就大大方方的和人家说呗,搁这拿我练什么手啊!”
我当时那个气啊,都不行不行的了。刚要发作,就感觉有人捶我的腿。
我低头一看,贝勒爷的一只手,被我踩在脚底下,疼的他龇牙咧嘴,捶胸蹬腿的,直冲我喊:“诶呦喂,二爷,二爷!手、手、手,爷们儿这手!”
我赶紧一抬脚,就见贝勒爷弓腰翘背的,一下窜了起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尖溜溜的匕首,奔着我的胸口就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