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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三)
那日过午,我宿醉已醒,开封府四名校尉趁在下落单时上前围堵,三大汉一小汉一字排开,颇有开批判大会的意思。
我面皮抽了抽,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是吧,堵人这种事张龙赵虎做做也就罢了,王朝马汉你们怎么可以自甘堕落跑来当帮凶?
(六一四)
赵虎站在最左边,双手插腰,熊着一张脸嘻皮笑脸地发难:「小春,你酒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差耶!没喝到半坛酒,怎地就醉成这样,真是丢脸!」
王朝笑着捅了我:「四弟,你别这样说小春。小春酒量不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马汉双手拢胸,点头附和:「常找喝酒,酒量却差?奇怪?有待锻炼!」
……有人规定爱找人喝酒酒量就一定要很好吗?哥享受的不是酒是喝酒的过程总可以了吧?!
张龙忿慨:「小春这个甜酒控何止酒量差,他连酒品都很差!」
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骑,我决定不能够再继续保持沉默,张嘴反驳:「你说谁酒品差!」
老兄,虽然在下早上吐了你一身,但你说话不能偏颇喔,做人要公允一点!更何况你那件衣服我也已经帮你洗得绿亮亮的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四校尉摆出「你说咧」的死鱼眼齐齐看向我。
(六一五)
是可忍,孰不可忍,尊严得靠自己捍卫。
于是我奋起了:「……你们干嘛这样看我!我酒品什么时候很差过了,你们不要随便诬赖人!」
张龙歪着脖子对我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狰狞:「你酒品什么时候差过?你酒品什么时候差过?你酒品有好过吗!之前喝醉酒就在那边大吼大叫的人是谁啊?鬼吗!」
……哇靠!张龙这张嘴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厉害了?
王朝莞尔,疑似在幸灾乐祸:「小春醉酒以后,情绪起伏的确会变得蛮剧烈的。」
马汉为虎作伥,面无表情盯着我:「前一刻,大笑;后一刻,大叫。」
我:「……」="=
赵虎在旁边倒是突然激灵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军国大事,愤愤瞪向我,一字一句咬着牙开口:「小春,你昨夜该不会也对展大哥大吼大叫了吧?」
王朝+马汉+张龙:⊙_⊙
我:「…………」
(六一六)
………
我没对他大吼大叫,我只是抱着他大哭特哭而已……
装死好了。
(六一七)
今日在下起床时,发现晴空万里,天气大好,当下决定将回忆录的撰写工作休笔一日,带着留蕾妹妹帮忙做的绿豆糕和这几年四处游历时准备的纪念品,准备上开封府拜访一下许久未见的众人。
不过才离开这东都汴梁城两年多的时光,守门与负责通传的衙役已换上一批不熟悉的面孔了。
我立在大门前等待通传,望着身旁那面用木架架高的鸣冤鼓,这些年来,透过它,将一片青天延伸至了多少黎民百姓头上?有多少公平正义得获伸张,又将多少恶人受缚于律法之下?
时光流转,经历了无数鸣冤者的槌打,这鼓面如今已斑驳磨损,近薄若如纸,鼓侧的红漆剥落,露出里层坚实的木料——可它仍然如此昂然地挺立着,不畏风吹,不畏雨打,忠实固守它被赋予的任务,未曾有一日懈怠,便如同府门里头那群赌上性命捍卫着自己心中正道的人们一样。
它曾见证了开封府一代青天传说的兴起,终有一日,也将会见证这一切的结束吧。
我望着它思绪翻飞,不知今日的自己怎会如此文艺,感概出这些事儿,也许真是因太久没见到故人的缘故吧?
赶紧收回心思,转头正好瞧见王马张赵一脸兴奋地拨开了几名衙役,正要从门内赶出来,我兴奋地喊了他们名字,不无激动地挥舞了自己的手臂。
返回汴梁城后已经过了这许多日,至今才真有了一种「啊!终于回到家了!」的感觉。
(六一八)
总得来说,几年没见,大家看起来多少都有些不一样了。
清一色来总结是大部分的人都瘦了……估计是被开封府庞杂的公务量给操瘦的。其中以公孙先生为最,他瘦得都像穿上层空气似的,走起路来衣袖摇晃有风,颇有超级名模上伸展台的气势——而王、马、张看起来则是更加精实了一些。
体积明显变大的,就只有赵虎跟包大人而已。
包大人……他胖了。
遥想若干年前初见时,在下还说他只是丰腴了一点,当时批评他胖的人真是太偏颇……可如今就算谦逊地表示,他「至少」也只能用胖子来形容了,顶多就是「大胖」跟「爆胖」的区别而已……
据说包大人的政敌如今拿来舌战他的词汇已经从「包黑子」进阶到用「包胖子」来做人身攻击人了,搞得包大人日日很烦躁,一改从前逢人说胖就节食的坏习惯,如今反而逢人说胖就吃更多了……真是物极必反的标准代表,我说包大人这是不是开始自暴自弃了?
不过就算食量剧增……可开封府公务那么繁重压力那么大,为啥就只有包大人的福态还可以维持直线上升?
……这大概是体质的缘故了!
不是说有句话说人上中年一把秤么?中年男人的关卡,全系在那一条腰带子上了。
(六一九)
至于赵虎嘛……
几年未见,身高不见涨,反倒一身肌肉更加壮硕,某方面来确实是横向发展,不过跟包大人不同,他长的是精实的腱子肉。
我心中甚为不解:
……难道这大宋民间也有健美先生的选拔赛不成?
不然他练这么壮到底是想作啥?赤手搏大熊么?
熊不是你的同族么?你到底想对熊做什么?!
适可而止吧孩子,再壮下去你就不能看了!会找不到老婆的!怎地他身边都没人出声劝劝他吗?这是甚么样黑暗的同僚爱啊……
(六二〇)
至于展昭……
今日拜访开封府时没看到他,包大人说他出城调查事情去了,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问是何事,他们却神神秘秘地不愿多说,让我事隔多年又再次重温到非正职员工的心酸心情,离开多年的打工仔更加挤不进核心。
踏出大厅后,我转而尝试向王马张赵打听展昭的去向,意外发现此次被排挤的对象竟不限于我一人,王马张赵们亦无人知晓展昭近来在忙什么事情,又是去哪里调查,只道好似是他自己的私事,人似乎是往北去了。
看他们那懵懵的样子,应不似眶我。
此行没碰见展昭,我心中可说是轻松与失落参半,在内院里见到了他传言中的妻子,怀抱着他们传言中的儿子,细声摇哄,现场一派温馨,只差个丈夫往旁一站,便是一幅天伦之乐的温馨景象了。
………怎么越看越觉得市井传闻很真实啊?
我不禁老调重弹,王马张赵一脸紧张,要我切莫乱想,可提起那孩子一张与展昭有七分神似的脸,他们却也面露困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我说这四名校尉到底是怎么了?
在下才离开汴梁几年,他们就已经完全淡出权力中心被边缘化了吗?!
怎会一问三不知咧!!
(六二一)
……开篇写到现在,主要出场角色应该都介绍得差不多了吧?
正这样想的时候,却蓦然发现在下竟然将王朝给遗漏了!
虽说也不是非介绍不可,不过鉴于其他三名校尉都有开专篇特别讨论,为了公平起见,在下该一视同仁,这就另开篇幅来介绍介绍王朝这个人吧!
(六二二)
王朝,他在四名校尉中年纪居长,大约小上展昭一岁,马汉、张龙、赵虎都称他为「大哥」,而叫展昭为「展大哥」。
王朝身高略高于展昭一点,长相整体来说算清秀,还带上点儿斯文的书卷气息,说起来确实听他提过自己曾读过几年书,所以这股书卷味应该是从骨子内散发出来的吧,正所谓相由心生嘛,瞧他平日的嗜好便知可以知晓了。
他平日的嗜好挺文雅的,总爱收集一些香纸花墨,偏偏此些物事价值不斐,有几次他因没控制住自己的**而出手太阔导致一时周转不灵,差点没败光自己的财产,落得一个喝西北风的下场……好在开封府里供吃供住,否则说不准就要看到堂堂开封府的六品校尉上街头跟丐帮兄弟们抢生意的场景了,简直要让人不忍卒睹。
而论到王朝的为人:
一言以蔽之,王朝是个好人。
二言再评之,王朝是个大好人。
三言续论之,王朝是个超级滥好人。
结论:王朝乃民间传说中的「好好先生」,凡有事拜托他,只要他做得到,几乎从没人听他说过不。
王朝不仅聪明谨慎办案细心,在职场上是位值得依靠的老大哥;而且他宅心仁厚贴心周到,看不了别人犯难,也看不了别人犯傻,若是有人在他面前犯难犯傻,他必定会克制不住出手相助,或是解围或是救济或是照顾,颇具保姆的性质,堪称大伙的老妈子。
……莫非这就是相对于所谓的「母性」,乃民间传说中少人提起的「父性」?
不过王朝这人估计是天蝎座的,有严重的爱憎分明倾向,他的好人病是会选对象发作的,而对付敌人,他从来都是奉行锋哥的主义,绝对像秋风扫落叶般地无情……
王朝唯一的缺点,就是缺乏鲜明的个人色彩,有点儿没有特色,导致有时难免背景化不小心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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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王朝的简介,大概就是如此了。
下面让在下回归正题,再将故事接到回忆的后续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唉,展护卫你怎么没在府里呢?难得人家好不容易上门来找人了……
还有!安平看到大家留言啦!被鼓励到的感觉很开森啊~~简直想用熊抱X10的方式感谢大家了啊哈哈哈!
有时回得比较慢,但安平一定都会好好读过再回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