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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珍看着斋玉泽,他穿着黑白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裤,修身玉立,气质精绝,新换了发型,一派商业精英的样子。和当初她在莲花镇刚见他时,麻布衣,与世隔绝的文人气质完全不同。才几个月而已,他变得太快。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苏寻珍看着他问。
“这要问你自己了。”斋玉泽搬着纸箱,看着苏寻珍,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以为她是个纯洁的小女孩,他因她来到这座城市。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座城市的意义是什么。等着她回心转意?
都是她的错。苏寻珍握着可乐,但是她不能承认。她告诉自己她只爱着一个人,但其实她爱了两个。但这与这个社会的准则不同,所以她不能讲出来。干脆两个都不要,重新开始。
“在想什么?”斋玉泽放下纸箱,也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这可乐还是他买的。
苏寻珍看着他打开冰箱,盯着他的背影,问:“这几天你很忙?”
“嗯,在处理赵宝儿的事情。”斋玉泽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是处理还是制造呢?苏寻珍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怕,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明明一切因他而起。这一刻,她只想逃走。
“最近你也小心一些。”斋玉泽提醒道苏寻珍。
苏寻珍眉头一挑,要对她也下手了么?
“幕后的人知道是谁了么?”苏寻珍喝着可乐问。
“不清楚,对方来势汹汹。”斋玉泽靠着冰箱仰着头看着灯。
“哦。那,你也小心一些。”苏寻珍说道。
斋玉泽听到这句话,看向苏寻珍,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刚洗完澡湿漉漉的,水珠落在她的皮肤上。他爱她这件事还未变过。
“这件睡裙很漂亮,怎么,故意引诱我,还想和我来一炮?”冰爽的可乐流过他的喉咙,压抑着他的火,她有许多条睡裙他都没有见过,就像眼前这一条,嫩黄色的,像个肚兜一样,堪堪遮住她的前面,后面大片光洁细白背□□着。
他们两个在房事上一向和谐,这一点不置可否。
“滚吧。”我们两清了。苏寻珍说完拿着可乐罐往卧室走,罐上液化的水珠滴到她的脚面上,很凉,凉意从脚底窜进心脏。
“利用完人就毫不留情,你可真够无情的。”斋玉泽拉住她,“做了这么久的□□,你不给我点利息么?”
这话很像是痞子说出来的。
斋玉泽的手刚拿着可乐,很凉,触碰到苏寻珍后背大片的肌肤,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对你不感兴趣了。”苏寻珍推开他,仰着下巴跟他说道,一想到他伤害了初语和宝儿,她自己就是引狼入室的人,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下一个就是她了,算了,权当是她对不起他应得的。
斋玉泽被这话击中,把她压制到墙上,反剪着她的双手抬到头顶,眼神火热地盯着苏寻珍的眼睛低声说道:“可是我对你还感兴趣。”
苏寻珍情不自禁地露出嫌恶的表情,放狠话道:“好啊,我就当被人□□了一次。”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斋玉泽松开她的手。他的心被苏寻珍刚刚的眼神狠狠地伤害了。
他们两个看着彼此的眼睛再没有了当初的爱意。
斋玉泽不再去看,弯下腰抱起纸箱,开了门离开,门关上时被风吹了一下,响声吓了苏寻珍一跳。
苏寻珍的心砰砰地跳着,她第一次对斋玉泽产生了恐惧。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她搞不清楚怎么一夕间什么都变了。
或许是他们俩都对彼此藏了太多事情,酝酿着,终于在这一日爆发。
斋玉泽把纸箱放在副驾驶,坐在车里还未启动车子,就接到王夜卉的电话。
王夜卉仿佛把他当私有物品了一样,时不时的就打来电话问问他的近况。
“在做什么?”王夜卉问道。
斋玉泽不想说,只是反问她:“有事么?”
“我希望这次苏寻珍的事情由你亲手来做,赵宝儿是你和宋子昂一起做的,效果没有杨初语那么好,可能是哪里透露了风声,这次我希望你自己一个人做。”王夜卉刚打发走了宋子昂,就想着要给他打个电话。
“你不信他?”斋玉泽看着苏寻珍的家,客厅的灯暗了,她要睡了。
王夜卉笑了两声,语气冷漠地说道:“我从来不信我从他身边挖的任何一个人。”
斋玉泽在黑暗中勾起嘴角,幽然地问:“那我呢?”
“你?我也不信。”王夜卉冷哼了一声,“不过都是要钱罢了,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就好。信不信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们也不过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谁会对棋子注入感情。她的这份冷血想必也是遗传自她的父亲。
“也对。”斋玉泽手肘撑着车门,漠然地说。成人世界信不信又何妨呢。
“处理好你和苏寻珍的事情,你现在对她狠一分,到时她的安全就多一分。你知道的,未来的那个敌人可不会对我们温柔。不要露出你的软肋。”王夜卉看向远处,她终于还是要回去了,干倒他,她才能和母亲安心生活。
“至于你弟弟,我已经安排了国外的小学,过年后送他出去吧。”王夜卉补充说。
“多谢。”斋玉泽说,他点了一支烟,最近烟瘾有些大了。何以解忧,烟酒全有。
“未来的日子,请斋总指教。”王夜卉笑吟吟地说道,语气里透了分柔情,“我们未来还可能是夫妻呢。”
“没这个可能。您放心。”斋玉泽直接回道,他对她可没兴趣,在这之前他会把事情解决的。
“话别说得那么早。”王夜卉开着玩笑,只是玩笑。
斋玉泽没回答,挂了电话,他启动车子,去找人喝酒。
王夜卉对斋玉泽这个帮手很满意,有能力,不多嘴,暗中做事,只是和她一样太多情,这一点足够毁了他。不是她多想,而是未来的那个敌人太强大,那可是她父亲啊。她恨透了的父亲。
楼江宇,这辈子,她还可能和他在一起么?他的名字,涉及海陆空,她曾经漫不经心地说他们今后一起创业的公司,最后一定要是个涉及海陆空的大集团。当时的他摸着她的头,说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是,等着她继承的家业就是那样一个庞大的集团。
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曾如同一条流浪猫般求着他收留自己,她甚至学着三毛的那句话,如果是嫁给他,可以少吃一点。就是这样摇尾乞怜地恳求,却被楼江宇拒之门外。
她爱他,她又恨他。他摧毁了她这辈子的爱情。
青春只有一次,那时的爱情也只有一份,她这一生都完美,可从他屈服于她父亲那刻起,她的爱情就注定不纯粹了。
王夜卉给疗养院打去了一个电话,询问着母亲的近况。
那边的护士跟她聊着,她母亲还是老样子,认不清人,见到女孩就叫卉卉。
“我过阵子就回去看她。”王夜卉每次都这么说,但她总是逃避着去看母亲。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未来的自己,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被忽视,爱情一生不完美,生活也逐渐糟糕。
商业联姻,一方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被爱的价值。
她的母亲就是提早没了利用价值的人,被父亲扔在疗养院,谁知道她是王太太,外界只知道一个女明星,大家都叫她王太。
王夜卉每次看到电视上那个女人的样子,都忍不住啐一口唾沫,真恶心。
那个集团,她要拿回来,决不能拱手让人。
夜色沉沉,霓虹灯五光十彩,鹏城是那样大的一个城市,却让人不易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斋玉泽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开车,找地方喝酒。
斋玉泽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是时候跟这位老熟人去聊聊了。他一直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记得他很早就去了国外。
“在哪?”斋玉泽打电话问那人。
“家呗。”那边轻松地回答。
“等我,二十分钟到。”斋玉泽朝那人家的方向驶去。
那人拿了两个玻璃杯,拿出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想必他也是来找他喝酒的。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河,想必今晚是要酩酊大醉了。
门铃响起,他起身去开门,斋玉泽站在外面。
“师兄。”斋玉泽一脸倦态站着,看到他喊道。
宋子昂给他让开位置,“进来吧。小可怜。”
斋玉泽也带了一瓶红酒过来,是来时从超市买的。看到桌子上的白酒和红酒,没想到他已经备好了,学生时他就是被人叫老麻雀,因为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地井井有条,所有人的心思都能猜得七七八八。