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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她不想黎叙碰她。
身上沾了陶安然的血,很脏。
黎叙用大衣包住她,双臂一收拢,就把她抱起来,明月整个身子脱离转移,在黎叙的怀中,一阵温暖将她包围。
黎叙让她坐在了宽大的桌面上,把她的脑袋扣在胸口,“我带你回家?”
明月没吭声。
黎叙又道,“先找件衣服换了?偿”
她还是没反应。
黎叙从包里摸出手机打给楼下的死机,“把备用衣服给我拿上来。”
电话挂断后,黎叙拥着明月,下巴搁在她头顶,她不想说话,他就不说话,两人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彼此沉默。
几分钟后,司机老赵在外面敲门。
“乖乖坐着。”
黎叙亲了明月的额头,转身去开门。
拿到衣服后,跟老赵说了两句,老赵看了一眼坐在那儿被黎叙大衣包裹着的明月,点了头,转身离开。
黎叙关上门,把衣服给明月拿过来,“快换上,老赵在楼下等,我马上带你回家。”
说话间,黎叙已经将她身上的呢大衣脱下来,明月很配合,双手举高,让他把脏毛衣也脱下。
明月里面穿的黑底粉色波点的胸/罩,边沿有蕾/丝,把两球衬得饱满圆润,白皙中又透着些粉嫩,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但这会儿没人有兴趣去想那些,黎叙把明月的毛衣拉下来之后,再把自己的干净羊绒衫套上去,往下一拉,遮到了大腿,能当她的裙子了。
“把袜子穿上。”
黎叙把明月的黑色长袜拿过来,握住她的小脚塞进去,一边穿,一边低头闻了闻,笑说,“真臭。”
明月眨了下眼睛,好不容易嘴角浮起一抹笑,“我让你闻了吗。”
“骗你的。”
黎叙看她笑了,心头便松了口气。
袜子穿上后,黎叙拍拍明月的大腿,“走,回家。”
****
黎叙拉着明月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大办公区的人都在看。
明月低着头,被黎叙护在怀里。
两人进电梯,出电梯,这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大厦外面,老赵等在车前。
见黎叙和明月来了,赶紧去给二人开了后面车门。
而此时此刻,楼上的某间办公室,陶安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对正在上车的那对男女。
劳斯莱斯象征着尊贵,犹如挡着车顶在扶明月上车的那个男人,陶安然自知,永远都不会企及那种高度。
指尖烟雾缭绕,掌心里很深很长一道刀口,血液将纱布染红,痛入骨髓,但这是明月给的,陶安然就如他自己说的,甘愿。
曾经他有回头的机会,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懂了恻隐,如果不是不想把她牵扯进这桩阴谋,和她结了婚,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状况?
她肚子里那孩子,一定会是他的。
陶安然是一个病态的人,活在无休止的贪婪和人心的险恶中,内心那唯一一小点暖和光明,全都来自明月。
他爱着明月,但丝毫不妨碍他对明家的掠夺,他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在暗处的人即便明月给了他温暖与阳光,也无法彻底把他照亮。
陶安然捻灭烟头,将掌心纱布扯去,入目即是深刻的伤口,血淋淋的印在他的视线中,刀子被他死死攥在手中,就如同他想攥着明月的心,然而,明月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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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岛路别墅。
年锦瑶今天过来给媳妇儿做饭,买了明月喜欢的菜。
年锦瑶不会厚此薄彼,对儿子如何,就对媳妇儿如何。
媳妇儿那细胳膊细腿儿,就算没怀孩子,也该好好补补。
本来打算晚上做饭的,但是中午十二点多,黎叙带着明月回来了。
年锦瑶和冯姨都很诧异,这不上着班么,怎么就回家了?
“妈,冯姨。”
黎叙搂着明月进屋,跟门口的人打了招呼。
明月也叫了人,但明显是没什么精神。
黎叙要带明月上楼,顺便跟年锦瑶说,“妈,麻烦做点吃的。”
“在外面没吃饭?”
“没。”
黎叙回答得简洁,说完之后就牵着明月上楼了。
年锦瑶冲着媳妇儿的背影喊,“乖乖,给你熬鲫鱼汤噢。”
明月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婆婆,“好。”
年锦瑶望着她笑笑,转身就对冯姨说,“兰兰来给我打下手。”
兰兰是冯姨的名字,冯姨叫冯德兰,年锦瑶都这么喊她,喊几十年了。
冯姨和年锦瑶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黎叙已经在浴室给明月放热水了。
明月在路上说她回去要洗澡,黎叙一回来就给她放水。
明月坐在床上发呆,黎叙没有打扰她。
黎叙可能猜得到明月的心理状态。
恨陶安然是真,对陶安然心怀旧情也是真。明月想杀掉他,但真正把他弄受伤,自己也不好受。
作为男人应该嫉妒,应该为这种事跟她大闹一场,但黎叙心里太能装事儿了,默不作声就好像什么都不懂。
黎叙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对陶安然的,对明月的,他不发作,是因为明月现在怀着孩子,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跟她有任何冲突,她一个孕妇要是闹得情绪激动,伤了孩子,虐的也还是他。
黎叙尽量不让自己脸色变得阴沉,放水时他蹲在鱼缸边上,在调整自己。
刚进明月办公室的时候看她下半截连个袜子都没穿,他能想到的,无非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办公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明月怀着孩子,就连他都碰不得,更何况别人。
黎叙知道,明月一定是脑抽用了什么下三滥的贱招整陶安然,然后才会有后面那一幕,弄伤了陶安然。
那陶安然也是个人才,明知道明月恨不得杀了他,他还往明月身上凑,他是豁出去了,还是心甘情愿愿意跟明月胡闹这一出?
陶安然喜欢明月,很喜欢,黎叙心里有底。
黎叙现在特别烦。
*****
明月把自己脱了个干净,走到浴室的时候,身上一点东西都没穿。
她就那么站在黎叙身后,开口问他,“我可以洗澡了吗?”
黎叙一回头,就看见女孩子漂亮的身体,他缓缓站起来,点头。
黎叙给明月让开一点,明月抓着他的胳膊,抬脚跨进了鱼缸。
坐下来,被热水包围,温暖,舒适,缓解了不少倦意。
陶安然再次蹲下来,手伸进去,在水里摸明月的身体。
明月怀孕之后身材确实丰满了不少,原本就圆鼓鼓的胸前,如今更是高耸。
手滑进腿间,顺着水流,进去。
明月仰着头,枕着浴缸上的皮垫子,闭上了眼睛。
黎叙分不清指尖的水,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很滑,热度混在了热水里。
明月身子往前挺了挺,控制不住的叫出声儿来。
很快她就不动了,脸上泛着朝红。
黎叙这么爱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肯睁开眼睛,怕面对他严重太过深沉的眸色,以及她轻而易举能分辨出来的宠溺。
黎叙起身,拿了泡泡浴挤进水里,再拿手翻动几下,便是一缸子的泡沫。
明月舒舒服服的躺下里面,身体上满足过后的粉色还未散去。
“明天还去公司吗?”
黎叙挽起袖子给她擦洗,抬眼平静的问她。
明月没有吭声,只缓缓睁眼瞧他。
黎叙突然冷笑了一声,摇头,没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明月拉住他的大手,“你是不是想骂我了?”
“会吗?”
“黎叙……”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限度在哪里,所以明月,趁着现在我对你还有耐性,别再招惹我。”
明月噤声。
他的手停在她的背上,顿了顿,笑道,“他可真喜欢你。”
明月张了张唇,目光停顿在他的脸上。
黎叙笑得无害,让人难分喜怒,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让人拿捏不好他的喜好,明月是怕他的。
可正因为是自己在乎的人,才会怕,才会不想惹他动怒。
刚刚他给她欢愉,于她犹如蜜糖,他的爱深沉浓烈,让她抹下防备,可他的爱,也如罂粟,倘若哪一天不再爱了,她上瘾了,戒不掉,那只能生不如死。
明月害怕黎叙终有一日会没了忍耐。
“我对他不是那回事。”明月低垂了眼睛。
黎叙看着她,好半晌,捻开她额前刘海,语气依旧那么淡然,“不用跟我澄清什么,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你不信任我了。”
“明月你的行为……”
“我不再去公司。”
在陶安然说完那句话前,明月眨了两下眼睛,微微呼了口气,“我不再管任何事,从现在开始,我就留在家里,等孩子出生后再做其他打算。”
黎叙蹙着唇,一言未发。
明月握住他两只手,“我怕你多想,我得让你知道,我最在乎的除了我家人,就只有你和孩子。”
黎叙眼中阴霾终于敛去不少,脸上放了晴,唇角那抹笑也变得明亮。
他伸手捏明月的脸,似笑非笑盯着她,“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你这张嘴!”
明月弯了弯唇,“我这张嘴,最喜欢亲你。”
“来。”黎叙说。
明月果然就凑上去,对准他的薄唇就是一口。
然后她听到他低低几声笑,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她脸上,“明天我不去公司,你陪我去看看我爸妈。”
黎叙点头,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明月说他,“你三十多岁了,还要我哄?”
“你对陶安然意难平吧?”
“……”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婚后你会出轨吧?”
“……”
明月脸上一阵发热,瞪他,他视而不见,“你要跟姓陶的好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再找个女人共度余生。”
“你敢!”
明月脚下扑腾,弄得黎叙一身水,黎叙咬牙伸手按住她两腿儿,“再乱动你信不信我弄你!”
明月咧嘴一笑,“好啊,求之不得呢,求大总裁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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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叙伸手拿浴巾将明月裹起来,把她抱到床上去。
外面有人敲门,响起年锦瑶的声音,“阿叙啊,和乖乖下来吃饭喽。”
“很快就下来。”
“赶紧的啊,一会儿汤就凉了。”
年锦瑶说完就走了,屋子里,黎叙在给明月擦身上的水。
明月坐着,黎叙和她面对面站着。
明月正对面的,就是他鼓鼓的裆部。
明月趁着黎叙擦她身上的水,使坏,脸扑过去贴着他那里。
“……”
一股子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浓烈的男人味,荷尔蒙瞬间弥漫了她的感官。
黎叙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声音禁欲而无奈,“今天早上才约法三章,别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